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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诅咒》第五节 痛失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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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这地精国王有一万个不情愿,可是也从没想过要去招惹花石鸟月杀。祖上古籍记载的花石鸟月杀的厉害,他虽然总怀疑,能一日内灭了半个地精国有点夸张,可是却一点也不想去尝试,何况还有个弄不清身份的持有拟水的人,拟水可是人鱼国的至宝,他能拥有,自己再贪婪,掂量掂量也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罢了罢了,天下奇宝无数,总有能代替这个给国家带来兴旺的,自己再多方寻找,出点代价去寻吧。

回到当初跳下来的那片森林边缘,三人和明显心有不甘的地精国王一番道别后,那地精国王把他们体形变回原来样子,使个术法把他们送回了这个煤矿里。

再看那片盖着陶片的洞口已经消失无踪了,地精国的入口找不到了。

“传说地精国每送走一次外来人就会更换一次出口,看来是真的。”石不语推推鼻梁的眼镜说道。

拿出冷光棒三人又走了一会,终于看到了垂下来的三条绳子。三人顺着绳子爬上来后发现正是夜半,那棵枣树依然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只是却已经不是地精国入口的标志了。

月光下这片旷野清冷而辽远。花妙言笑嘻嘻的把在地精国搜罗宝石的那个口袋打开,哇!五六颗红蓝宝石月光下闪着可爱的光芒,嘻嘻,值了!花妙言满意的把宝石收起来。一拍石不语,“走了,回家!明天就回沈阳,终于不用呼吸这个鬼地方的煤面儿空气了!”

雪人拦在了他们身前,笑眯眯的看着石不语,“不语说过的话不会忘了吧。”

石不语有点难过的握了握手里的石头,“没忘,你想好用什么办法来定输赢了吗?”

花妙言一蹦三尺高,指着雪人就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这就是不语家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抢,你要了有什么用?你怎么好意思夺人所爱!当初大家一起奋力夺来的拟水就便宜了你,我们说什么了?”

“这么说石家要这个就有用了?那我倒想听听他们拿来有什么用。至于拟水,那是小风和我拼命抢来的,你们起了什么作用?也就是救那个孩子而已,可惜还没救活。”

花妙言发现每次和雪人吵架都被他噎的半死,当下气的脸都变色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还好意思提起小风,你这个骗子,他要是知道你是个大男人你以为他会为你出生入死?今天不语家的至尊石我们护定了,花石鸟月杀不惧你!”

雪人没理会花妙言,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石不语,“不语的意思呢?也是要我胜了你们的花石鸟月杀才行?虽然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是我为了此物,也愿意拼死一战。”

石不语摇摇头,“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只是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这个吗?你说得对,我们家取回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说给家里带来好运也不过是好的时候更好罢了,国家大运一旦尽了,有它也改不了什么。其实…..这个石头我们家一定要取回是因为石家发现这石头的先祖和它渊源颇深。”

“什么渊源?”雪人在记忆里搜索一遍并没有这个石头最早的记忆,当下好奇便问了出来。

石不语拿出至尊石凝视着,“大概西晋时候吧,石家有位先祖隐居在深山,每天都喜欢在山巅一块石头上趺坐修行,闲暇时就和那块石头说话,还戏称它石兄。这石头据说是当初盘古开天的心脏化成的,当然,当时先祖不知道。

日复一日这石头就有了灵性,初时,都是先祖睡眠中梦里他们一起高谈阔论,发展到后来这石头能化人形了,两人便结拜了兄弟。几十年后先祖已经到了垂暮之年,石头却还是年轻的容貌。

一日,先祖在和他闲谈时终于坐化了,石头悲痛欲绝,自碎石灵,毁了修行,陪他义兄弟去了。从那之后这石头就只有石家人才能拿动。而且只有看到石家人,才会有寄在石内的一缕残灵片刻化成的人形。本来我是不信的,可是咱们都亲眼看到了,我才相信了那些都不是故事。”

石不语看着雪人,“我虽然希望你能不和我争这石头,可是我也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只是,你能告诉我你要他有什么用吗?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值钱什么的。”

雪人沉默了十几秒说道:“不语,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你要是知道了,对你,甚至你全族和亲人朋友都不是好事。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如果有一天,有机会能告诉你,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好,我等着那天的到来。”

“那我们用什么来定输赢。”雪人问。

“这样吧,我不用妙言帮忙,咱们两个单独切磋一番功夫吧,你可以用拟水,我用我的陶笛,咱们点到即止。”石不语诚恳的提议。

“嗯,很好,那就这样吧,如果是你们一起,我还真几乎没机会能赢。”

花妙言一直都一肚子气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听到这里也知道劝不语没什么用,况且自己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说这件事不语提前就和雪人说好的,如果不讲信用,别说不语一辈子心里都是疙瘩,自己也觉得不耻,当下说道,“我来当裁判。”

………………………………

明月当空,深秋的夜里这片田野上石不语和雪人开始了一场为夺至尊石而展开的切磋。

两人朝对方点点头,石不语取出陶笛调息内力,一曲《春江花月夜》悠扬的响了起来,随着乐声仿佛置身于美丽的江水边,花竞开放,明月静照江面,夜鸟惊飞给这夜色带去偶尔的欢快。

仔细看,伴随着美妙的乐声,周围田地里的土轻轻的打着旋儿,卷着一些枯草悄悄的向着雪人身上压过去。

雪人见识过花石鸟月杀的厉害,虽然现在只有石不语自己,可是也不敢轻敌。略一凝神,平心静气从曲子的环境中脱离出来,拟水随心化作一柄长剑。人的眼睛是会欺骗自己的,雪人干脆闭上了眼睛,双耳细细感受那细小的气流极微小的破空声,手中拟水刺、挡、挑、转….认真的化解着这藏在美妙的乐声下的那阵阵杀意。

