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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刑警》第四章 复雅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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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袁江打电话给我:“我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本周周六晚上六点在一个叫“复雅楼的”私人会所有一个慈善拍卖会,届时有几件古董上拍,诚邀光临。”

“复雅楼?没听说过,不过这名字起的够。。。。”这让我想到了附庸风雅这几个字。

“不是“附庸风雅”的附雅,是重复的复。”

“发短信给你,你就去呗。”我打了个哈欠,此时睡意来袭。

“开始我以为是骚扰短信,可我留了个心眼,我查了一下,这个“复雅楼”可不简单,他们不定期的举办古物鉴赏会和拍卖会,去的人都是会员或者特邀嘉宾,换句话说,去的人非富即贵,怎么可能邀请我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袁江说道。

“哦,那你的结论是?”我问道。

“我们现在正在查办关于文物的案子,现在有这么一个短信,我想我们应该去看看,或许有所发现。”袁江说道。

我想了想道:“嗯,你说得对,这或许是一个线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复雅楼在城北郊八公里的一个小山脚下,这里依山旁湖,风景秀丽,一排排别墅错落其间,这里是容城富豪争相购买的黄金宝地,价格不菲。

我们到时天还未黑,但灯光已亮,五光十色的灯光配合着玉树银花,使得复雅楼多了几分浪漫和神秘的色彩。

车来到复雅楼前,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跑了过来道:“您有邀请函吗?”

袁江正要说没有,

此时服务员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们是我们今天邀请的贵客,放行。”

“好的余经理,请。”说着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开车进入了复雅楼的大门。

说是楼,其实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花园,进了复雅楼大门,看到的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地,草地的尽头,是一栋两层楼的洋房。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样一大片草地,可想而知这里的主人实力非凡。

在洋楼的前面,搭了一个台子,台子前又摆放了一些椅子,一些人正或站或座的端着酒杯小声的交谈着,在五彩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中,在碧绿的草地上,给人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

在台子的左边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摆放着水果,西式糕点和各种洋酒。

我和袁江走过去各自端起一杯红酒,我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有钱人可真会玩。”袁江喝了一口感叹道。

由于事先没有准备,我和袁江穿的是便装,在身着华服的人群中有点扎眼和寒酸,非常的不协调,我和袁江走到一个光线比较暗的一个角落。

不多时,一阵清脆的铃声想起,大家寻声看去,台子上站了一个西装笔挺的人。

这人拿着话筒站的笔直,面带微笑,缓声说道:“各位来宾,各位会员,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今天又是慈善拍卖的日子,借着这个酒会,今天拍卖几件复先生的额、私人藏品,所得款项用于本市孤老院的重建。下面有请复雅楼的主人,新加坡归国华侨复清华先生。”

在掌声中,一个打扮儒雅,风度翩翩的男子走上台,他环视一周然后开口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这个晚会,救孤济困是我们海外华侨的心愿,我相信,大家今天投入的爱心,将来肯定会有加倍的回报。”

说完他环视一周,挥手道:“下面有请第一件藏品,清官窑五彩大盘。”

只见两个工作人员抬着一个磁盘缓缓走上台,在灯光下,巨大的磁盘发出了清幽的光泽,台下有人发出了惊呼。

主持人介绍道:“这是复先生早年收藏的,一件非常钟爱的清代早期五彩大盘,有市博物馆专家的鉴定证书。”说着他打开鉴定书向台下展示了一下。

“现在开始拍价,底价一百万元。”

“一百五十万。”有人喊道。

“一百八十万。”又有人喊道。

价格在人们的喊声中直线飙升,最后以二百八十万落锤。

“真够刺激的,一句话就加几十万,感觉这钱就是他们家自己印的。”袁江咂咂嘴说道。

“对于有钱人来说,兜里的钱是会贬值的,只有换成保值的东西,钱才会增值,这就是为什么有钱人热衷于古董收藏的原因了,不是他们喜欢,也不是他们懂,而是能保值增值。”我说道。

