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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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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外表看上去像一个威风凛凛、风度翩翩的富家子弟。他宽扁的肩膀非常笔挺,下巴尖尖的很是招人喜欢。乌黑的头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发型很是可鉴,白晰光滑的前额与头发形成明显的区别,看起来比王子还要王子,高贵的气质由内向外散发不尽。近看时,从他黑色的眼睛上似乎能看到奶油蛋糕上的黑色玛瑙。他眼中喷射出的光泽清澈透明,那种神情使人感到他有一股优秀年轻企业家以及优质偶像明星的气派。

献羊紧随着国巴沿着树干也来到了晴和国巴暂时停歇的树枝上,三人屏住呼吸,感觉树下的一举一动。在他们奋力往上爬的过程中,超级大野猪早就已经排除重重障碍,紧跟着他们的气息来到树下,大有一种非吃了他们不可的气势,先是在树下疯了似的大吼,又不时地糟蹋树周围的泥土。

上了直升飞机以后,铁就和搜索的人不断地四处观望,尽可能地将飞机开进丛林上空。直升飞机进入丛林上空难度一点也不小。跟他们先前害怕的一样,此刻的直升飞机本身似乎也已经陷入了困境。四周都围绕着各种不同的枝叶,粗细不同,空隙被隔得非常宝贵。铁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伴随着直升飞机的声音不断回响。都观察了好一阵子了,他可以看到的除了树还是树,偶尔看到的地面也都是杂草丛生,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它该不会是想把树撞倒吧?”晴边问边用**枪凭着感觉胡乱朝下面发射。

献羊叹了口气,他太烦了,不想再等下去了。“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把它干掉,你不要再玩了,累不累?”

晴睁大了眼睛,然后说:“它可不是一般的野猪,你还是不要冒险了。”

没等她说完献羊就不见了。为了不让晴发现他们是太阳人。他只好学着猎人一样让她听到一些打猎的动静,而且不能一下子就解决,这头野猪虽然厉害,比起拥有超能力的他们来说也就小菜一碟。这种费力的制服虽然很麻烦,不过,也挺有趣的,看她那样,就知道地球人有多没用。也许这就是太阳上没这些东西的原因。

晴在上面怀着不安的心情,七上八下地等着。

他们屏住呼吸尽量往下看,听样子是越来越激烈了,晴很想爬下去看仔细一点,国巴总是有意无意地告诉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周围的振动越来越小,打斗的痕迹也渐渐远离,不停地向远方伸展开去,就像两头野猪似的在这鬼异的丛林中制造一些气氛。树下原本就不平坦的地面,被它们搞得更加不能安身,到处是散落的粗枝细干,足足叠了两三米。搏斗的声音还没有停止,混战后,让他们的行走难度又增加了不少。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感受不到一点点生活的气息,漆黑一片,整个空间都笼罩在阴冷的、墓穴般的气氛里。

“我们得想办法帮助献羊?”晴问道。“没事的,他玩得太开心了吧。”国巴答道,听口气他好像认为超级大野猪跟他们家养的小狗一样容易驯服。显然,刚才就应该尽一切力量阻止他,现在想帮也帮不成,像他这样一个人是不可能打赢的。晴竭尽全力沿着声音的方向前进,不顾一切地在废墟,犹如地雷区一样的地方匍匐。“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了,不要过去扫他的兴了。”

晴累得、担心得整个人都瘫痪了,无耐地望着国巴。

“你对献羊就那么有信心,他以前战胜过这样的野猪吗?”晴问坦然自若的国巴。

“这野猪,一点也不可怕嘛。我们以前战胜过比它厉害很多的。”

晴实在没办法不显得吃惊。“有比它厉害很多的野猪吗?”

“不是野猪。我们在找的宫巴就比野猪厉害,我们比你想的要厉害,别说是一头野猪,就算是一群,只要献羊一出手就会很快搞定的。”

晴整理了一下她的东西,吃了一点吃的,不想在这里跟他胡扯。他们继续往前走。献羊先是制造了一头跟野猪一模一样的野猪,让它去攻击野猪——看到它们互相搏斗的样子,比互相比拼灵力要精彩的多。野猪还真是挺厉害的,那么大的身体打起架来却那么灵活,任凭怎么相互撞击、撕咬都不见得能分出高低,占了下风的时候还知道要逃,越来越有趣了。献羊玩得高兴就扔下他们两个,一个人去追野猪,从来没碰到过这么精彩的事。

“你们两个谁比较厉害一点?是你,还是他?”晴突然转头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无聊,特别对于国巴,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差不多吧。”国巴在了解了献羊的情况后回答道,“我们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平时都是一起做的,不知道谁比较厉害一点,在追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不会受伤,也都会很好的完成,这次虽然跟以前有所不同,不过也没什么问题的。”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杀野猪?”

