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唐九不能彻底原谅自己，即便轻轻不在乎，可是对于唐九而言，违背道心，剑心，最后还差点亲手杀了轻轻，他自己最后醒悟这是他爱的人。

让他怎么能不走火入魔？

顾靖之以为的背叛还有叛逃，其实也都没有错，都是事实，都是真的，然而并不是顾靖之想的那样，虽然他确实是被差点儿亲手杀了轻轻心中动怒，想要随意杀人，然后最后在发现轻轻还有一口气的时候，猛地平静下来。

唐九知道待在宗门不仅没有什么用，而且轻轻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这样绝对不行！

顾靖之却以为是唐九不能接受轻轻的死，所以彻底走火入魔了，不仅违背了剑心，还放弃了他。

虽然结果都差不多，但是这里头的前因后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知道你埋怨我，觉得我违背了很多事情，然而这件事情，所有的痛苦都是我一个人该受的，和别人没有什么关系，也是因为轻轻差点死亡，让我觉得自己的剑心其实一直就没那么稳，我终究还是错了。”唐九看着顾靖之现在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我错了，我的剑心和我后来的剑道不一样了，在有所冲突的情况下，我又没有分清楚对轻轻当时的感情，导致我错手差点杀了她，所以就彻底走火入魔了，我不知道，我那个瞬间不能明白，我有这么高的修为，意义又是在哪里？连我爱的人都救活不了。”唐九握着轻轻的手，眼神悲伤。

臻芫深有体会，她的修为还不够强，为了能努力变强，保护所爱之人也算是拼尽全力了，可是还是不够，而唐九当时那个境界肯定已经很高了，那么那种失落和落差还有自我怀疑，只会更加厉害。

顾靖之没有说话，因为他能理解师尊这样的解释，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还听不明白，但是现在已经有了臻芫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就是因为他明白，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之前对待师尊的不尊敬还有不信任，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臻芫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自然能明白顾靖之的感受，她立刻救场，“其实我也可以理解，更何况师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师尊你也不必要太自责，其实顾靖之这个木头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呢！”

顾靖之嘴唇一抿。

“当时他对我可差了，师娘肯定没有受过那种待遇吧，好几次都想要我的命，而且还各种凶我，我还一直记着呢！”臻芫眨了眨眼睛，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缓和了气氛，轻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唐九也有一点惊讶地看着顾靖之有些难堪的表情，接着顾靖之似乎也不在意现在有别人在，很是认真地握着臻芫的手，“过去的事情我承认是我不对，你也明白我这个人，当时我们还不熟悉，我自然对你多有戒备，我现在，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不要记着从前，记着现在的我，我会对你更加好，让你再也不会想起从前的。”

臻芫没想到自己用来活跃气氛的方法和话语反而被顾靖之当真了，她脸红害羞，显然是听进去了，“我只是想要让你们不要那么僵硬的呀，你还当真了！我怎么可能会一直记着？当时你虽然对我确实挺不好的，但是其实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也是很感激你的。”

“真的？”顾靖之摸了摸臻芫的脸，感受到了温度。

轻轻笑了笑，有些羡慕地看着那两个含情脉脉的人，再偷偷摸摸地看向唐九，忍不住用手指勾了勾他，唐九把视线转移过来，“怎么了？还是哪里难受不成？”

轻轻摇了摇头，她甚至感觉不到什么不适了，现在已经可以完全从生生棺材里面出来了，她站了起来，只到唐九的胸膛还差一点。

轻轻长的确实不高，她属于小鸟依人的，手指放在唐九的肩膀上，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侧脸贴在唐九的胸膛，“没什么，我就是像这样，我想这样已经想了很久了，但是我知道，那个时候我不仅没有资格，而且你也不爱我，所以我小心翼翼，只是在一旁看着你…”

唐九惊讶地低头看她，只看到一个头顶，他眼里有些柔情，手指拂过她的头发，“你愿不愿意和我结成道侣？”

臻芫原本和顾靖之甜甜蜜蜜挺快乐的，突然发现自己和顾靖之似乎打扰了这两个人，古灵精怪地拉着顾靖之出去了，还非常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站在门外，臻芫低低地笑，“看来还真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呀！顾靖之，你看你能不能原谅一下你那个比你还要木头的师尊？到时候我还想要让他们来参加我们的道侣大典呢！”

“我还想参加师尊师娘的道侣大典！到时候修真界肯定会很惊讶！当年那个叛逃的唐九，还有你这个和他断绝师徒关系的人，居然又和好了，到时候看还有谁敢来找事情！”臻芫不等顾靖之说话，自己自说自话地接了下去，非常得意地畅想未来。

顾靖之其实是赞同的，在听到唐九当时和他解释的时候，听到真相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设身处地地去想，如果那个时候是他和臻芫，恐怕他会比唐九还要疯狂，他会要整个宗门给臻芫陪葬！

“好。”

他点头了。

臻芫笑嘻嘻地扑到他身上，“我就知道你能理解的！走！我们去你那个秘境那里去修整修整，给我们未来的孩子找点好东西！”

顾靖之搂着她，点了点头。

两个人消失在了门口。

门内，轻轻一脸泪水地望着唐九，她简直感觉自己在做梦，她也确实做过很多类似于这样的相思梦，然而她一直都知道，梦就是梦，唐九可是剑尊，实力修为容貌，哪一个是她能配得上的？

更何况她还是带着目的来到的他身边，轻轻没有别的奢求，她只想永远陪着唐九，直到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