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点了吗？没事吧？”看到宇天萧一睁开眼，水之羽就急忙问，宇天萧一关房门就差点摔倒，然后就一直打坐调息到现在。水之羽已经急的不行了。

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宇天萧心变的又暖又软，轻声说，“第一局就输了，你怕吗？”

水之羽摇头，又点头，再次问，“你好点了吗？没受伤吧？”

宇天萧轻轻一笑，站起来，长身玉立，潇洒自然，已经神态轩然，“那棋局是我毁的，棋还没下完！”

“那你为什么认输了？”水之羽不解，他不想赢吗？第一局多么重要啊？胜者才有优先选择权，这样一来，他不就在一开始就落于下风了吗？临稷手下个个不凡，而且隐蔽的力量深不可测，天知道他明天会不会用阵法置人于死地？

“他在故意拖延时间，不然凭他的棋艺，我也胜算不大，而且决不会下那么久。再拖下去，我也会输，而且内息不调，有可能被他反噬，所以先下手让他赢第一局。”宇天萧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输呢？”水之羽头有些晕，但还是坚持问。

“时机要对，早一点临稷都会要求第二局，这样我胜算更小。这样拖一天，不止可以调整内息，还可以准备一下。”

“哦。”水之羽轻声回应，心里一松，头更是晕的不行，脚下一软，就向地面倒去。

“羽，你怎么了？我扶你去休息。”宇天萧扶住就要摇摇欲坠的水之羽，心疼而歉疚的说，“对不起，今天让你受累了，你身&#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水之羽摇摇头，看着他自嘲的笑笑，“我是不是很没用？大战的是你，反倒还要你来照顾我。”她就是个累赘，只能拖累他。

宇天萧也笑笑，点头认真的说，“你现在是有点没用，不想我照顾你，就照顾好自己，多吃点东西，乖乖喝药，开心一点，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不要让我再担心你。记得吗？水之羽可是从来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更不会让人担心。”

本是很温暖的话，听的却无比刺心。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水之羽了，现在的她没有骄傲也不知道怎么骄傲了？。宛如一块绝世的残玉，纵然美丽珍贵也不能改变残破的事实！

“天萧。”水之羽清晰而缓慢的开口，心底又是一片酸涩，有些自嘲的发现，她好像很会用称呼拉远与一个人的距离。

宇天萧明显一怔，但很快若无其事的拉起她的手在唇边映下一吻，抬头，“羽，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只想回答一句，我是为你而战！”

所有的话尽数咽下，水之羽眼中再次泛上泪花，却刻意忽略，“你已经输了一局，临稷各方面的实力都很强大，而且几乎都在你之上，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需要比他强，也不需要什么打算，我只要赢他就可以了！”宇天萧淡然一笑，好像一切真的都不放在心上。

没有理由，她就选择信他，因为这是他想做的事。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或许只是为了证明他不比临稷弱，可是她多想告诉他，他不需要证明，心的天平从一开始就偏向了他。可是他们还是生生的错过了，就像此刻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一样。只能静静的与他对视，各自都在眼中述说着不能相通的千言万语。

“皇上驾到！”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各自在彼此眼中的寻找。

水之羽惊惶失措，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临宇，又是以何种身份面对，如果他说她是惜诺那宇天萧就必死无疑。劫持上邪王妃这样的罪名，宇天萧就是再被他所器重，也难逃一死。

水之羽下意识的就想躲起来，却被宇天萧一把拉住了，柔声说，“不用怕！”仅此一句话，却让她着了魔的一般立在原地，心好像真的安了。

临宇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水之羽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想了一下，还是跟着宇天萧拜了下去，一声拜见还没出口就被临宇扶了起来。水之羽更加心烦意乱，好在宇天萧不留痕迹的将她拉到了身后，“谢皇上！”

临宇毫不介意，轻轻一笑，一如往昔的和煦。“宇爱卿，这位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我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我的妻子，水之羽！”

水之羽大吃一惊，不解的看向宇天萧，手却被他握的很紧，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她本来想说是他的兄弟，回来之后她一直着男装，就是不想被人认出，他却一口道破她的女儿身，聪明如临宇怎会看不出来她是谁？

“是吗？”临宇却看向水之羽。

水之羽嘴一张，再次看向宇天萧，手被他握的暖暖的，挣扎一下还是开口，“是！”她不能给他加上一条欺君之罪。

临宇沉默了，让人完全不能明白也不能想象他什么意思。水之羽如芒在背，手心都开始冒汗，而宇天萧却泰然极了。

过了良久临宇才再次开口了，笑道，“宇爱卿，令妻面善，朕想和她单独谈谈，可以吗？”虽是一个问句，却完全不给人否决的余地。水之羽心慢慢沉入谷底，她第一次发现，临宇也可以如此的有压迫感。

宇天萧思索片刻，终于放手，但又像是不放心的安慰她，“皇上圣明，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走远。”

水之羽看着宇天萧神色复杂的离开，心也随着他的离去，一直下沉，一直沉，没有底。

很快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水之羽一阵压迫和不安，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呆呆的定在原地，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惜诺。”还是临宇先开口了，声音和煦却带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仅仅一个称呼就让她后背一片冰凉，手早已握的恰白，“皇，临，临宇。”在终于出口之后，紧握的拳终于松了。

临宇笑了，“我以为你不会认我。”

“反正你认识我，你说我们是朋友，现在还是吗？”水之羽偏头问，掩饰不了眼中的急切和紧张。

临宇静默一下，拉起她的手，“这才是我认识的惜诺，不是刚刚那个局促不安的水之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和他在一起，我就会彻底变成傻瓜，脑子永远一片空白。”水之羽将手不留痕迹的抽出来，自嘲的笑道。

“那是因为你在乎。以前的你什么都不怕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在乎，而他一出现，就几乎变成了你的全部，成了你致命的弱点，因为你在乎，所以你才那么害怕的什么也不敢去做。”临宇感觉手上慢慢散去的她的温度，问，“你爱他，对吗？”

“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水之羽一张嘴，所有的话尽数堵在喉咙，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临宇也不追问，反正答案他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轻轻摇头，扫去心中所有的思绪，“你身体好点了吗？那会在城楼上我看你好像有些不舒服。”

“临宇。”水之羽喃喃的喊，他对她如此，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多对她好，而她却注定要辜负的人呢？眼眶不由得红了，“你不生我的气吗？”

临宇笑着拭去她的泪，眼中也是五味陈杂，却更多的是无奈，“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我们是朋友，你没有做错什么，我怎么会气你？”

“我们还是朋友？”水之羽惊喜的问，发生这么多事，他所有的好她无以为报，又将局势搞的如此复杂，她没想过临宇会原谅她，更没奢望他还当她是朋友。

“我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我说了是朋友怎能不算？“临宇笑嘲的说道。

水之羽感动不已，感动之余更是歉疚，“可是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不问我为什么变成水之羽了吗？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你都不用说，我都知道。”临宇笑着打断她。

这更让水之羽意外了，“你都知道？怎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临宇转身，背影都盈满了无奈，“我早就知道了，远比你知道的还早。我是皇帝，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那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临稷的关系？”水之羽无比震惊。

“是。”临宇淡然的面对水之羽的意外和震惊。

“那你还&#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既然选择逃开就证明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你既然想要隐瞒，自然是不再想人提及。”临宇再次拉起她的手，声音因为慢慢泛起的歉疚而渐渐低了，“而关于你是水之羽的过去，我不说是出于私心。惜诺，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好，我是个皇帝，有很多无奈和顾及，但我也只是个凡人，我也会自私。我是真的想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留在皇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