“可以这么说,我想应该是好玩吧。我们对类似的事情很感兴趣。”

晴被他搞得越来越糊涂了。

两人此刻刚好处在野猪为捕食设下的陷阱里,刚才只顾着聊天,结果就把自己当野猪的午餐了。国巴看了看这个深5米左右,直径大约1米的碗,上面用树枝和大树叶覆盖,一不留神就只能乖乖地呆在下面了。

“是不是今天晚上我们住在这里,不住帐篷了?”国巴问。

“对啊。运气好的话可以等到明天,运气不好,就只能比献羊早走一步了。这个陷阱这么怪异,除非有人从上面把我们救出去,否则的话就只能住在这里了。不知道献羊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国巴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再跟他呆下去,恐怕早晚有一天会发疯。“这里是动物为了方便找到食物特意挖的,我们要是出不去,就会被当成食物吃了。”

“我明白了。如果不出去的话,我们就会消失!”

晴犹豫了一下,弄不清楚国巴是怎么想的。“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可不可以具体一些告诉我你的经历,你的父母,还有生活的习惯——你平常除了和献羊在一起,还和其他什么人在一起,你身边有名人吗?比如说明星啊、企业家或者作家等等。”

国巴尴尬的用一只雪白的手拨弄自己的头发。“我和献羊来这里找宫巴后,就把很多事情都忘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们上不去了。”

“我有办法上去啊,一跳就跳上去了。”

晴认为国巴又在说一些自己不懂的话了。晴接触过的失忆症大都是忘了过去某些事或者是忘记所有事,跟国巴的情况差得太远了。国巴见她不理他,只好自己坐在地上休息,还不停地告诉晴,献羊已经把那头野猪累趴下了,他现在正在挑逗野猪起来继续打斗,不停地用树枝挠它的耳朵、鼻子,用脚不停地使劲踢野猪的屁股,还说献羊已经知道他们掉陷阱里了,说什么献羊再玩一会儿就过来救他们,如果再碰到野猪的话,他要比献羊更早一步教训野猪,让献羊和晴呆在这深洞里,没等晴阻止他,竟然有一根藤条扔了下来,还听到献羊的声音,这应该是巧合吧。孪生兄弟据说是有心灵感应的。

“你把野猪引开之后就回来找我们,见我们不在树上,然后就找到这里了?”晴说道,“你只是用方法把野猪引开这里,对吧?”

献羊下意识的点点头。“事实上,我是在藤条上绑上匕首,把匕首插到它的喉咙,然后胡乱舞动藤条,不停地跑,好不容易把它引开,就回来了。”国巴不说话了。献羊这样说是最准确的了,地球人不这么做的话,就只能进入野猪的肚子里。他刚才看晴紧张的样子,一不留神就脱口而出了。他平时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更不会搞得自己像笨蛋一样,里外不是人。

“我们的食物吃的吃,丢的丢,已经没有了,这里应该有些吃的,我们想办法去找吧。”晴在陷阱旁边休息时说道。

虽然献羊知道没有食物,晴可能会有危险,可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打斗之中,找果实什么的并不能满足他的猎奇心态。

“我们要怎么找?”国巴在晴的背后不远处,脸上显得很不耐烦。

晴无奈的叹了口气,充满期待地整理起那些任凭你怎么摆弄就是不发光的照明工具,看不清的话,就只能活活饿死了。她一定可以让它们再次发光的,她骗自己,凌乱地胡乱将好好的照明器拆成一块块废铁。还是个孩子时,晴就会把玩具拆得粉碎,每当她不能修理后,便会得到父亲悉心的教导。打那以后,她就对拆卸和组装十分有把握。如闹钟、收音机、手机等比照明器复杂很多的东西都能帮它们治好病。照明工具的工作原理非常简单。晴反复这样告诉自己,却一点发光的痕迹都没有。这片鬼域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还很荒芜的时候,有一颗能量巨大的小行星落到这里!这么多年过去后,行星的能量被这些植物、动物吸收,不断地强大,这让这片鬼域充满各式各样的能量。

漫长的1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行。

国巴看了一眼献羊,走到晴面前,对她说道:“你一个人是修不好的,让我来帮你吧。我虽然不知道怎么修?但十分钟后应该可以让它发光吧!”

又是一些听起来怪得不能再怪的话。晴摇摇头。“不用了。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国巴低下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晴说的话一样。他一言不发,根本就不像在修理照明器,只是把照明器的零件,不停地放到手心中。

在修理的过程中,晴尽力地把注意力集中到照明工具的零件上,她现在没时间也没工夫想她面前的这个怪人。洁白地光芒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在光的帮助下,晴清楚地看到身边的一切——几乎所有的植物都是翠绿色的,像是刚刚生长出来的一样。晴感觉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惊喜。这种心情已经久别好久了——在学校学习医术的五年里——在父母进了这片鬼域再也没有回来后。她一直在人前装得若无其事,可心情一直压抑得不得了,特别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才不会让她觉得有所负担,有所期盼,现在的开心倒有点出乎晴的预料。而且,她早就已经放弃了寻找毒王的决心又充满了整个身体。

国巴和献羊怔住了,不就是亮了一点嘛,至于这样吗。

献羊扫了他一眼。“国巴,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嘛,我们要怎么找吃的呢,这里的东西也能吃吗?”

