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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第六十八章 待时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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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雪纷飞,万籁俱寂,一队马骑幽幽从山道出现,如同黑云般贴着夜色,在林中飞驰。

他们披甲携兵,除了为首的,其他都戴着鬼怪面具,安静而迅速,让人不寒而栗。

一时间,地面震动,草叶摇摆,雪混着泥土被溅得老高,套着黑甲的人与骑下黑色的马,在夜枭的诡异眼眸的注视下,就如刚从九重黄泉爬出来的鬼卒魔兵。

虞望难得穿着一身黑衣,宛如浓墨的黑色将他包裹得略显消瘦,衬着那冷淡的面容,顿时蔓延出一股子寒意,但却让他那眉心间的一点红痣,因为这冷寂之色,显得更加明晰了。

黑色,果然不适合自己,虞望这样想着,不由得拿眼瞟了瞟身旁,与自己齐头并进的凌轩翥。

这一次,他少有地穿着一件同自己一样的、没有绣纹的黑袍,仅在腰间系了一段红螺绳,垂下几丸珠玉,除此之外,便是冷冰冰的护甲了。一眼看去,虽少了几分平日的浮华,却是更显出凌轩翥此刻那异常严肃却又异常艳丽的面容。

黑色,艳者更艳,素者更素。

所以说,这家伙,可真适合黑色。

右臂的铠甲在驱马时敲击到了马绳,发出沉闷的声响,虞望不由得摸了摸心脏处的护甲,他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又将碰到那人,又必然是一场生死之战。

黄泉门,总是送人下黄泉,而这一次,却是不大一样。

拽紧了些手中的马缰,虞望心中总感到一丝隐隐的不祥。

“……阎君已然部署好了,你只需依计行事便可。”瞥了眼那不复往日疯狂的脸,他皱了皱眉,突地开口道了一句。

这句多嘴。他心里骂着。

凌轩翥闻言,眯起眼,朝他看了看,冷笑道:“阎君之命,我一向听从……而且,这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看看,果然多嘴。虞望心中又道。

“总之,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把他们交给我便好,我自然会处理清楚!”脸色一沉,凌轩翥扯起马缰,策马向前就是一阵横冲直撞。

看那架势,若是前方有人,他必大肆杀戮一场。

虞望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往身后打了个手势,一队人马便风风火火地跟了上去。

徒剩,月黑,风高,细雪飘。

同样,细雪纷飞。

恒山下,客栈外,歌声扬,来人止步。

他仰首而望,一口白气伴随着一声无言的嗤笑,袅袅幽幽地从灰色斗篷的连帽里飘出,霎时间,溶化了几片纷飞的细雪。

只听小楼上,琵琶声声,著击酒盏,一时和曲而歌,一时嘻嘻笑声,唱也无词,曲也不正,倒像是随着乐声聊天,无语胜万言。

这楼下是雪隐人骑,可楼上却是炉暖酒温,怎么想,都是天壤之别。

不自觉地,来人戴着裘皮的手紧紧拽了拽马缰,惹得骑下白马刨蹄摆首,打了几个响鼻,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可这种不安,很快就被变化的琵琶声安抚下来。

不同于刚才,楼上笑声歌声都缓缓停歇下来,唯有一段旋律透过半开的窗儿悠悠而出,像是徐徐铺展开的记忆,又像是如梦初醒的彷徨,一声一响好似一串晶莹的珠玉,一拨一撩宛若花枝下莺啼的婉转,未成曲先传情,未有歌先抒意,待拨子划动之时,那乐声一如私语窃窃开始在耳畔回响。

一个女声,在前调之后,开始吐玉咳珠地轻声唱起来:

“犹记当年,金波玉液,丽裳华衣,但见烛盏高台,一朝酒香柔梦里。

及至如今,红尘已过,沧海难寻,恰如水中泛月,徒留银镜照花影。

难、难、难,

叹、叹、叹,

去年酒已冷,今昔花亦老,情醒难情醉,痴人难痴心……”

歌声似成相识,仿佛多年前的那一日,也曾听到过。

只不过当时的曲是双调曲,当时的词是殿前欢,当时的酒是琼霞露,当时的杯是玉玲珑,当时的人是倾心醉,当时的风是暑夏凉。

此刻,同样的声音,唱出的却是不按格律的词调,肆意而毫无章法,可却让来人原本因嗤笑而轻扬的嘴角渐渐耷拉下来。

“……情醒难情醉,痴人难痴心。”低声重复了一遍,字字如千斤重石般,压着来人的舌尖,原本紧拽着马缰的手,也渐渐松了力道。

还未等他多想,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主子,您好歹等等我啊。”来的亦是一个披着灰斗的青年,只不过由于追得太急,滚着毛绒的连帽都被风给掀开了,徒剩一头覆雪青丝,两面风冻颊红。

懒洋洋地撩眼看他,来人很不耐烦地道:“赶快去你的恒山尼姑庵,少在我眼前晃悠。”

“主子,这……不妥吧,容我联系一下她们……”与之相反,那青年却很是耐心,冻得通红的脸上全然是担忧之色。

“呵~”听到这话,来人冷笑一声,直拿着眼睃他,“你认为我需要一群女人来给我撑场面?!”

