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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水黛梦》十三、郡王府两王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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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杨老夫人,贾母也有些累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对鸳鸯道:“你来给我揉一下,走了一段子路,真有些累。”

鸳鸯便揉便道:“看老太太今日的样子心情似乎很好,走了这么些路。”贾母闭着眼,缓缓的道:“乐善王府虽不是世袭,但也小看不得,况且杨老夫人乃是为乐善郡王续弦而来,无论看上那个丫头,都是府里的荣幸,想那郡王年纪轻轻便能封王,自是有能耐,虽是续,但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哪能怠慢。”

鸳鸯点点头,道:“原是这样,如今府里只有林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了,也不知老夫人看上谁了。”

贾母叹了一声道:“老夫人也没漏口风,不过我看她对林丫头亲热些,能这样也好,林丫头本来身子单薄,成亲后我担心她子嗣薄弱,难以讨喜,既是续弦,乐善郡王已经有了儿女,想必不会那样看重,这样也能免了她嫁后因无后而受的委屈,这样我也能安心。”

鸳鸯道:“能这样老太太当然放心了,毕竟是去做王妃,多荣耀,连老太太也面上有光,一个皇妃孙女,一个王妃外孙女,老太太,好事都让您占了。”贾母笑道:“你这个小丫头,何时嘴学的和凤丫头一样甜了。”

鸳鸯笑着道:“若我能有二奶奶一半的能耐,我就烧高香了。”贾母笑道:“你和凤丫头不一样,你是嘴里不说心里有数的主,我明白着呢。”

鸳鸯笑着奉承道:“府里最有数的人是老太太,让老太太这么一说,我这做丫头的都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张雕花软榻四周围着蜜云流苏,杨老夫人歪着身子,正看着丫鬟们逗着小世子雨霖玩乐,刚刚学会走路的雨霖不停地转来转去,惹得跟在身后的奶妈小心翼翼的左护右扶。

门口的丫鬟传道:“王爷回来了。”随后身材魁梧的乐善郡王面带笑意的跨了进来,见过老夫人后,转身看着儿子,笑道:“母亲,霖儿这个小家伙也大了,越来越淘,该找个师傅了。”

杨老夫人有些嗔怪的道:“不是该找个师傅,应该找个王妃教养他了,王儿,霖儿的母亲去世一年多了,你也该娶个王妃了,总不能让我这做母亲的整日里跟着受累吧,府里的事由李姨娘管着,也不是个正理,况且霖儿不懂事也就罢了,可零儿已经五岁了,该的有个娘来照顾教养了。”

乐善郡王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陪笑道:“母亲说的是,孩儿也明白,只是这人也不能说娶就娶吧,母亲帮儿子好好掂量,一切有母亲做主。儿子前院还有事,就先去了。”

看着乐善扬身离去,杨老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叹道:“什么时候能让我放下心来享享清福。”身边的丫鬟笑着说:“老夫人那就赶快给王爷娶个王妃不就成了。”

杨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知儿莫若母,虽然王儿嘴上说由我做主,可他心里有数着呢,上次我向他提起西宁王府的三郡主,他一口就回绝了,连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哪像他刚才说的那样。”

丫鬟便给老夫人捶着腿,便道:“看来老夫人还得再操阵子心。”杨老夫人道:“唉,就是可怜了这两个没娘的孩子。”

刚走出杨老夫人的院子,乐善郡王就见书房的小厮进匆匆的跑过来,低声道:“王爷,北王爷来了,正在前厅等着。”

乐善郡王脸色一怔,随后道:“本王知道了,这就过去。”说完便向前厅走去,稳健阔达的步子让跟在后面的随从一路小跑,累的气喘吁吁。

前厅里,一袭银袍的北静王水溶正背向而立,望着厅里挂的一幅墨梅画出神,英挺的背影在宽阔的厅里投下一道斜斜的影子,衬着窗外时而拂过的风声,满屋里弥漫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清幽。

“北王爷,今日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随着乐善爽朗的笑声,翠竹帘子掀了开来,透进一室的清凉。

水溶转过身来,面如美玉的脸上挂着一贯的云淡风轻,深邃的清眸微微一眯,道:“难道无风我就不能来。人说乐善王爷爽朗好客,看来也是徒有虚名。”

乐善笑道:“北王爷位尊权重,出入尚书省,乃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今日能临鄙府,真是稀客,简直让我乐善王府蓬荜生辉啊。”

水溶淡淡一笑,点漆似的清眸扫了和善一眼,缓缓接过侍从递上的茶,不紧不慢的道:“乐善王爷真会说笑,水溶以前也常来王府,怎么也没见你这般热情,今日里是言不由衷,还是日从西出。”

乐善笑道:“好了,我是一介武夫,自然说不过你能言善辩的北王爷,说吧,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就知道一定有事,否则怎能劳动北王爷的大驾。”

水溶依然是那副淡然如水的神色,只是有些清冷的双翦缓缓的扫了一下侍候的下人,优雅的立起身来,合体的白剑蟒袍更衬得他风姿清雅,气度不凡。

看着乐善郡王,水溶轻声道:“本王听说王爷的书房布置的很是不俗,不知能否让本王鉴赏一下。”乐善郡王一听,脸色情不自禁的凝重了起来,让开一步,道:“北王爷这边请。”

乐善的书房就在前厅的不远处,进的房里,一张檀木书案凝重方正,使得整个书房平添了一份大气。

伸手一指旁边的檀木座椅,乐善和水溶坐了下来,看着倒茶的侍从慢慢退了出去,乐善望着水溶,沉声道:“北王爷有话但说无妨。”

水溶立起身来,英俊的面上压着微微的愠怒,道:“本王今日在省里看到一份奏折,是关于郴州兵变的事,本王已经对王爷说过此事,万不可再生事端,可为何还会有这样的奏折,不知王爷对此有何解释。”

乐善叹了口气道:“此事虽已压了下去,但幕后之人一直无法查出,几个马前卒处死也无管大局,所以一铮才迟迟未下决断…..”

水溶墨似的英眉微微一皱,看着乐善,深潭似地清眸里闪过一丝凌厉的目光,随后道:“雁过无声,水过无痕,王爷不会不知此事的祸端,再说这样既麻痹了敌人,又撇清了自己,王爷以为呢,何况万一让有心之人再翻了出来,那时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乐善低头思忖了一下,道:“那依王爷之意,一铮该当何为。”水溶扬了扬眉,冷笑道:“乐善王爷是聪明人,又岂会不知该如何做,倒让本王奇怪了。”

缓缓的坐下,水溶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道:“本王别无他意,就是想提醒王爷一声,让王爷心里有数,免得到时….”

看着水溶阴晴不定的神色,乐善的心里不由的翻腾了起来,虽说同朝为臣时日不短,但这个年纪轻轻的水溶却一直让乐善有些敬畏,说他侍宠傲人,但在私下相交起来却是云淡风轻,清雅如流,可在有些事上的绝狠和老练,却让乐善禁不住有些胆寒。

忽的掠过处理吏部侍郎一案的事,乐善的心里不禁微微颤了一下,那时的水溶威权并重,雷厉风行,一纸讼状,不但抄了吏部三座府邸,更牵涉了近百名官员的生死乌纱,一时朝堂上谈水色变,连久经沙场的乐善也不得不佩服年纪轻轻的水溶,袭王只一年就如此的老练果敢,冷静犀利,倘若是自己,绝没有这份胆色和决断。

水溶没有再作声,只是抿着茶,深邃的双眸偶尔撇一下心神恍惚的乐善,书房里一时静了下来,外面不时的几声鸟叫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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