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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人类》第六十六章 最后的乌萨斯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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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个男人说要去杀龙舌草,大家又一起跟了过去。

所谓的龙舌草,就是他们路旁见过的、像只倒立的章鱼样的、似草非草的东西。

听那男的介绍说,这是一种介于植物与动物间的。说它们是动物,是因为它们的肉中富含动物蛋白质和脂肪,吃起来和其它肉类差不多;而且还会流血。说它们是植物,是因为它们像陆上的食肉性动物一样,在没有动物可猎食时,会靠泥土和水中吸收养份,维持自己的生存。

它有着灵敏的嗅觉,任何一种物体靠近它,它厚实的、有点像芦荟或者玉树样的厚叶片就会有所反映。

“我试给你们看。”那男人扬着手中锋利的弯刀,用刀背靠近它的叶片,还没有触碰到它,就见它已有了反映,开始张牙舞爪。

那男人自有办法,他尖利地啸叫一声,在它悄一停滞的档口,一下掐住吸盘下部最细的位置,对准叶片根部麻利地一刀砍下,顺势一带,那片厚舌头一样、还在扭动着的叶舌,就落进了他的篓子。

它的血是白色的,更像植物的乳汁,粘而且稠。

他并没有把龙舌草整棵割下,只在它的外围选割了三片,又跑去割另一棵的叶舌。

那男人又说:“它还会认人呢!对陌生人,你根本就别想割到它。你们谁想来试试啊?”

“刚才我已见识过它的厉害了,手刚刚不痛呢!”小眼镜说。

“什么时候?”那男人问。

小眼镜说:“来的路上,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吧。”

“这就怪了,”男人说:“有时它也会蜇我们,蜇过后要一天一夜才会消痛呢。”

小眼镜笑笑说:“可能是它对我手下留情了吧。”

“这东西厉害着呢!”男人说:“人或者动物,就算是一头大象,一旦被它缠住,很快就会被它化成血水吃掉,骨头也不会剩一根。”

狗仔听后问道:“它会追人吗?”

男人说:“这倒不会,长在地里呢。”

欧阳春一说:“可是我看你割它的时候,它的反应没有蜇眼镜时快。”

那男人说:“不知道,可能它认识我们,喜欢让我们割吧。我们也是有规矩的,割它前先要焚香祭拜,刚才你看到的。而且,长辈留下规矩,只准砍三刀,多一刀不行,少一刀也不行,所以,我们也叫它‘龙三刀’呢。”

……哦!

“不过,它的味道好着呢,等一会你们一尝就知道了。”那男人一共割了三棵九片肥厚的叶子,够他们这些人吃了,也不再多割。带着他们返回家去。

“还痛吗?”小眼镜问胡子叔。

胡子叔说:“现在不了,不过,当时确实非常地痛,像初刀刺了一般。看来行了好心有好报,否则,被它多蜇几口就完了。”

他们受到了隆重的款待,老父亲和他们同坐一桌,根据乌萨斯人的习俗,已是最高等级的招待了。

一桌子正好十个人。老者坐上,小孙女儿打底,左手坐来客,家人坐右侧。

“吃龙三刀,不可无酒。”老人说。

一行人自进龙脉后一直靠女儿国内的干粮加不饥丸充饥,好久没吃到桌上菜了,也就顾不得谦让,狼吞虎咽起来。

炒过的龙舌草现在呈现着紫黑的颜色。

“这龙三刀要慢慢一片一片地吃,才能出味。”老人见狗仔一筷就是一大把,笑着说道。

“然后再喝口酒。”老人说。又问:“怎么样?”

小眼镜说:“鲜。像大闸蟹的味道。”

老人说:“别一口咽下去,放在嘴里咀嚼一会再咽。”

胡子叔说:“是很润口,可以和鲍鱼相比呢。”

胡子叔转向融雪:“你是我们这里的美食家,吃过的酒席比多,你觉得味道好吗”

融雪说:“我不会形容,总之香香脆脆地,上口时象植物,但咀嚼时又有肉类的纤维素,放在帝国大厦餐厅里能卖个好价钱。”

对面的女人开口了:“你们都没有说到它好在哪里的点子上,这菜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叫‘抢味先’呢。吃到后来,你会觉得只有龙三刀才最好吃,别的菜都没的味了。你们现在再吃吃这个乌玛其试试。”

果然,现在再吃乌玛其味同嚼蜡。

欧阳春一说:“它这样做是很吃亏的,刺激着大家吃它。”

老人说:“它喜欢你去砍它呀,经常不砍的龙三刀还长不过常被砍的龙三刀呢。”

那男人说:“是啊,这东西就是怪,它喜欢你去砍它呢。”

“大叔,你的酒不错,甜而不腻,酸度适当。”胡子叔和老人碰了下杯,喝了一口后说道。他已经好久没喝酒了,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说:“酒是自家酿的,你尽管喝,要多少有多少,感觉好喝再带点,随你带多少,拿不动为止。”

那女人插话说:“我们这里的酒,就像这屋后的石油、溪中的流水,只要这些酒瓶树还在,你天天当水喝也有。”

胡子叔问:“是用什么做的?”

女人说:“你没看到门外那些插着管子的树吗?就是用它的汁水呀。发酵一个月,什么东西也不用加的。”

“哦,”胡子叔高兴地,“来来,大家喝。”

小眼镜也高兴地:“老姐,我敬你一杯,不喝白不喝。”他对着欧阳春一眨眨眼,意思是,最后那名话你不能翻给他们听。这酒酸酸甜甜,他已喝下了好几杯。

这时,坐在他右手的小女孩开口了,说:“小哥哥,你还能喝吗?这酒很醉人的呀!”

小眼镜硬着舌头说:“能喝,来来,马兄,XO,小弟也敬你一杯。我们不醉不休。”他想起了马小虎,把狗仔看成是马小虎了。

融雪冲着他说道:“死眼镜,你不能说点别的吗?”她也常会想起马小虎,但这种场合不该说。

小眼镜白了融雪一眼,“老姐你别白我,我超级地没醉。爸,妈,你们说是吧。”他冲着那对夫妇。

“爸,妈,”小眼镜冲着对面的那对夫妇说,“你们别的都好,就是把我生得这么小是不对的,女同学都讥笑我呢!”

融雪说:“死眼镜,活该,谁让你老出馊点子整她们呢!”

欧阳春一忙对他们解释了一番。

那女的说:“没事没事,这酒后劲大,我们这死鬼也常常一骂就醉的,醉后还骂娘呢!”

小眼镜朝着那对夫妇继续说道:“爸,妈,我想你们了。我下次再也不出来了,我腿都快要跑断了呀。”

胡子叔见状,忙让欧阳春一扶小眼镜找个地方休息去。他同时碰了碰融雪,示意她看狗仔。

狗仔的鼻翼抽动着,随时有嚎啕大哭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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