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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旌万里》第六十九章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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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远点”,这四个字却让昔悬想起另一个人,不犹觉得好笑,拍拍脑袋不再想她,迈步向清凌公厨而去。

清凌公厨可比书院公厨差上许多,堂内只摆了两张长条饭桌,食材也只是些普通食材,让人提不起食欲,不过,这对昔悬来说并不算什么。

此时,堂内人并不多,昔悬明显感觉到堂内其他人都在有意避开他,他找了处亮堂的空位坐下,听到几人正在小声的说他和白伊伊的闲言碎词,暗暗摇头,不理会他们,埋头吃饭。

“昔师兄,你也在呀!”

“是你!”昔悬循声望去,见一名精壮男子,两手端着三个大碗,正向自己走来,昔悬认出了他。

“昔师兄不记得我了吗?试会上我们见过的,我叫……”

“葛木严。”

“原来昔师兄还记得我!”葛木严道。

“你还比我长上几岁,这声师兄我可受不起。”昔悬道。

葛木严放下手中大碗,边双手抱拳解释道:“我家武馆同外边的江湖帮派一样,都是以入门时间作为排序依据,不管年岁几何,先入门就是师兄,后入门就是师弟,所以称昔师兄您受得起!”

昔悬连忙起身,抱拳还礼,“找我有什么事吗?”

葛木严左右扫视堂内,挨着昔悬坐下,提起筷子,小声说道:“没有,好久没见了,只是想叙叙旧。”

“叙旧?”昔悬与他只有两面之缘,就连熟人都算不上。

葛木严认真地道:“我从尚武院院内试会开始,就一直钦佩师兄的武功,一直想让师兄指点一下我的功夫,你去了修文院,一直没找到不巧,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昔悬放下筷子,“你是想挑战我。”

葛木严差点把口中饭喷出来,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让你教我一下武功,学你那种一招制胜的功夫。”

昔悬呵呵一笑,“我为什么要教你?我有什么一招制胜的功夫可教你?”

葛木严道:“我曾经向父亲提起你,特别是你在试会擂台上的表现,他不仅对你赞赏有加,还叫我请你指点我武功,说你可以让我武功再有所突破。”

昔悬见他神情严萧不是在说慌,前两次照面,对他印象也很好,道:“我这点微末的功夫,私下里与你切搓武功还行,哪里能指点你武功。”

见昔悬同意,葛木严大喜,小声地道:“我有空就来找你。”

“嗯。”

葛木严面色一凝,又看了看周围,更小声地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昔悬见他如此凝重,小声问道:“什么事?”

“祺风那些人想联合起来害你……”

……

昔悬借着月光,走在回房舍的路上,回忆起葛木严的话,呵呵一笑,把这事抛在脑后。

昔悬所在房舍配置,与其他弟子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也住六人,每三人一间。与昔悬同住的五人的人,都是朝中大员之子,其中就有汴海子。

昔悬回房后,就一直听到汴海子不停念叨:“这里环境太差,床板太硬,被子太糙,房内蚊虫太多,没人帮洗衣,没有帮打水,连洗澡水都要自己烧……”总之就是说在书院有万般好,这里什么都比不上。

五人唉声叹气,并排坐在屋内长条凳上,看着昔悬却熟练收拾房间、打水、烧水、洗澡,全不似他们五人。

“他不是昔将军府上的公子吗?怎么和乡民一般过得这般糙!”汴海子叹道。

“对呀,这种地方怎么住人嘛!”

“我明天就找宣务司,让他们给我们换个住处。”

“对对对,明儿我们一起去。”

“先过了今晚再说吧!”汴汝子道。

……

“你们还不睡?”昔悬洗完澡,见到汴海子等人仍坐那里。

“睡不着。”

“汴师兄,你快说呀!”

汴海子道:“我一跟追随者,今日悄悄向我送信,说有人要私下里在谋划,要合起来共同针对我们几人。”

昔悬又听到相似的消息,来了兴趣,“他们是谁?我们有是指哪些人?”

“还能有谁?他们就是民选上来的弟些乡农弟子,我们就抱括你在内的官宦子弟。”

昔悬道:“他们还敢欺负你们?”

汴海子道:“他们早就对我们有意见,若还在书院,他们确实不敢,但这里天高路远、穷乡辟壤,就不好说了。”

昔悬道:“不是还有宗务司和各位教习吗?”

