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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阴天。雪片零零碎碎地从天空飘落。我一口气跑到医科大学的礼堂前,合上伞,抖落身上的白雪。似乎来得太早,一路上没遇见几个人,礼堂内空旷悄然,我掏出一张白纸在主席台的桌面和椅背上不停擦拭。
人群稀稀拉拉走进来,从三五到七八人直到几十人,人声逐渐鼎沸。我将背包放在桌子上,掏出发言稿。转头一望,各校代表差不多到齐了,可我们的社长还没到。
昨天我们社长对我说:“明天的文学社联谊会在医科大举行,你早早赶去!准备发行的那个杂志我已经想好,就叫《胡萝卜素》。还有,为组织并热情参与这次联谊会的同学颁发‘最佳社员’证书。由于名额有限,我们白菜园文学社又是主办社,所以我把名额全让给了外校同学,你看,这是名单!”
眼见会议就要开始,社长连个人影也没有,我急得一屁股热哪能坐下去!只是握紧发言稿站在那儿不断朝入口望。目光一扫我发现台下着三个熟人。
白荷与面团交头接耳谈得正浓,一旁的金菊暗暗给我招手,我也点头示意。
“嘿!”有人拍一下我肩膀,厚厚的眼镜片直逼到脸前,我被吓了一跳。
我说:“老大,你总算来了!”
整个大会百分之四十五的时间都是由我发言,直到宣读“最佳社员”名单时,社长才亲自出马,我站在一旁给中奖的社员们颁发证书。忽然,一个动听名字传入我耳中“水仙──”。
我举目望去,却没发现她。金菊兴冲冲地走上来,说:“仙女不在,我帮帮她拿吧,谢谢你!”说着向我弯腰示谢。
我急忙低头还礼说:“不客气!”
紧接着,社长又喊出一个名字“金菊──”
我手中的证书还没有递出去,便被金菊扯走。
金菊说:“谢谢!”弯腰示意。
我又忙低头还礼。
社长大声吹捧:“大会圆满结束!”
台下观众立刻起身热情鼓掌。
社长下令:“散会!”
大伙一哄而上,齐向门口涌去。
金菊他们都涌到我面前,白荷兴奋不已,“真没想到是你给我们开会。”
我说:“我也没想到这么巧听我开会的人是你们。”
“呵呵,要不一起吃午饭去,还让面团请客?”白荷提议。
“好呀,我同意。”金菊马上举手表态,“喂,面团,你同意吗?”她打面团一巴掌。
“同意,我同意!”面团扶一扶自己黑眼睛框,依旧笑咪咪的。
“那好,我们走!”金菊拉上我。
屋外大雪纷飞,一旁的老青松早变成老白松。我撑开自己的伞,刚巧能容下我和金菊两人,白荷只好戴上羽绒冒躲进面团怀里。白荷穿的是纯白色羽绒服,而金菊穿的是米黄色的,我们好容易赶出校门,回头一看已把白荷与面团落下一大截。
金菊转过身向他们喊:“喂,快一点呀,大冷天你们准备吃什么?”
白荷回答:“你没有长胃和大脑吗?你想吃哪家就去哪家好啦!”
“去那家烧烤店行不?”
“可以。”白荷很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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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烤鱼好香!你也来一块,客气什么。”金菊给我夹一块。
看到这一切,白荷与面团相视一愣,便摇一摇头各自不怀好意地背过身去。
“哦,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小气?”金菊气愤地说,“给你,还有你!”她向他俩碗里一一夹一块。
白荷望一眼自己碗里的烤鱼,纳闷地问面团:“这烤鱼好吃吗?”
面团吃得正香,忙回答:“好吃,好吃!”
“好吃你妈的头!”啪──飞一巴掌落在面团头上。
面团唰地抬起头,莫名其妙地向我们扫视。我望着面团粘满鱼刺的嘴无奈一笑。
“怎么没看见水仙?”我冒问一句,想转开话题。
“水仙?那要问问你那个小茉莉去,都是她把人家的男朋友给拐……”
白荷捅了一下金菊制止她不要乱讲话。
“水仙姐她……病了,对病啦!”白荷解释。
“真的,病得重不重?”我关心地问。
“噢……已经好啦!”“喂,面团”白荷又向面团头上飞一巴掌。
面团直起腰,一下子打起精神。
“你不是说今天给我买那家店的毛毛熊吗?走,我们快去,免得被别人买走。”
“买毛毛熊?我什么时候说过……”面团非常纳闷,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对,对,我们快去买!”
白荷这次没有给面团巴掌,而是抚着他的肩夸奖说:“面团的记性真好,我刚才在会场跟你说的事全记起来了,有进步,值得鼓励!”
面团乐呵呵地站起来,白荷又拍拍他指着柜台说:“你先结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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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团他们好像走啦!”金菊向我说。
“嗯,确实走了。”
“他们俩整天怪里怪气的!”金菊讪讪地端起杯子,抿进一口水。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金菊提议。
“你吃好了吗?”我问她。
“好啦!”
“那我们出去走走?”我抓起自己地伞。
“可以。”金菊用纸巾擦擦手。
外面的雪小了些不用撑伞,我们并肩走着。
“喂,你的背包呢,来的时候我见你背了一个很重的包呀?”金菊忽然问我。
“哦,让我们社长帮忙捎走了。”
“你们社长真有意思,什么事都让你做,搞得他跟个副手似的。”金菊一笑。
“呵呵,他就是这个样子!”我说。
一阵劲风吹来,掀乱我们的头发,乱发直把他的眼睛遮住。她理一把,头一甩。
“公园!”她向前面指一下便跑上去。
我赶上她,哇,许多人在这里滑雪!利用这里小径的坡度,好多人用滑板沿着人工湖蜿蜒滑去,这场面刺激。
金菊拉上我说:“我们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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