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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帝国》第十二章 乙亥之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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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亲王和全亮一起走进了钟粹宫,首先看到的是扑面相迎的龙飞扬,“阿玛,你终于来了?等而皇儿真辛苦。”龙飞扬满脸欣喜的冲入醇亲王的怀中。“哼!醇亲王你这样不分尊卑,可知道后果!”一把威严的女子声音响起。

醇亲王望着此人,正是慈安太后,此时她正端坐在殿中上首,四周她的却被禁卫军围了起来,此时这些禁卫军士兵见到醇亲王和全亮,忙行礼道:“见过七爷、全亮将军。原来这些都是全亮所管辖的士兵。此时的全亮是禁卫军神机营的一名副将。在乙亥之变发生前就被醇亲王带嘱咐带兵保护龙飞扬,并以攻城第一声炮响为号,以保护慈安为由带兵包围钟粹宫,其实是为了防止慈安出现在正黄旗军的面前,静等醇亲王带兵进宫后回合。

“太后,你有时间顾及我,还不如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吧。”醇亲王一手抱起龙飞扬,一边漫不经心的斜眼望向慈安。

“老七,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是那贱人叫你做的吗?!”慈安沉静的望着醇亲王。“太后,你现在应该听到储秀宫中的情况吧。难道你还认为我会听那人的话吗?”醇亲王抚摸着龙飞扬的头,一副慈父的模样。

“这么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好啊!想不到你有这样的胆量,这样的能耐,看来我们都小看你了,东宫那家伙你把她杀了吗?”慈安听着储秀宫方向传来的枪声和惨叫声,心中不禁一寒,她并不像慈禧,为人向来宽厚,储秀宫那里的事她已经想到了,所以现在望着醇亲王的眼神已经露出惧意。

“荣禄办事,我也放心,看来那边时没有问题的,”醇亲王轻描淡写的道。“想不到连荣禄也会反那贱人,现在你想把我怎样?”慈安知道这个问题迟早都要问。

“我会留你一条全尸。”醇亲王面无表情地对慈安说完,向身旁的全亮道:“叫人准备白绫。”这里的士兵都是全亮所辖的神机营士兵,醇亲王并没有带正黄旗军的人进来,因为那样可是会穿帮的。“是!”全亮点头应道。

“哈哈!想不到啊!我们竟然会栽在老七你的手上!哎,想当日,先帝(这里指咸丰帝)在生之时说过,你是众兄弟中最奇特的一个,平时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是其实挺有才的,只是对一切都不太敢兴趣,也不会争权夺利,是最信得过的兄弟。而我眼中的你也是这副摸样,但是今夜,我知道所以人都看走眼了。拿来吧,我想早点下去跟皇上说说他这位兄弟的了得。”慈安说完接过伸来的白绫。

慈安死了,大清国一夜之间死了两位太后。两宫垂帘听政的政治格局最终完全瓦解。

望着慈安的尸首,龙飞扬心中不禁叹息,因为他进宫以来,慈安对他还是不错的,但是他知道慈安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一、重用能人,“同治中兴”。慈安与慈禧密切配合,发挥己长,励精图治,在朝内重用奕忻、奕譞、文祥、倭仁等重臣,外用一批优秀的汉族将领,如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使得同治年间出现了“中兴之象”。1914年出版的《清朝全史》记载:“同治改元之初,即知曾文正公之贤,授为两江总督。文正感其知遇,尽心谋国。而东宫(指慈安——笔者)则自军政、吏治、黜陟、赏罚,无不咨询文正而用其言。”于是当时遂有“至军国大计所关,及用人之尤重大者,东宫偶行一事,天下莫不额手称颂”之说。

二、诛杀安德海,朝野称快。清朝制度:太监不得出都门,犯者杀无赦。安德海是慈禧的心腹太监,他依仗慈禧的宠信,胡作非为,肆无忌惮。朝中大臣,甚至连同治帝都恨他入骨。同治八年(1869)八月,安德海请求慈禧派他到江南置办龙衣,获得许可。但他不知收敛,一路招摇,途经山东境内时,被山东巡抚丁宝桢拿获。丁宝桢迅速将此事上奏朝廷。慈禧有意袒护,慈安“立命诛之”。结果安德海被就地正法。由于慈安的力主其间,安德海才得以伏法,当时朝野上下,人心大快。

三、立阿鲁特氏为皇后。同治十一年(1872),同治帝已经17岁了,到了立后成婚的年龄。慈安看中了淑静端慧、容德俱佳的崇绮之女阿鲁特氏,而慈禧则看中了年轻俏丽、姿性敏慧的凤秀之女富察氏。两人各执己见,最后决定由同治帝自己决定。结果同治帝采纳了慈安的意见,同意立阿鲁特氏为皇后。此事表明了慈安在宫中、在同治帝心中的崇高地位和影响力。由上可见,慈安皇太后不仅有德,而且有才,小事不拘,在大事上决不糊涂。慈安的存在对慈禧是有着相当的震慑作用的。在历史上她因心脑血管疾病猝死的,当然这只是官方的话,而野史多说的是慈禧害死的,事情早已扑朔迷离。龙飞扬也不知道真相,但是如果慈安真的是慈禧杀死的话,想来慈禧当时的动机和自己的应该是一样的。

慈安对权力是不太热衷的,所以龙飞扬和父亲在之前对是否杀死她是存在争议的。但是龙飞扬最后还是执意要杀慈安,为什么呢?这只能怪慈安并不是无能,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管,龙飞扬不可能遇到什么事都向这位太后请示,软禁她又有很大风险,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接抹杀一途。简而言之就是,最高的权力只有自己享受,和人分担了,那还算得上是哪门子的封建皇帝,未当过皇帝的人是很难明白这个想法的。

龙飞扬和父亲两人在寝宫中,细声交谈。两父子终于可以单独相见了,这中感觉着实让两人兴奋。自从龙飞扬进宫后,两父子就没有说过任何私话,见到还要行君臣之礼,而且连基本的交谈都没有了,两人相见都有点咫尺天涯的感觉。

“飞扬,我终于知道我奕譞当日不抢帝位是多么英明的决定。”醇亲王笑道。“你不会说有我当皇帝就够了吧。”龙飞扬嘲笑道。

“不是,只是我刚刚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当皇帝的料,见到慈安和那些无辜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被杀死,我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醇亲王眼中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嗯!你说得对,你不适合当皇帝。”龙飞扬淡淡的望着父亲,“看来你还是好好辅助我就行了。”

“说来也是,以后的事可是全都靠你了!”醇亲王望着龙飞扬,心痛至极,他刚才在外人面前也是装出铁石心肠而已,那滋味已经让自己快要崩溃了,而这孩子连自己都要欺瞒,真不知道当年自己死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前他可是个连蚂蚁都不会杀害的善良孩子!到底什么事让你变得那么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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