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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神的耳语》第二章 灰霾中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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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礼、你开玩笑吧、你这还过的不好,都混成队长了啊?”霍实不相信刘洪礼的话,甚至还以为他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这样说的。

“我没开玩笑。”刘洪礼灭掉了手中的烟。

“那是在这外面的一年太辛苦了吗?没事,回来就好。”意识到陡变的气氛,霍实也变得严肃起来。

“老霍、我像是怕吃苦的人吗?”

霍实才意识到成功加入戒备队的刘洪礼真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看来他在域外遭了不少罪。受罪也是正常的事,毕竟在域外游荡着那么多未知的、形态各异的魇兽;还有反叛分子的据点耸立在域外。不过薪资刘洪礼回来了,这些苦难都是他无上荣誉、光明前景的垫脚石,阳光总在风雨后嘛!

“没关系洪礼,现在回来了,苦尽甘来,今后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你呢。”

刘洪礼苦笑了一下继续说:“老霍,你认为在戒备队看护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突然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电视里不是每天都在播放吗?你是不是在外面呆傻了?”

“你说。”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和城内不同,尽管是在白天,灰霾都会笼罩着域外的大地,而万物在灰霾之下都凋零枯萎,没有一点生气。人类撤离的旧城因为整日沐浴在灰霾之中,变得潮湿黏滑,无数的魇兽穿梭在废弃的楼宇之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勇敢的记者拍下这画面的。”

“我知道、当时咱俩还一起在电视前看的,你说你至死都不想踏进去一步,除非你是戒备队的一员。”

“对啊,可惜……我不是。”霍实不无遗憾的感叹道。

刘洪礼故意绕开了霍实的话茬说:“是的、这也是事实,这种废弃旧城在益蜀城周围却有几座。你继续说。”

“还有躲在旧城中各个角落地下的拜神邪教。他们与魇兽为伍、崇拜邪神,还会抓走普通人去做邪典祭祀。”

“着也是真的、我在北方的幽北城跟队伍扫荡了几个邪教据点。他们居然真的可以驱使一些c级魇兽。”

“c、c级魇兽?那是什么样子?洪礼,你杀了几头?那些邪教教徒呢,你有没有全部把他们杀掉?真是争光啊,咱们区的姑娘们知道了肯定都会围着你跑!”听到刘洪礼消灭了邪教据点,霍实也变得激动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当初想要加入戒备队的梦想:为君主、为国家、为人民争光。

“也许你不想听,它可杀死了我好几个弟兄。霍实,你认为域外还有什么?”

“最后嘛,不是电视里经常都说了嘛,叛乱分子也在域外。在域外他们也建立了如同我们这样城市的据点,不过当然没有我们文明这样高度发达啦。而且他们的据点也处于灰霾之下,整个城市也都是潮湿压抑的。我在上次在食堂看有个教授在节目里说,他研究发现叛乱分子薪资由于食物不足已经开始吃人了,而且他们经常暴露在灰霾之下,变得非人非兽,类似于人魇的状态。可恐怖了,据说人魇下的叛乱分子更加杀人如麻,没有一点感情!”

“是吗?霍实,我问你个问题,叛乱的人由于食物不足,所以他们经常吃人。那,有那么多人给他们吃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霍实有点难以回答:“怎么没有?我想想,他们经常来城市周围抓人啊!”

“城里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怎么到域外,他们去哪抓?”

“那……那他们,他们吃自己的人?”霍实有点强词夺理。

“按照这个逻辑的话,吃人的速度总比他们生孩子的速度快吧?那他们自己就灭绝了。”

“对、对了,我想起教授说的了!他们在食物严重不足的时候回捕获魇兽来吃!”霍实如获大赦。

“那么恶心的怪兽谁吃的下,换你你吃吗?”刘洪礼反问。

“我、我当然吃不下,我是正常人!可叛乱分子他们都是恶魔、没人性的,肯定吃得下!那如果不是吃这些,你说说他们在灰霾之下生活,那里植物花草完全枯萎,在白天连阳光都难以射进他们的据点,那他们吃什么?”霍实气急败坏得反问道。

“也许域外并非全是灰霾和魇兽呢。”刘洪礼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容的笑。

“这、这你在说什么反智的话消遣我呢。”霍实也笑了,他认为这是刘洪礼无法自己的问题而糊口乱答的答案。

“好了,老实人。我下午也不打扰你的工作了,我要先去戒备所取报道了。刚见面就扯了我自己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这一年来你怎么样还没有听你说呢。晚上在你家见,先走了。”刘洪礼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制服,转眼已到了门口。

霍实想到刘洪礼还不知道自己的住址,连忙说道:“我家的地址在……”

“行了,我知道地址。戒备队想查什么查不到?”会议室里只留下了刘洪礼的回声。

……

下班后霍实在家楼下的食堂的门口等着刘洪礼,期待和他一起吃个便饭。他望了这时五点钟的天空,空中已被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灰霾,连街对面的楼房都看不太清楚。霍实判断今夜的灰霾会特别严重,午夜时室外的空气会凝重得像粘稠的液体一样。刘洪礼并没有说晚上一起吃饭,霍实想他是吃了才会来找自己,便一个人进入了食堂。

