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对鬼使姜独挥挥手道：“你且休息吧，鬼帅有事，自然会召唤于你。”又对张兵道：“张嘴。”张兵没明白怎么回事，被陶冉捏住鼻子，不得不张嘴，鬼使姜独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张兵口中。张兵见自己竟活吞了一个小人，脸色难看，不知所措。

陶冉笑着说：“别紧张，你运动真气，看它是不是老实。”张兵依言运气，发现那团阴凉之气老实地伏在膻中穴中。点点头道：“还好还好，这是什么鬼东西？”

陶冉说：“这是我为你招来的鬼使，借那鬼气还魂，又受到阳气洗礼，从此阴阳两道畅通无阻。不过他现在功力还弱，这抓鬼喂养的事情，就靠你来完成了。等他功力提高一些，可以做你的好助手。你这玄阴之身最适合做鬼帅，这也是修炼的捷径，我没有这个体质，没有福气练这神功，我把召唤、操练鬼使的口诀传授给你，以后你就自己操作好了。”接着把做鬼帅的这些法门都教给了张兵。

陶冉教授完张兵，已经是上午9点钟，回到别墅，冯越已经一觉醒来。陶冉派张兵去静冈公安分局刑警队找龙三平拿无头案的卷宗。自己则和冯越去一起公司，在路上陶冉打电话给钟莲要求她把三个工厂厂长和运输公司、社区服务公司的总经理找来，要公布新的人事安排。他放下电话后，冯越又要来钟莲的手机，和钟莲开始了一番马拉松电话，并要求钟莲把各工厂所有的中层干部都找来。

陶冉和冯越到公司的时候，会议室里满满地坐了一屋子人。陶冉拉着冯越坐在主位，之后向大家说：“诸位同仁，这段时间我的事情非常多，没有时间和大家交流，这样导致公司的反应速度缓慢，很容易错失市场机会。为此，我特意找到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职业经理人。这位叫做冯越，从今天起将成为我们的总经理，他将代替我处理公司的日常工作。大家欢迎冯总布置工作。”

冯越也不客气，在众人的掌声中站起来，说道：“谢谢大家，从今天起我会大家生活战斗在一起，废话不说，我宣布一些工作上的安排。”说罢，从口袋中拿出一份计划，照本宣科起来。原来在来的路上，冯越已经开始草拟了新的公司结构。

原有的公司只有行政部和财务部，冯越在此基础上又成立了金融部、企业管理部，将行政部分割为人力资源部和总经理办公室。钟莲升任为副总经理，同时仍兼任财务总监。新成立“齐创贸易公司”，将工厂的中层干部人事任免权收归公司人力资源部管理，将销售权和采购权部分收归“齐创贸易公司”。三个工厂中效益提高最明显的造纸厂厂长升任公司副总经理，同时兼任企业管理部经理。各部门的空缺将通过招聘完成。

通过冯越的重新安排，整个公司部门责权利分明，变得更加有活力了。会议结束后，冯越要和每一个工厂的中层干部谈话。陶冉对冯越的雷厉风行很满意，见他忙得不可开交，就跟钟莲打了个招呼，独自离开了。

陶冉回到别墅的时候，张兵也已经回来了，他拿回了两大摞案件资料的复印件。这些资料龙三平也是整理了半夜才准备出来。

陶冉拿过卷宗看起来。其中有不少都是黑社会械斗或者仇杀的案子，还有一些则是谋杀案件和经济案件，包括上次在“零壹酒吧”听吴平提到的集资诈骗案。

其中有一起纵火杀人案引起了陶冉的注意。这是静冈区红旗路发生的一起案件，受害者是一个扎纸艺人，名叫张德贵，65岁，家中除了妻子之外，别无其他亲属。案发日是9月21日，也就是大前天。老人在家中被人杀死，凶手随后放火点燃了老人住的房子，由于房子里都是老人扎好的纸人纸马，所以燃烧得很快。好在邻居发现及时，火被迅速扑灭，老人的尸体没有被完全损毁，经过法医检验，证明老人的死因是利器贯穿心脏。万幸的是，当天老人的妻子外出，躲过一劫。

陶冉浏览了所有的卷宗，每一件案子龙三平都给出了大致的侦查方向。陶冉取出20只绢人，让他们隐去身形，在他们身上下了“广听符”，这就相当于是20个行踪诡秘的活动窃听器。陶冉安排他们分别按照龙三平指定的侦查方向前去侦听。

