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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魑魂》第一百零二章 思绪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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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炊烟袅袅,周遭水清如蓝。与其说是在人间仙境,不如说自己已登极乐天堂。难道我真的到了所谓博大的世界?但这种恬然舒适的感觉又有些似曾相识,我有些迷惑了。

我展开双臂,感官同时向着四周蔓延,一点一点的,我尝试着向外探索。

看来我似乎真的被水世界包围着,那种游弋在深海却又畅快呼吸的感觉,就像身处阔别已久母体的滋味。渐渐的,手掌触到一块覆膜,软软的,富有弹性。我眼前虽然模糊一片,双手却好奇的继续向前探究着,表面粗糙而有着低微的起伏。虽然那种材质让人心生颤栗,但我却也能感到一丝的安逸。我觉得它是活的,而且它的脉搏有着奇怪的节律。

“扑嗵~扑嗵~”它的运动频率几乎与我体内一致,但是又有着细微差别。慢慢的,我被它的节奏所左右,体内自然而然产生一种无名的冲动。就好像它已经成了束缚我的枷锁,而我正迫切需要冲破它一般。不知是失控还是怎的,我的动作剧烈起来,臌胀的液体流和我一起向那膜反复冲撞,那壁膜终于破了,我随着那温软的液体一起朝着洞口涌去。

“哗~!”我触及了地面,那生硬的带着阴冷的感觉让我想到了无情的金属。我想要站立起来,可四肢根本无法灵活操纵,试验再多次也是无情的跌倒。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想起警报声,我依稀见到一队队人马闯了进来,霎时争吵欢呼喧闹声此起彼伏。他们也是来到了这个世界才欢呼雀跃吗?我的疑问没有答案,我模糊的视线一点都没有改观,而他们也仍旧没有上前帮助我的意思。又过了许久,另一队人马推着一台巨大的推车冲了进来,停在我面前。那四壁覆满钢板的推车亮的发油,表面就像镜子,我看见里面有一个浑身**的男子横卧在墨绿色的粘液堆里。不对,那根本谈不上**,那家伙根本连肌肉都没有,是具赤条条的机械骨架。咦?那是……我吗?我好困,随着视力的减弱,我渐渐失去知觉,沉沉睡去。

恍惚中,在一个冰冷的墓石内,一具金属骷髅骨架突然出现在眼前。紧接着,它用它那冰凉的骨爪一把扯起我的胸襟“小伙子~!我很羡慕你的身体,我和你换换行不行?”

“不行~!不行~!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可是它的手实在强劲有力。

“嘿嘿,这里可由不得你作主,你的身体现在是我的了。”那金属骷髅不顾我的苦痛,摊掌过来扣住我的下巴,一个猛扯,我的脸连同皮肉一下被撕扯下来。

“不要~~!”我惊叫着猛然坐起身。那金属家伙不见了,周遭的景物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席天蓝格子花纹的床单和头顶那残破却带有一丝欧尚风格的吊灯。我在哪里?我惊恐的环顾四周。左侧有一位老人悠闲的躺在同样格子花纹的床上看着报纸。而地下则有两个孩子正为了一个机械娃娃而吵闹着。

“我用皮球和你换,行不行,换换行不行?”稍大的孩子将皮球硬塞给稍小的,想要他手中的机械玩具,可那孩子死活不愿意妥协。

“不行~!不行~!你放开我~~!放开我~~!”

呵呵,居然和我梦里的台词一样,看来是我闻声生梦了。

“大爷?这是哪儿?”我转过头问那老人。那老人将报纸移了下来,一双眼袋低垂的乌目透过老花镜与眉目间的空隙奇怪地望向我。

“小伙子?你都成那样了,还能在哪儿?医院呗~!”老人朝我腿部驽了驽嘴,继续自言自语的看他的报纸,“这孩子,定是脑子还有些外伤,看来还得呆上几天。”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我的腿的确是绑着石膏样的东西,轻轻动了下,一阵刺骨的痛。我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周围一切都有些怪怪的。我不是打开了大门了么?怎么好像一切未变又一切均变了呢?我不顾疼痛,费力地挣动着身躯想要下来,却牵动了脚上的警铃。不一会,一位大夫带着两名护士走了进来。

“11床的,你到底要违反多少次规定你才罢休啊?”身材肥硕似猪的护士冲着我吹胡子瞪眼,没一点好声气。“别以为你钱多就了不起,你再胡闹,腿好不了不算,我们院长可照样把你赶出去。”

“唉~!”那大夫倒是一脸和善,打断胖子的话,走到我身边查看我的腿部,“你的腿伤不算糟糕,再加上你老板又很舍得花钱,看样子只要四个小时就可以复原。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乱动才好,这生长肌自生速度太快,如果你剧烈运动造成什么骨挫伤,那即变是长好了还是要锯开重新拼接的。”这大夫和蔼可亲,说话亲描淡写,可是每一句都那么有穿透力。什么挫伤,什么锯开,一针见血,恐怖,恐怖。而且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他说的生长肌又是什么?即便是我穿越时空,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重伤的腿部恢复难道只要四个小时吗?医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昌明了?

