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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土开疆》第七章 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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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见海子胜了一局,一人连声道好,查帕拉人也高声欢呼起来。

海子闻言愕然,抬头望去,只见族长巴塔罗与大祭师霍比比一行,不知何时也站在了旁边观望,方才正是巴塔罗在大声叫好。

“好小子,果然不愧为第一勇士!给,这两瓮酒赏给你啦!”霍比比抚须长笑道。

“是!多谢大祭师了!哈哈!”海子惊喜交加,直扑了上去,将酒瓮盖子掀开来,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海子用力吸了吸,满脸陶醉,众人见状一阵大笑。

海子将酒瓮高举,凑到嘴边,正要喝个痛快,眼角瞄见米特格一阵怏怏不乐,卡希蒂特兰人也都满脸不快,不由眼珠转了几转,又将酒瓮放了下来,高声道:“不妥啊,不妥!”

“嗯?有何不妥?”众人一起问道。

“我看米特格也是个骁勇绝伦的勇士啊,我只不过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实在无颜独自消受这两瓮酒啊!”说着双手各举一瓮,几步走到米特格跟前,大声邀道:“来来来!米特格,你我一人一瓮,今晚不醉不休!”

米特格输了一局,心下正有些郁闷,见海子如此,一时又心下暗暗惭愧,连忙接了过来,深深望了海子一眼,也慷慨道:“大丈夫输了便是输了,输给你,我米特格心服口服!来,干了,不醉不休!”

“臭小子,你倒会收买人心!”巴塔罗一阵笑骂,又大声道:“不要急,每人都有,大家今晚都喝个痛快啊!来啊,抬上来!”只见又抬上三十几瓮酒来,众人高声狂呼,一时三三两两,各去痛快去了。

这一夜,查帕拉如癫如狂,众人俱都疯玩了一晚,男人们也喝了个烂醉如泥。待得次日艳阳高照,众人方才醒转,卡希蒂特兰人急急告辞而去,蒂萨潘人也驾舟南去复命,查帕拉一时安静了下来。

“阿,阿,阿嚏!”海子只感鼻孔痒痒的好是难受,打了个喷嚏,坐起身来,望见格伊娜拿着一根小草儿在那咯咯地笑,一边说道:“哥哥,哈哈,你真是个大懒虫哦!”

海子摸了摸后脑勺,只感头重重的,昏昏沉沉,一时才回过神来,问道:“格伊娜,现在啥时候了?”

“太阳都当空照啰,哥哥你还睡懒觉!”

海子一阵好笑,几步爬下床来,在格伊娜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笑道:“小丫头!”哈哈大笑奔出门去了。

走到院中水桶旁,海子捧了一捧凉水浇到脸上,感觉清醒了许多,忽听院外有人叫道:“恰恰忽!恰恰忽!恰恰忽在吗?”

海子擦了擦脸,几步走到大门口,“嗯?谁啊?哦,是奥巴马大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恰恰忽啊,今天大祭师跟我提起,听说你昨晚发明了那个……”

“啊!”海子大叫一声,说道:“是了,是了,扁担!我都差点忘了,你等等我,我去拿点吃的就来。”

海子饿得肚子咕咕直叫,钻进厨房,揭开锅来,果然还有十来张煎好的taco饼,鼓鼓的像荷包一样,这可是海子最喜欢的玉米饼了。海子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张来,裹了些番茄、辣椒、生菜丝,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透过脆生生的面膜,一时间酸辣香甜,各样滋味俱都涌来,海子闭上眼睛默默体会,真是美妙啊!

“恰恰忽!”外面又叫了一声。糟了!可不要让人家等急了,海子干脆找出一个大瓷碗来,将taco饼和调料蔬菜都放了进去,端着大瓷碗走了出来,一边喊道:“来了!来了!”

“你吃过了吗?要不要来点?”海子招呼道。

“我早吃过了。谁不知道你恰恰忽是有名的大胃口啊,我就不跟你抢了,免得心里还埋怨我!”奥巴马迈开大步向工坊而去。

海子急忙追了上去,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taco饼,一边嬉笑道:“看你说得,嘿嘿,嘿嘿……”

两人赶到工坊,海子三言两语就把扁担的各项事宜介绍清楚,甚是简单,用起来也很是便利,只是没人想过罢了。奥巴马马上开始用木料做了起来,海子望了望四周,说道:“怎么没有竹子啊,用竹子要好很多的,弹性也好!”

“是了,是了,这可不是做武器,要求越坚固越好。嗯,**利,你们几个,去山上砍几株竹子回来。”奥巴马闻言也是赞同不已,一边吩咐几个学徒去准备材料。**利几人应声而去。

海子想了想,又说道:“其实可以把竹子移植到查帕拉村落附近,形成广大的竹林。竹子的用处还是蛮大的,不但可以用来编织箩筐,还可以用来建房子的。”

奥巴马微微疑惑:“是吗?竹子还这么好?平时倒没注意,看起来也挺不起眼的,从来只是被参天巨木遮在下面,三两株而已,混杂在树林中。”

“是啊,是啊。很有用的!”海子想起鲜润的竹笋来,愈发劝得起劲,“可以编织箩筐,篮子啊,这可比用龙舌兰要好许多;还可以建房子啊,简单方便,可比用巨木建造快许多,而且坚固无比,还很凉爽呢;再说以后用起扁担来,所用竹料颇多,不可能也远远跑去山上砍来吧?”