一曲还未终结,石不语突然猛提丹田,当初那支迫的莲声不能动弹的《广陵散》如同千军万马般转眼间奔腾呼啸着,卷起层层密不透风的土和枯草组成的声浪劈天盖地兜头压过来。

这支曲子是石不语最喜欢的,也是他最用心去学的东西,若是不能制敌自己输了也心服口服了。随着乐声卷起的浪涛,石不语脚下踩着罡步快速奔走着。

唇边呼吸一促,紧跟着又是一曲《东风破》,竟是和那广陵散重叠在一起,如同两人在吹奏般,雪人置身于这阵浪涛中,拟水剑被自己用的如同黑涛中翻出了万般白色浪花。

石不语心里暗暗赞声好,丹田又提起一口气,一曲《凤求凰》带着绵绵的柔情带起一片幻境紧跟着又跟了上来。这是自己的极限了,四段曲子互相糅合却又毫不含糊各成一曲的交缠在一起,两柔两刚,有攻有诱有守。

三段曲子雪人应付起来虽然有些吃力但是还是有把握的,可是最后这《凤求凰》竟然有小风的影子突然出现了,带着他惯有的傻傻的笑,手里拎着个食盒,“阿雪,今天给你炖的鲫鱼汤,你闻闻。”肩膀上一阵钻心的疼,雪人一下醒了过来,好厉害的幻术!看着肩膀上那道血红的口子,雪人心里默默念起清心咒,再也不敢懈怠,把内力用到极致,手中拟水突然幻化成一道白色的水练,水练迎风一晃发出一声低吼,头的部分模模糊糊如同一张蛇口,灵活的在四段乐声中穿梭着,时而蛇口一下咬断一段攻击,时而蛇尾呼啦扫开一阵乐浪,两个人都已经用了全力,竟然斗成个不分胜负胶着的状态。

一旁的花妙言看到两人的战斗早就惊呆了,这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却这么厉害。不语..不语竟然要这么吃力才只是和他战个平手吗?四段乐曲可是花石鸟月杀里“石”的部分最高的水平了啊!花妙言心里虽然惊涛骇浪的,脸上却未露分毫,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了。已经斗了三个小时了,两人额头都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两人都是最后紧要的关头,谁分心谁必败!

这边不语的气势压迫的雪人手中拟水越来越重,灵活度已经大打折扣了。照这样下去雪人必败。

突然雪人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当下突然手中的拟水势头一止,转瞬化成了一柄尖细的一尺来长的冰刺,雪人把全身力量灌注在并刺伤上,身与刺合一,猛加速度,如闪电般刺向石不语,不去理会,那道道实质的乐声在身上留下的无数细小的口子,扑扑扑随着雪人收起护身的那部分力量,他的身上已经被乐气划出了无数蛛网般的伤痕,血不断细细的渗出来,虽不严重却分外吓人。

石不语和场外观战的花妙言见雪人突然用出这种舍命求胜的招式不由的都是一惊!不语手上的乐声便顿了一顿,高手过招眨眼工夫的分神胜负便分,雪人的刺在石不语心口两毫米的地方停住…..这场比赛是雪人胜了。

“雪人,你竟然这样来打!假设不是切磋你已经命丧当场了,虽然这样我也会死。”石不语惊讶的说道。

雪人微微一笑,长发已经有些凌乱了,脸上、手上都是细小的口子,渗出的血和汗水搅在一起,月色下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他对着石不语笑笑,“不语,如果不是事先说好的切磋,我也不一定,就肯这样拼着命不要,用这个方法赢你,但是,咱们事先说好的切磋,所以这个方法就能用,我赢了!”

花妙言恨恨的看着他,却又佩服的说道,“这场切磋,雪人胜了,你这个不要命的。”

石不语虽然有些不舍至尊石,可是刚才一番切磋对雪人已经有了不同的看法,这人值得做朋友,从此,不再因为小风和他做朋友,我愿意真心结交这样的人。

至尊石虽是宝,可是石家人如果不守诺,就是拿了这石也不能安心。当下不语将至尊石取出,递给了雪人。

“谢谢。”雪人微微一笑,左手接了过来。……….

突然,右手那支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拟水冰刺,发疯了似的带着雪人的手臂往前一递,又使劲往前一插,冰刺直接从不语心脏透胸而出…….

血从石不语口里流出来,“雪人,你……”

“不语!”花妙言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呼扑过来扶住倒下的石不语。

雪人呆呆的看着他们,刚才不是自己,是有人暗算他。

花妙言发疯似的去捂石不语不断流血的胸口,拟水剑----之所以被称为天下最厉害的武器之一,并不是因为他有多锋利,而是,被拟水造成的致命伤根本无法救治。

石不语只觉得冰冷的感觉从胸口一瞬间传遍全身,他紧紧握着花妙言的手,想告诉他刚才他感觉到不是雪人刺出的,想告诉他自己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想告诉他,自己一直很崇拜他把他当成哥哥,想亲口喊他一声哥哥,可是却只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妙言,我睡会,等我醒了再和你说话…….

天空忽然飘起了雪,才是深秋居然就已经落雪了。

黎明前的这片田野上三个孤单的身影看去分外悲凉,一个抱着躺着的那个人,一个站着不动。如同泥塑般点缀着深秋的夜。

月光静静的洒落,不远处光秃秃的枣树上几片干枯的树叶被微风吹落下来飞舞着飘向了天空。

这个地方的污染很重,天空从来没有过那种干净高远的蓝,云彩从来没有过那种洁白的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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