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董九艺宿舍的人一片躁动，大约九点，董九艺的舍友们开始接到各个单位的面试通知电话，有些人甚至接到好多家公司的通知信息，只有董九艺的电话没有任何动静。

在上午大约九点后，那些接到消息的女孩们都洗漱打扮好后，离开了宿舍，各自去了通知自己的各个公司，就剩下了董九艺一个人。

这时董九艺电话响了，不是招聘单位的，而是吴任老师的电话，董九艺只能紧张的接起来。

电话中吴任平静而严肃的说：“关于论文的问题，我还是要谈谈。”

董九艺没有吭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任说：“你听到了吗？”

董九艺嗯了一声。

吴任说：“我在考虑，我带的几个学生报告都已经开题了，就差你一个人了，如果你无法开题，那我就要对你采取措施，可能要对你延期毕业了。”

董九艺不高兴的说：“不是等一个星期吗？这才两天，你就等不了。”

吴任说：“对你的时间太宽松，而且就算是等到那一天，你能给我个答案吗？”

董九艺说：“我现在有了标题，今天就可以开题了。”

吴任说：“那你写好了，下午给我开题报告。”

董九艺答应了，但是董九艺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她拟了个标题，就是集群控制系统。

有了标题，但是却没有基础，也想不出该怎么去写这个论文，情急之下，她求助了刘诚意。

刘诚意接到董九艺的电话，知道董九艺开题的事情，对董九艺说：“既然你想好要以昆虫群为基础，来构建一个合理的集群控制，那你就先写你最擅长的。”

董九艺说：“那基础知识呢，通讯控制，无线电波触发等等，这些肯定要写的吧。”

刘诚意说：“先不写那些基础的，你就写你自己最了解的内容就可以了。如果导师这里通不过，那你再加上那些内容，可以去请教你们专业的同学。”

董九艺很兴奋，觉得找到了好办法，没有了对刘诚意的嘲讽与鄙视。对刘诚意说：“没错，你这个办法好，只是在写的时候，有一种在半中间开始写的感觉。”

刘诚意说：“对于你的导师来说，他肯定更喜欢看你的‘新内容’，而不是什么基础，所以你把新内容给突出了就行。”

董九艺听从了刘诚意的观点，开始写开题报告，自己写了点觉得有意思的内容后，下午交给了吴任老师。

吴任看了董九艺写的开题报告，认真的读了，很久没有说话，一直在看着开题报告的内容，还皱着眉头，董九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吴任是否认可其中的内容。

吴任看了很久之后，抬起头来，皱眉看着董九艺，看了一会儿对董九艺说：“这个报告是你写的？”

董九艺点了点头，吴任说：“我从来没见人写过这个，控制论里的内容很多，很博大，但是说集群这个事情的，还很少。”

之后吴任继续看着论文，皱眉思考着什么。

吴任继续抬头说：“你写的还很笼统，没有说清楚集群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说了控制，我想应该是军事打击，还是集群农业播种，还是集群维修机械，还是集群灭火，你应该强调一下作用才对。”

董九艺说：“我想的是军事打击。”

吴任面带微笑说：“那你的这个论文就涉及到军事方面的领域了。”

董九艺说：“这个可以吗？”

吴任说：“当然可以，只要是有创造力的，那怎么都可以，毕竟你们学习了控制论的知识，就是来使用的，哪个领域都很重要。”

吴任想了想说：“你这里提了外围输出，这个是指？”

董九艺学到了刘诚意交给自己的军事知识，熟练的说：“用军事学的知识来说，就是一个集群开炮，只能是最外围的开火，如果集群内部要开火的话，容易打伤外围，所以我需要研究一种能够计算出外围部分集群的算法，之后只需控制外围部分开火，就可以。”

吴任很满意的点点头说：“嗯，有意思。你这个流动翻转是什么意思，有作用吗？”

董九艺说：“外围开火之后，肯定会缺少弹药，而内部还没有开火，肯定还有充足的弹药，那么就需要让外围与内部的集群进行交换，这样让内部有弹药的集群可以到达外部，完成二次开火，同理，如果一直需要开火的话，还有一系列的这种交换，这种交换的过程整合起来，就像是流水一样，进行流动翻转。”

吴任瞬间大为惊叹，董九艺这匪夷所思的进步让吴任感到振奋。此刻，对于董九艺以前所有的不好的印象，一扫而空。吴任带着微笑说：“董九艺呀，你的想法都很不错，但是这种控制需要有一定的算法来支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在数学系里找几个人帮你进行模拟计算吧，这样你的论文的全盘皆活了。”

董九艺兴奋的谢了吴任，害羞的说：“吴老师，我的基础不太好，我没有好好学习，对于无线电控制计算掌握的不熟练，怕跟数学系的人无法对接。”

吴任对于这样的坦承学生，心里更多了几分肯定，直接高兴说：“没事的，你只需要把你说的集群本身的运动给写出来就行，基础的内容几乎大家都会，你倒也没必要赶着去写，你就写自己最重要的工作就可以了。不仅仅足够你去毕业，这甚至是高水平的论文。”

董九艺再次感谢了吴任。

吴任又想了想，觉得集群控制是一个有重大意义的课题，需要一个完善的体系。对董九艺说：“我在想，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控制才对，使用手柄、键盘还是？”

董九艺对吴任说：“可以用大脑吗？”

吴任说：“你想把控制的部分直接连在大脑上，使用大脑来控制这些集群吗？”

董九艺点了点头，说：“如果用键盘和鼠标等控制，我认为这个不彻底，因为使用自己的感觉去控制，这样就会得心应手，我认为，只要多加练习，肯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吴任说：“这你就需要找大脑研究所的人了，看看他们的脑电波控制系统，有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你现在这个只需要用键盘和鼠标进行控制，先来简单的，时间久了，我们再去考虑这些复杂的东西。我给你的毕业论文一个名字吧，就叫论控制集群的稳定性的试探性研究。”

董九艺很高兴的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