“宗务司哪能一直盯着咱们!”

汴海子道:“所以我们应该联合起来,不让他们阴谋得逞。”

原来这五个纨绔想拉自己做打手,“呵呵~,我要睡了。”

昔悬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汴海子连忙道:“你在书院仇人那么多,我们也可以为你应付一些,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以后清凌老大的位置,也非你莫属。”

“没兴趣!”

……

昔悬在床上想起今日之事,对白辰出奇的一击,是最近新修的一门打穴手法,同时依父亲笔记所载,把内劲凝于指尖,今日第一使出,效果出乎他意粧的好,让他真正了解到内功的妙用,但也因此向更多人暴露了自己实力。

想到白辰,又想起他的妹妹,心道:“她真的是他妹妹吗?”又想到另外两人,“她真的是他妹妹吗?”

他和他都知道了自己的实力,或许应该再试探他们一下,想起读过的一本书,计上心头……

……

次日,昔悬病了,他躺在床上面色焦黄,大汗淋淋,让汴海子帮忙告了假,没去参加今日的训练。

白辰在校场上没有见到昔悬,于是把怒火都发到其他人身上,他和昨日判若两人,不仅剑法武功更好,脾气还更大,下手也一点不留情,不分年龄和身份地位,一视同仁,全院七十一名弟子无一幸免,都被他百般折磨,让他们吃尽苦头,叫苦不迭。

白伊伊得知昔悬病了,特地找来曾大夫,去查看昔悬的病情,而让人意外的是,白辰竟也跟了过来。

“小子再装,还不快给我起来!”白辰一把推开房门,大声吼道。

昔悬并未答话,只是发出细弱地呻吟。

“曾大夫,快给他看看。”白伊伊焦急地催促道。

曾明京赶忙上前,从被中掏出昔悬的左臂开始号脉,“什么时候开始感觉身体不适的?”

昔悬喘息道:“昨晚半夜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本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没想到……咳……咳……”

白伊伊见他上气不接下气,掉断道:“好了~,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曾明京道:“从脉像看,他先受了风热,后又受了凉,这一冷一热积在体内发不出来,再两相冲撞,自然就……”

“曾大夫,别啰嗦了,您就说他的病到底重不重?”白伊伊担心昔悬病情,打断了曾明京的长篇大论。

“不算重,配一副药,吃上几剂药,两日就可康复。”

“就这点小病,快给我起来!”白辰就要伸把昔悬拉起来。

曾明京连忙制止白辰,解释道:“他现在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哪里上得了校场;而且他无论受热或者受凉,都会加重病情,所以只能让他在屋内调养,马虎不得。”

“好小子,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总有一天要落在我手里,有种你就一直窝在床上别起来!”白辰说完拂袖而去,还顺带拉走了白伊伊。

曾明京道:“我昨天说,山上风大,不能久待,你还不信!你看,现在起不来床了吧。”

昔悬小声地道:“昨天傍晚,崖上风景太美了,咳……,又看到山下村庄庆成祝秋收节,就是一时兴起,也没待多久,咳……咳……”

曾明京道:“还好没什么大碍,你以后可得多注意些!”

昔悬道:“我之前还不知道,原来不同地方的风俗差异竟这么大,咳……,在我家乡秋收节,与这里也不相同,咳……咳……”

曾明京开始整理医药箱,“多在外面走走,就可以学到很多之前你不知道的东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昔悬道:“谢曾大夫教诲,咳……,在您的家乡,秋收节怎么庆祝呢?咳……咳……”

曾明京背起药箱,淡淡地道:“药熬好后,我会让人送过来,你只需服上几剂,身体就会好起来。”见昔悬见想起身相送,接着又道:“不用送了,你自己好好休息。”退出小屋,掩上房门,缓步而去。

昔悬脚步声已远,脸上病身尽去,哪还有半分之前病怏怏的样子,自语道:“他就这么走了?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

昔悬只与曾明京、曾曼笛兄妹有过两次接触,他们平常一直都说大蓉官话,但昔悬还是从中听出些他们的乡音,这一次更是把曾明京请到近前仔细辨听。大蓉异国之人众多,他们俩也是异国人并不稀奇,即使他们出现在书院,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意外,但他们既是异国人,又千方百计伪装,不让人认出异国身份,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认为他们别有企图。所以自那日以后,昔悬更加留意曾大夫兄妹,也在暗里收集关于他们的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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