之后陶冉又坐在沙发里开始研究张德贵被害纵火案，前后看了两遍，唤过张兵，把卷宗递给他，问道：“老兵，根据你的经验看看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张兵拿过这个卷宗，看了一遍，这虽然是一起恶性案件，但是在众多的案件里面，并不是人员伤亡最惨重或者损失财务最严重的，张兵搞不懂为什么陶冉会对这个案子这么关心。既然陶冉问他，他就老老实实地按照刑警的眼光来仔细研究，然后说：“桃子，这个案子首先可以排除仇杀和情杀。根据张德贵的老伴余大妈的笔录看，他们两口子一向与人为善，没有什么仇人；根据邻居的回忆，这老两口和周围人的关系确实不错，两口子之间的关系也很好，此外两人没有孩子，遗产纠纷的可能性也不存在。现场已经被火烧过，留下的线索很少，所以暂时不能排除盗窃被发现，临时起意杀人的可能。但是从现场看，有汽油引燃的迹象，因此可能是蓄意纵火，这又不象是临时起意杀人。”

陶冉道：“是否可能是杀人灭口呢？”

张兵想了想：“杀人灭口……，嗯，从迹象上来看有点像，不过这老两口平时大门不出，有什么秘密可保守呢？”

陶冉道：“这个案子发生在21号，你还记得我们20号在干什么吗？”

张兵道：“太记得了，那天是我第一次亲手抓鬼，居然还碰到了‘冥车接引术’，你不是说这种法术很少见到有人使用吗？所以我记得很牢，而且形成姜独的第一团鬼气就是那天吸到的。”

陶冉点了点头，道：“这冥车接引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看到这个卷宗之后有所启发，想起以前看到的书上记载：古时的冥车都是用纸扎的马车，将其烧毁，以其烟尘聚形形成冥车，再找一车夫，将其杀死，取其魂附于冥车之上。其魂不忘生前技艺，驾车而去，能接送魂魄。如果要施行冥车接引术，白天施法之人在被害之人身上下离魂咒。被害之人当夜便会生魂出窍，如同梦境，一旦见冥车，不辨真伪，自行上车，便将被害者生魂劫去。被害者便如同昏厥，即日不醒。施法之人往往假扮医生，装模做样看病，索取高额费用，然后令生魂返回其窍，这叫做还魂。这是道士们经常使用的生财之道。此外，对于一些修炼邪门道法的人来说，生魂是最佳的补品，他们劫走的生魂往往有去无回。七天之内，被害者如果不能还魂，便会自然死亡了。”

张兵道：“难道你怀疑这次的冥车接引术，背后的妖人是使用张德贵所扎的纸车？”

陶冉点了点头：“我对冥车接引术所知不多，当时没有想通其中关键。但是施法者发现冥车被破，以为我们会顺藤摸瓜，通过张德贵找到他，因此杀人灭口。”

张兵点了点头：“有道理，可能他也只有两辆冥车，被我们破了之后，这几天就再也没有见过冥车了。”

陶冉道：“那也说不准，我们还有三个区没有去过，说不定那三个区也有冥车。不过这妖人的所作所为倒提醒了我。我们不能一味抓鬼，而应该根据这件事顺藤摸瓜，找到Z市为这个阴阵服务的人，这样说不定能找到破阵的关键，一劳永逸地解决Z市的危机。”

张兵道：“好的，我今天就去走访一下余大妈，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陶冉道：“还有另外两个突破口，第一、既然我们两次破的冥车都是出租汽车，那么驾驶的鬼魂很可能生前都是出租车司机，至少也是有驾驶技术的，你可以再查查最近有没有关机司机失踪或者暴毙的报案；第二、我们那天救的两个生魂，一个是红华电影院的看门人，另一个是光明超市东街店的保安，凶手要施展离魂咒，一定能接近他们，你再去查一查他们两个人的底细。”

张兵道：“这个交给龙老大去查吧，他那里能查到报案的情况。那两个生魂都是城北区的，龙老大可以让城北区分局的弟兄们协查一下。我去跟他说。”

陶冉见他安排得合理，点头道：“好的，就按你的想法办，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张兵刚走，冯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桃子，我这段时间就准备住在你的别墅里了，那里离公司很近，方便开展工作。另外还有两个员工要住在你的别墅里，我们还要在你别墅的客厅里面办公，行不行？”

陶冉有些意外，问道：“你住在这里没问题，可是怎么还要在这里办公？难道是办公室不够？你可以再租一层写字楼嘛。”如果在这里办公，自己还怎么操练文王符兵呢？

冯越严肃地说：“首先，我们现在要尽量节省开支，把所有的银子都高效地用在刀刃上。不要忘了，你现在还背着银行好几个亿的债务呢。第二、在别墅办公的是我找来的两个期货操盘手，公司里人多嘴杂、酒店里保安不利，这都可能会造成泄密，给我们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第三……”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陶冉缴械投降。