我想我是挺多管闲事的吧。国巴心里想,尽量使自己在晴面前不失态。

用灵力让照明器发光,不如干脆把这里变亮不就行了,这里惊人的黑暗搞不好能助他们增强灵力。国巴已经没有平常的果断了,别说是首领的儿子,就只剩那看上去还似乎有微微的红光发出的两颗珠子,才提醒他是太阳人。

晴怔怔地望着这片广阔的丛林,她现在只能仗着照明器在这片鬼域中苟延残喘。几乎所有的植物都不是常见的,偌大的丛林看不到一点点果实的影子。这些植物生长的位置很奇特,都是看不到根的,不是很完整,有利于鸟类等一些飞禽走兽生存,同时也使不能在黑暗中生活的无处藏身,使这片丛林尽量不受外界物质的干扰。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简直使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到处是长长的树干,原来丰富多彩的野生植物现在却像是随时要他们命的危险品。

“我们去那边看看,”晴说。她带头朝着植物较少的地方,走进了一个只能望见头顶不到十米的空间。

国巴和献羊紧跟着晴。奇怪的环境让他们不再对失去黑暗感到沮丧。四周的奇花异草变得完整具体了,它们好像是经过高级园丁辛勤载培、细心照料的一样,展现在他们面前。随着光芒的移动,就像经过一间间房子似的。她能闻到各种清香的、干涩的刺鼻气味。与其它地方时有时无的、浓郁的气味完全不同。晴可以断定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带剧毒的,否则的话就只能是存在无数的防范措施和强有力的保障。晴用布一层一层的裹住照明器,她发现这里的亮度与其他的地方很是不一样,他们看到远处一闪一闪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仔细观察身边植物的叶子,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它们在发光。

“要把照明器关掉吗?”国巴边问边指向照明工具和叶子。

晴摇摇头,说:“不关照明器的事。”

献羊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在太阳周围的星球上,不都是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光吗,要比这里的白天亮上一万倍不止,很难找到不发光的东西,除非是最中心才有可能像地球上的正午一样。要在这无聊的树叶面前停这么长时间,看完一棵又看另一棵,搞不懂她到底在看什么。这些树叶没什么不同的,除了都会发一点点的光之外跟刚才的树叶没多大不同。别想着又要睡一晚上,要想再去找野猪。这里连一点动物的气味都没有。如果不是和国巴在一起的话,才不要理这个怪怪的女孩,找什么毒王,又不能把他毒死。

“无论如何千万别碰任何东西。”晴郑重的说。

她从项链坠子的盒子里拿出三颗小东西让他们吃下,这是最好的解毒丸,希望能够帮他们平安地离开这里——就算不吃不喝不碰任何东西,也难保不会中毒,还有这种毒虽然不会立即致命,但再这样下去就会留下后遗症,说不定会看不见、听不到或者出现幻觉。他们三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国巴和献羊虽然已经没有新鲜感了,但为了不让晴怀疑,还是乖乖地听话,他们三人已经进了死胡同了,这么多天以来,他们还是头一次回到经过的地方(每经过一处晴都会记下记号)。

“从现在开始要更加小心,”晴正经八百的警告他们,靠近他们吩咐,“要提高警惕,拿出十二分精神,明白吗?”

国巴和献羊被她搞得只好点头表示明白。

晴只能试着从树叶颜色不同下手,她尽量向树叶颜色转淡的方向走,虽然整个人已经疲劳到了极点,但总感觉目标就在前面。在国巴和献羊有意无意的帮助下,还是斗志十足。

国巴和献羊此时已经觉察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东西正在紧跟着他们,这种东西毫无半点声响。外表看上去很像地球人说的蛇。上次把晴弄得那么狼狈——怕蛇是地球上大都女孩的共同特征。好像进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跟着,跟的越来越近,数量也越来越多。好像是在这周围唯一能动的东西,又小又无色就算用地球上的显微镜也看不清楚,只是这样跟着,跟野猪完全不同。

国巴和献羊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看了看晴。然后就只能继续跟在她后面,穿过大大小小的空隙,还要时刻躲避(帮晴躲避)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东西。

晴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这样漫无目的,盲目地在这危险的地方,搞不好一不小心就会西去。他们来到一处没有树的地方,从四面八方冒出的光让他们感到特别刺眼。

晴把照明器递给国巴,要他把光关掉。不一会儿,四周呈现出奇特的白光,非常刺眼。晴睁大眼睛意识到那些很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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