……

还没有爬到八楼霍实就听见了回荡在楼道间杨老太的自言自语。

杨老太的神智时而清晰,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像一个睿智博学的学者,混沌的时候正如一个年龄高迈昏庸的老者。杨老太和霍实一样独自一人居住,由洪隆政府进行赡养。

杨老太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关于她过去的故事,但从她糊涂时的喃喃自语中,霍实才知道她在年轻的时候有一个为政府工作的教授先生。杨老太在糊涂时经常说一些霍实听不懂的话,比如洪隆对域外的宣称实则为蜥蜴人阴谋;君主制背叛了她们所有人等等。

每当杨老太在糊涂中批评君主制时,霍实就感到疑惑:难道从古至今不都是像现在这样是君主制吗?人民需要一个伟大的领袖君主去领导,不然人民怎么在这么危险的世界中生存下去?是君主给了国家这一切集中的力量来稳定社会、始终坚持国家的统一。

是了,杨老太是老了,一天到晚全说胡话。可能正是因为她一天到晚爱说胡话,所以社区里面的人才都不太喜欢她吧。社区里的小孩经常成群结伴的招惹杨老太,随意敲打她的房门、故意偷走她的用餐票、把她门口每星期一次的牛奶给喝掉等。

不过最过分的一次是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把杨老太从楼梯上推下去,被霍实抓住后他还义正言辞得说,自己这是在为社会做贡献,消除这些老而不死的社会寄生虫,让国家有更多的粮食去奉献给前线的军人。不过在霍实狠揍了这个孩子一顿后,社区里其他孩子对杨老太的态度都缓和了很多。

在和杨老太打过招呼并提醒她今晚的灰霾会严重后,霍实回到了自己的单间。他把自己那张破旧沙发铺上了陈旧但干净的床单,为自己晚上休息的地方做准备。霍实认为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刘洪礼现在是军人了,为国家做贡献,比自己更有权利去睡那张狭窄的木板单人床。

收拾好后霍实就半躺在沙发上等待着刘洪礼的到来,由于他平时睡的比较早,生物钟的困点已设置在这个时间段,所以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砰、砰、砰!”破旧的木门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睡眠中霍实。

“老实人,快开门!是我,刘洪礼!”

霍实擦了擦扣边的涎水,望了望墙上的旧钟——已经快九点了,心中不免对刘洪礼有一丝小抱怨。

“磨磨蹭蹭的半天才开门。”霍实打开门后带着防霾面具的刘洪礼也不住抱怨道。

刘洪礼摘下防霾面具自在的闯入了房间,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霍实赶紧关好门用旧布塞满了缝隙。

瞅了瞅霍实慌忙密封门的样子,刘洪礼嘟囔了一句:“胆小怕死,和以前一样。”

霍实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是啊,谁叫我不是军人?”

这时霍实才发现和下午相比刘洪礼的身上多了一套单兵作战装备、一把全自动步枪和一个油皮口袋。

看着霍实的眼神,刘洪礼自然懂了他心中的渴望。在确认枪已上了安全阀后他把枪递给了霍实:“看什么看,想看拿过去慢慢看。”

霍实没敢接那把枪:“洪礼、这样不太好吧?法律规定只有军人才能接触枪械。”

“怕什么?我这个军人让你拿你就得给我拿着。不想拿?那算了。”刘洪礼作势收回。

“别、我就看一眼。”霍实小心翼翼地结果了步枪,来回三百六十度得把玩着。

“看、我这里还有好东西!”刘洪礼拍了拍油皮口袋。

“什么?”霍实拿着枪头也不抬敷衍得回答刘洪礼。

“你看,是酒!”刘洪礼从袋中拿出了一瓶精致的葡萄酒。

“啊?什么,酒!”

“对啊,你还没有喝过吧?”刘洪礼自豪地说。

“洪礼、这可是犯法的!国家命令禁止我们喝酒,这是黑市才有的东西,你从哪弄来的!”霍实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枪。

“怕什么,老实人。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就犯法了,嘿嘿、摸了我的枪对吧?”刘洪礼一脸坏笑。

“这……不是一回事”

“别担心啦,这酒其实是一个好东西,我们在戒备队里也经常喝。它并不是坏东西,只是比较稀少罢了。就当庆祝我荣升队长陪我喝一次,难道你不够兄弟?”

霍实无言,只得点头答应。

虽然是霍实是第一次喝酒,但他不得不承认刘洪礼的话,这是一个好东西。在微醉的状态下,他和刘洪礼说了很多,包括没有被选上成为戒备队一员心中的失落;在庄园工作的枯燥;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孤单。

只有一年没有见面,两人却如分隔了十年。毕竟从霍实六岁开始便认识了刘洪礼,没有了亲人的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兄弟。

随着夜的加深,屋外空中的灰霾也变得更加厚重。

一声女性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浓霾,激醒了二人,刘洪礼下意识起身抓紧了放在沙发上的枪做好了战斗准备。

随即街上又同往日深夜一样响起枪声。

只不过这次的枪声不是单一的一两声,而是密集的扫射声。

这时装备在街道上、楼栋上、走廊中的巨大喇叭不停播报:

“红色警报、红色警报。魇兽入侵下城区,请各位居民关好门窗藏在屋内,等待戒备队击退魇兽,红色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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