两个小时过去了，两辆小卧车和一辆货车在别墅门口停下了。当先走下的正是冯越，另一个下车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后面的出租车走下了两个妙龄女郎，最后面的货车则下来了几个工人，开始从货车上搬卸物品。

冯越介绍着：“陶总，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北京鹏城数码有限公司的CEO戴鹏城，这两位是邱萌小姐，这位是刘梦菡小姐，这两位都是我们公司金融部的新员工。几位，这位就是我们Z市齐创投资公司的董事长陶冉先生。”冯越介绍完，陶冉连忙笑容可掬地和这些标准地白领打扮的城市精英们握手。

冯越等他们握完一圈手后，对两位小姐吩咐一声：“你们两个负责监督工程，今天务必搞完。”转身对陶冉说：“咱们上楼谈正经事。”凑近了低声对陶冉道：“狠狠砍价！”陶冉不明所以，正想问他，却见冯越已经招呼戴鹏城：“老戴，上楼去小客厅。”

冯越、戴鹏城、陶冉三人来到别墅二楼的小客厅。冯越向陶冉介绍了大致的情况，戴鹏城是冯越在北京结识的朋友，现在经营的鹏城数码是他和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创办的，专门为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提供专业移动通讯软件，同时还经营着一个手机游戏下载网站和移动资讯服务台。因为服务成绩优秀，国内的两大运营商提高了对鹏城数码的评级，这意味着将有更大规模的订单交到鹏城数码的手上。鹏城数码开业仅仅一年，刚刚有一点收入，但根本没有余力扩大规模，因此急需融资，以迅速扩大规模。但是恰逢网络经济泡沫破裂，所有的风险投资都成了惊弓之鸟，不愿意再向IT企业投入资金，戴鹏城遇到了经营上的第一个瓶颈。因此，今天早上冯越刚给戴鹏城打了电话，谈了投资的意向，他中午就坐飞机赶了过来。

陶冉听了戴鹏城的条件，终于明白为什么冯越让自己狠狠砍价。这么一个年营业额只有200万，年利润只有40万的小企业，居然要1500万的投资，而且只出让40%的股份。陶冉把脸绷起来：“这样的条件恐怕我们不能接受。”

戴鹏城见老板变脸，连忙道：“陶总，您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可以提出来，咱们可以商量。”

陶冉说：“我们只能投资1000万的资金，但是股份我们要占65%的股份，我们在Z市收购的大型工厂，资产过亿，也只花了1000万就完全控股了。”

戴鹏城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IT企业和传统制造企业完全不同，怎么能拿传统企业的价值计算模式来往新经济模式上硬套呢？可是又不能公然驳斥这位大老板。戴鹏城讷讷地说：“这个……这个……我们和他们是有所不同的。”

冯越忍住笑，忙出来打圆场说：“陶总，老戴他们的公司还是很有投资价值的，虽然现在的公司还小，但是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我们还是应该给他们充分的信任。老戴，你们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在当今网络泡沫破裂的时候还敢于投资你们，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呢？如果这是一个博傻游戏，我们很可能就是最有一位接棒者。到时候血本无归，我们就惨了。”

戴鹏城说：“怎么可能呢，我们已经有好几千万元的合同作保证了，前景是非常好的。”

冯越点点头说：“是的是的，老戴，你别着急，我当然了解你们的公司，否则我怎么敢投资你们公司呢？这样吧，我们仍旧投资1500万元，但是要分三期投入，每期500万元，只有每个投资期都达到咱们事先讨论好的收入和利润指标，后续资金才能到位。至于股份，陶总，我们不能用传统企业的标准套用到新经济企业上，我看我们只要50%的股份就好了。老戴你看怎么样？咱们一半对一半，互相都不占对方的的上风，出了问题大家都不要拿股份说话，友好地解决问题。老戴，你可不要忘记了风险投资商的那些嘴脸呀。”

戴鹏城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虽然这样的条件接受起来有点肉疼，但是毕竟还在心理承受的界限之内。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陶冉本来也没有主意，见冯越这么说，也说道：“好吧，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就听冯总的吧。”

冯越笑着说：“那么好，谈判成功。”说着拿来一瓶酒，倒了三杯，“为我们的合作成功干杯。”三个人微笑着干了杯中酒，陶冉暗暗佩服冯越，真是高效率，上班的第一天就帮着自己花了1500万。

冯越对戴鹏城说：“老戴，你先回宾馆休息，我已经吩咐我的秘书起草投资协议了，明天你来公司，咱们签约。”于是冯越先把戴鹏城送出大门，安排司机送他回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