紧接着,主持人手一挥:“有请下一件藏品。”

“明末纯银玛瑙酒杯一对。”主持人大声叫道。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旗袍身材苗条的礼仪小姐端着一个托盘缓缓地走上台,托盘中一对银质酒杯呈现在众人面前,由于年代久远,银质酒杯已经没有了闪亮的金属色,在蜿蜒的花纹中间镶嵌着几颗玛瑙。

我看着这对酒杯似曾相识,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主持人大声道:“这一对酒杯据说出自明成祖朱棣的儿子朱高煦的汉王府,这一对酒杯表面上看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倒上酒以后,酒杯里雕刻的龙纹就活了。”

说着他拿出一瓶酒朝酒杯里倒进去,摄像机马上朝酒杯中做了一个特写,只见在一边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条小龙在杯中游弋的画面。

“这一对酒杯据说是郑和出使南洋从南洋带回来献给明成祖朱棣,然后朱棣又赐给朱高煦的,据说这种雕刻工艺已经失传,说这一对酒杯是稀世珍品也不为过。”

众人看了发出一阵阵赞叹和掌声。

“现在开始喊价,八十万。”主持人大声喊道。

“九十万。”

“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在此起彼伏的喊价声中,这一对银质酒杯最后以两百八十万成交。

接下来又拍卖了一副象牙麻将和一个清代的珐琅香炉。

再回去的路上,袁江道:“看来又是白跑一趟,除了看这些有钱人嘚瑟,一无所获。”

“未必,今晚拍卖的那一堆银质的酒杯,我记得在五十年前一个考古队发掘一座明代将军墓时好像也出现过。”我说道。

“五十年前?别开玩笑了,如果是考古队发现的,那这一对酒杯应该在博物馆,而不是在这拍卖。”

“我记得当时是出土了一对酒杯,和这对酒杯差不多。”

“这酒杯多了去了,用银制造的酒杯也不稀奇,也可能只是表面看着一样呢。”

晚上回到住处,那一对酒杯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

第二天,我独自去了市图书馆,我翻到了五十年前,也就是1962年8月16日的荣成日报,一张考古发掘的照片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拿出照相机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回到了刑警队。

洗好照片,我拿给袁江道:“你看,今早我去图书馆查了1962年的荣成日报,里面有一张照片,里面有一对酒杯,你看和昨晚我们看到的一样吗?”

袁江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道:“嗯,你还别说,,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从外观上看还真一样。”

“你说如果是真的那说明什么?”

“有人从博物馆偷文物出去卖?”

“没错,我认为昨天我们去参加那个拍卖会根本就是有人在指点我们,你想,这种规格的拍卖会怎么会邀请我们去,实话说,我们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还有,我们到门口的时候有人说话给我们放行,这一切都说明什么?还有,那个被杀的朱陈是博物馆的职工,他又是拿着一件文物出去才遇害的,这一切的一切,又说明什么。”

“所有的箭头都指向博物馆和博物馆的文物。”

“没错,有人监守自盗,并且杀人灭口。”

“我们还要再去一趟博物馆,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我们去能问到什么呢,之前我去过一无所获,市博物馆可以说毫无破绽,我们去也是白去,搞不好打草惊蛇。”

“我想我们应该从复雅楼开始查,毕竟,复雅楼买的东西有问题,这一点就是线索。”

“如果复先生不承认怎么办,如果他一口咬定他卖的是赝品怎么办,卖赝品是不犯法的。再说了,复先生的身份是归国华侨,搞不好会有麻烦。”

“那你说,那你说怎么办?”

“慈善基金,从慈善基金入手。”

“如果复先生卖这些古玩是为了洗钱的话,那这个慈善基金就是洗钱的工具,整个链条中只有这个环节是最薄弱的,也是最经不起查的。”

两天以后,复雅楼里,我和袁江再次见到复清华,此时复清华正在指挥佣人打包一件一件行李。

“复先生您这还是要走啊?”