“你说得倒不错!可以试试。”奥巴马也提起了不少兴趣。

海子“啪”的一声,扣了个响指,高兴道:“对了,我想也许还可用来捕鱼呢,将许多竹子扎成一排,因是中空的,便可漂浮水上,可比独木舟要好不少呢,可以装载更多东西,加工组装起来也方便,可不像独木舟,还要那么多工序,又是挖空呀,又是烘烤的,还笨重无比。”

“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奥巴马大声赞道,望向海子,满脸古怪,心想:这些我咋从来没有想到过呢?傻小子被天雷劈了,不但没给劈死,还聪明了不少,这些东西都是从来没人去想过,可是仔细想想,却又简单无比,用处还不小。嗯,还得仔细问问,看看他还有什么好主意。

奥巴马接着说道:“恰恰忽,你说得这些,都很不错,我会向族长和大祭师提起的,争取联合会议通过你的想法,移植竹林到查帕拉来。你还有没有啥好想法,一并提出来啊?”

海子摸了摸头,嘿嘿笑了几声,说道:“让我想想啊。”海子渡了几步,猛地回过头来,满脸惊喜:“有了!车子和轮子!”

“车子?轮子?”奥巴马满头雾水。

“嗯,先说轮子吧,就是一个圆盘,像这样……”海子比划了一下,接着又细细解说了一番,又要了纸笔,画了画车子的简图,如何运作,有何好处,一一道来。听得奥巴马两眼放光,作为部落的工匠长,可是非常热爱并且精通机巧,对海子所讲的机械,一时心情激荡,连忙转身忙乎起来了。待了一会,海子见奥巴马专心致志地搞发明,感觉无聊,便告辞而去,也不知奥巴马听见了没有。

海子一时不知去干什么,便往家里走去,路过家门前那棵大树,直感一阵凉爽,便坐了下来,靠在树干上,看着地上小蚂蚁爬来爬去,也感觉十分有趣。

忽地听见上面一阵轻笑,海子抬头望去,只见妹妹格伊娜坐在树杈上,掩嘴而笑,不由一惊,站起身来,叫道:“你这个野丫头!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还不快下来,危险!”

“哪里危险了?人家小豹子都爬上来了,我也要爬上来!再说,在上面**啊!”说着格伊娜还荡着两条小腿,呵呵地笑了起来。

海子一阵无语,忽然,小豹子在树杈上走了几步,叫唤两声,跳了下来,直向海子扑来,海子连忙上前几步将它抱在了怀中,这家伙,还扭个不停,眯起眼来,仿佛很舒服呢。

“啊!哥哥!我也要抱抱,我也要抱抱!”格伊娜见小豹子撒娇,一时不满起来。

海子心想:你们都是我祖宗!连忙把小豹子放在地上,小豹子呜呜地围着海子脚边转个不停,见海子不理它,便在地上打起滚来。海子把格伊娜也抱了下来,一边说道:“小丫头,你可是长重了不少呢!”

格伊娜落下地来,又蹦又跳,说道:“是吗?我不觉得呢?”见小豹子打滚,便伸手去捉它,小豹子忽地窜了起来,围着海子团团打转,格伊娜一会左边,一会右边,却总是捉不住它。

海子饶有兴趣地看他们捉迷藏,小豹子玩得真是开心,忽地记起件事来,一直不得空,没能去拜祭小豹子的娘亲,海子一阵惭愧,黯然神伤,便问道:“格伊娜,知道父亲去哪了吗?”

格伊娜累得气喘嘘嘘,停了下来,答道:“我也不知道呢,怎么了,哥哥?”

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去拜祭下小豹子的娘亲,既然,那算了……”

格伊娜拍掌叫道:“这个呀!我知道,我知道,我跟着爹爹去过一次了呢,哥哥,我带你去吧!”

“哦?你知道?那太好了!你等等……”海子高兴起来,几步回屋准备好一应物事,放入篮子,想了想,把门边上一杆长枪也捎上,挂上篮子,走了出来。格伊娜早迎了上来,牵起哥哥的手,摇个不停,小豹子也跑前跑后,一齐望西边的小山而去。

“哥哥,就是这里了!”格伊娜站定在一座小土包前,新封的黄土上已然又长起了些青青的小草,还有几株荆棘,开着好些不知名的小白花,在轻风中,微微摇摆。

海子心想:怎么连块墓碑都没有呢?将篮子放在墓边,在左近寻得一块稍稍平坦的巨石,用长枪将泥土苔藓扫了一扫,想了想,便刻上:故显妣美洲豹之墓。忆起幼年时种种快乐,不由掉下几颗热泪,悄悄拭去,换上一张笑脸来。海子弯下腰来,握住巨石,大喝一声,高举起来。

格伊娜望见,一张小口张得大大的,惊呼道:“哇!哥哥好厉害啊!”海子迈开几步,走到墓前,喝道:“走开了!”忽地放了下来,只听“咚”的一声巨响,直直立定在墓前。

“这是什么啊?咦,这上面刻了什么东西呢?”格伊娜很是好奇。

“这是墓碑,上面刻了字,说明这里埋得是小豹子的娘亲。”海子答道,见妹妹半懂不懂,便说道:“格伊娜,我们把墓上的杂草灌木都除去吧!”

说话间,两人便将墓上墓边都清了个干干净净。海子一时欣慰不已,将一应贡品摆上,默默道:请享用吧,这个是我最爱的玉米饼,你也尝尝吧,还有半只火鸡腿,我也给你顺了来,再喝些玉米酒,味道也不错呢。

接着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抬头望见小豹子在墓上爬来爬去,便要把它捉来,也来磕几个响头,忽得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充满异域风情,海子一时陶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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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淡淡才是真,无欲无求是少年。希望能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纯洁、真诚、善良、自然,善待自己,善待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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