那神色,可比这天,冷了许多。

青年心中虽惧,但仍硬着头皮道:“可,主子毕竟是……”

“你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来人很不以为然地朝他摆摆手,“现下在旁人眼里,你才是我。”

一听这话,青年顿时住了口。

“你啊,若是碰到什么人,可别轻易死了,坏了我的名声……”来人边说着,边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话里有话的感觉让人如鲠在喉。

“是……主子您多保重。”到了这一步,青年也不敢再有异议,只得双手一拱,面首一低,朝自己的主人道。

轻哼一声,来人一拉马缰,往客栈处奔去。

到了马厩,扫了几眼早已在里面的五匹马,来人眉头一皱,随即翻身下了白马,将其拴好,便大步流星地往客栈大门走去。

门,自然是在里面用门拴顶住了。

来人一扬斗篷,从腰后抽出一道亮光,往那门缝一劈,待光华散尽,只听“嘭咙”一声,顶门的木栓便被一分为二。

来人不慌不忙地一把推开大门,也不理在门旁小木床上惊魂未定的店小二,直径穿过大堂,往后院走去。

后院的一方平地上,早已覆盖了一层细细的雪,来人也不走廊道,只往雪上踏,可几步过后,那一方白雪依旧平如缎素,不见足痕。

他走了几步,却是停了脚。

来人环顾四周,二楼四扇窗户半开着,地面的白雪将幽蓝的光反射上去,映照在楼上窗户后,四双隐隐发亮的眸子。

这时,正对面的楼阁上,曲声骤然停止了。

只听“嘎啦”一声推门,来人但见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是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

青年背着光,面目模糊不清,但身形颀颀,腰挺腿直,想来也不会是貌丑形拙之辈。

当然,大抵也是因为来人认为,但凡跟那女人有所关联,都必然是出众的。

这种肯定,着实可恨。

他这厢刚念叨到,从那屋里,娉娉婷婷地又走出个人。

这一回,虽是背着光,但来人全然可以凭借那份朦胧,瞬间描摹出楼上那女子的容貌。

不是他想,他还恨着呢,只是这自然而然,是无法控制的。

一把掀了帽子,来人朝楼上似笑非笑地道了句:“我以为,你这店里……只住客人。”

“我以为,你这店里……只住客人。”

此话一出,夏凰瑛微微扬起眉毛,但那双明眸却依旧锁着楼下的人。

一旁的雷澈见状,不易察觉地翘了翘嘴角。

邀请,暖酒、小炉、歌声,不管有意无意,夏凰瑛一连串的细节堪称耐人寻味,却又让人无迹可寻。

到底是她中了自己的套,还是自己中了她的套……说不清啊,说不清。

纵然夏凰瑛玲珑心思,但有一件事,怕是很肯定了,那便是楼下之人,对她而言非比寻常。

这一想,雷澈又往身旁瞥了眼,只见夏凰瑛凝眸而视,目光里之情绪似有似无,半晌,才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当然只住客人。”

“哦?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来人伸手转着圈一一指了月见山众人,最后停了直指着雷澈,“还有这个……都是客人?”

虽连帽遮着半张脸,但他指着人的模样却很是无礼挑衅,月见山的弟子们纷纷敛眉凝气,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就连雷澈,都十分不悦地挑着眉、仰起脸。

纤手轻轻拍了拍雷澈的手臂,夏凰瑛的笑却是大了些:“是的,那几位都是客人……可……”

她这一断句,却是在了关键之处,就像吊人胃口似的,惹得众人看向她。

当然了,雷澈却是不动声色地由着她往自己臂上一揽。

“总之,旁地就不说了,只是你,你是客人么?”风轻云淡地一撩,夏凰瑛朝来人问道。

来人怒极反笑:“你他妈D少扯东扯西!我就问你,他是谁?!”

见他爆了粗,夏凰瑛也不讲什么礼面了,脸色一沉,眸色一黯,一字一句地道:“我最后再问一次,你,是客人么?庄觉,庄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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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鸟~放假鸟~诸位愉快地玩吧~

话说有人问雷叔到底唱得好不,这个,有没歌词,说不准,再说人家也是意在人不在歌。

另外大家想必也知道腐女子被判刑的消息鸟,正所谓:一腐入狱,万腐同悲,想当年,龙阳安陵繁华万千,小史董贤与君共眠,如今不见美人,徒剩YY,竟仍有锒铛入狱之险?悲呼,口口满目,河蟹猛于虎也!唯像当年司马史公,发愤著书,乃至天下大同也!

哎,有感而发,你们懂的。

当然就像上面夏姑娘一样,不讲格律,功力高强的看官就不要追究细节了,好歹是原创不是。(俺就不放周董的歌雷大家了)

PS:可能是**抽了,俺10点多更的,现在回来一看居然出不来,咋回事?</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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