“这位大夫,我问你件事情行吗?”我此时已经不敢再动,但仍不死心地拉住那医生衣角。

“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似乎对于以前的事情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是吗?呵呵,那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了,好好养伤,明天你就可以生龙活虎了。”废话,说了等于没说,我暗骂。但是还想再拉他继续追问些什么,可他却头也不回便转身走了。那胖护士紧跟他出去了,留下另一个朴实的护士送来药物让我吞服。我看她战战兢兢,羞羞怯怯的样子知道她必是个实习护士。

“护士姐姐,能帮我个忙吗?”我故意叫得亲切。

“啊?什么?”她突然被我一这么叫,手上的药碗斜放到桌板凹槽上,差点倾覆。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我之前的一些事情。我现在有些头痛,大概是受了什么创伤的缘故吧,现在真的对醒来之前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无辜地扶头故作痛苦状,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出点什么消息。

“你……你先把药吃了。”她轻如蚁蝇的声音,我很仔细才听明白,于是取过药碗,红的绿的蓝的紫的一股脑儿倒进嘴里,她赶忙递过白水一杯,我便一饮而尽。

接着,她将我的裤腿撩高,用两快胶布样的东西贴上我的患处,顿时一阵清凉酥痒的感觉。

“你不是很难相处啊~!”她轻声道

“这话怎么说?”我有些不解

“我们护士班里的姐妹都怕你,说你是黑社会的。”

“黑社会?”

“是啊,我还记得那天你被送到医院的样子,血淋淋的,不是黑社会斗殴又是什么?那骨头断了只连着皮……”那女孩说到这里,嘴里发出嘶嘶声,双手扶了扶手臂,似乎连鸡皮疙瘩都起了来。

“那后来呢?”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之后的事情。

“后来你就进来啦,还歇斯底里的打伤了好几位大夫呢?”

“我真的那么凶狠?”

“是啊,打了3只强型镇定才缓下来的呢!”

“那再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就昏迷了呀~!”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有没有谁来看过我?比如说是……我老板?”

“老板?哦~?”姑娘似乎想起些什么,继续道,“是有个带墨镜的家伙,他经常来。不过很奇怪,他要么和我们主任谈话,要么从门外透过窗户看两眼,却从来不进来。”

“……那……他有没有透露他叫什么名字啊?”我虽一头雾水,却想更进一步的了解情况。

“好像叫什么坦的,剩下的就记不起来了……”女孩努力回想着,可是还是没能想起来。“对了,你真的没事么?要不要叫主任再看一下你的头部,如果有内伤的话还是需要及早救治比较安全一点。”

“谢谢你的关心,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我现在很好,真的。”我感觉到她的单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受。

“那好吧,”姑娘站起身,看来已是完成了她的工作,“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可是你可要记住,不要再乱动哦,再动打你屁屁。”姑娘一笑一个酒涡,返身出去带上了门。

等她离去,我才发现两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冲出了病房,而室内那老头也已将老花镜置在床头沉沉睡去。我望墙上的钟,时间是九点三十五分。看样子,我是真的穿越成功了,可是现在的境遇却又大大的不同。这里虽然处处奇怪中透着点神秘,可是和卢立南德斯说描述的痛苦万状的还是有些格格不入。到底还有什么我没有了解到的呢?还有那个奇怪的老板又是谁?我躺在床上望那吊灯,始终无法入睡。实在百无聊赖之下,我又开了床头灯,取了老人刚才看过的报纸来看。头版是一个伟岸男子的正照,标题是李洪业竞选总统,初选支持率达67%,力压对手两位数。总统?怎么这里还会选总统?难道我又被搞到什么另人头痛的异邦?我正挠着头皮,却冷不丁看到报纸题头下的标注:3012年9月18日。什么?这张报纸是3012年9月18日的?天哪?有没有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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