复清华看着我和袁江道:“市公安局刑警?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我有事要回新加坡。”

“我想你暂时回不了新加坡了。”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可不能胡来,我是新加坡华侨,我认识你们李市长。”

“我现在有一个案件需要你跟我们回去调查。”

“我要打电话叫律师,我要回新加坡。”

审讯室里,一份份证据摆在复清华面前,复清华一页一页的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们这有足够的资料表明,你的那个复清华慈善基金是一个洗钱机构,你再看看这个。”说着我拿出几张照片。

“我们有证据表明,你拍卖的一部分古玩是出土文物,而且是是博物馆的馆藏文物,如果说你买的是赝品,那请你告诉我们这些赝品是从何而来。”

只见复清华白色的脸上起了一层汗珠。

他呼吸急促的说道:“这个是赝品。。。。”

“制造赝品要有正品作为参照,如果你明知卖的是赝品,那你有诈骗嫌疑。”

“不,是真的,是博物馆专家鉴定过的。。。”

“那更不可能了,博物馆出卖馆藏文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我想你还是问一下顾天雄吧。”

“市博物馆馆长顾天雄?”

复清华点了点头。

此时,顾天雄正在候机厅里焦急的看着登机指示牌,我和袁江把他堵在了候机厅。

“顾馆长,还认识我们吗?”我看着顾天雄说道。

顾天雄看了看候机厅外的飞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低下了头。

之前我以为审问顾天雄这么一个强势的人,审讯工作会很难进行,没想到顾天雄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只是朱陈的死,顾天雄一口否认。

“我并没有杀朱陈,你们不要什么都算到我头上。”顾天雄气愤地说道。“这可是杀人罪。”

他知道,在一连串的事件中,洗钱,虚假慈善基金会,出假的文物鉴定证书,倒卖博物馆文物,制造赝品,只有杀害朱陈这一个是最重的。

“整件事都是因为朱陈不听你指挥造成的,你杀他灭口,理所当然。”

“我只是叫人去把他弄晕,然后把东西拿回来,造成一个被抢劫的假象,我没有要杀他。”

“谁,你让谁去办的?”

“市博物馆保安队长,赵大强。”

“我承认,朱陈是我弄晕的,我用一块砖敲了他的头,然后把他拖到桥下,抢走东西。”

我看了袁江一眼,“你说你只是敲晕了朱陈,拿了东西然后就离开了?”

“对,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杀害朱陈,我只是按照馆长的命令,拿到东西,然后制造一个被打劫的假象。”

赵大强应该说的是真的,我听了他的话,眉毛拧了起来。

没有人杀朱陈,他却死了,难道还有第三个人要朱陈的性命,那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看到桥底下那个疯乞丐手里拿着刀一蹦一跳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忽然惊醒,我怎么漏了这么一个重要环节。

第二天早上,我和袁江又再次到市中心护国桥桥下,那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刚睡醒,正在用一把水果刀削一个烂苹果。

看到我和袁江,那个疯子立即拿着刀惊恐的对着我们。

“看到没有,这个疯子对进入他领地的人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和敌视。”我说道。

“也就是说,他看到朱陈进入了他的领地,然后就在昏迷的朱陈身上捅了一刀。”袁江说道。

“没错。”

“就那么简单,这案子就破了?”袁江狐疑的说道。“早知道这么简单那早就破案了,还浪费这么多时间。”

“那你说呢,不过我觉得没有白费,最起码抓了几个。”

我看着疯子手里那把刀说道:“这把刀可以借我看看嘛。”

疯子忽然面露凶色道:“不行,我杀了你。”说着扑了过来。。

我一侧身一把抓住疯子的手腕,夺下乞丐手中的刀,我看到,刀身和刀把中间有一些黑紫色的东西还没有擦干净,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朱陈的血迹。

我们带着疯乞丐回到警局,我相信,朱陈的死因很快就有结果,朱陈的死因确实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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