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躲到洗手间里来他靠着门蹲下来，眼泪哗哗的，在瓷砖上画圈儿，想等到眼泪不流了再出去，就说是解了大便。这时一双紫色暗纹的慢跑鞋出现在他面前。

路明非惊讶地抬头。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很冷：“这里是女厕，你……是在哭吗？”

路明非摆了摆手：“谢谢，我没哭。”

“你眼红了，并且你刚刚在擦泪。”

……

不久，一个女孩领着路明非，从下到上是一双慢跑鞋，一条贴身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外罩了一件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头上扣着一顶棒球帽，耳垂上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摇晃晃，上面嵌的碎钻光芒刺眼。

李夜眯了眯眼，果真，到了。

诺诺扫视了一圈，目光定格在李夜身上，不得不说，李夜长得很俊美，不过平常总是低着头，倒也不引人注意。

诺诺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夜。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陈墨瞳，华裔，这次作为我的陪同来中国。”古德里安教授说，“诺诺，这就是我们的新同学路明非、李夜，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诺诺随口答道:“我昨晚吃了大排档，肚子不太舒服，刚才一直在洗手间里。”

“啊？吃大排档居然不喊我？”脱线的古德里安教授不由得大喊道。

李夜有一股捂脸的冲动。

“教授，诺玛说你的减肥疗程还没结束，一天只能吃两顿。”诺诺漫不经心的插着盘中的鲑鱼卷。

“眀非，还等什么？”路明非婶婶不悦道。

“我还得想想。”路明非低下头去。

路明非婶婶磨着牙，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早把路明非弄得死去活来。

“是因为初恋女友啦。”诺诺说道。

除了李夜，所有人呼吸一屏，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路明非摆了摆手：“谁能看上我？”咧着嘴笑，叼着一根芦笋嚼啊嚼，这样他的嘴始终在动，就不用伪装什么表情了。

“你在升三级基地。”陈墨瞳忽然说。

“嗯？”路明非瞪大眼睛，脸色忽然说不出的诡异。

……

把路明非一家跟李夜送上了下楼的专属电梯，古德里安教授皱了皱眉，征询着陈墨瞳的意见，“你说是他们没相信我们？可是文件没什么问题啊，教育部批准成立私立大学的文件、照片、营业执照、我的教授聘书，都是真的啊，能看出什么问题来呢？”

“最有问题的是你是拿着钱来招生，可你还要带那么多证件来证明自己，还要请人家家长在五星级酒店的vip会所吃早饭，还一副眼巴巴地期待的表情。”陈墨瞳毫不客气。

“可是路明非在招生名单上的重要性是‘s’级，李夜也是‘a’级呀，如果让这两个学生跑掉，校董们可会很不开心的！”

“没事啦，欲擒故纵。”陈墨瞳耸耸肩，“路明非，一定会从了我们的！可……”

“你怎么知道，我看他很犹豫，他的家里人倒没什么问题了。”古德里安教授明显忽略掉了后面陈墨瞳的欲言又止，挠着头问道，“他在犹豫什么呢？”

“是初恋女友啦。”陈墨瞳说。

“他们都走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我是说真的啊。”陈墨瞳吐吐舌头，“没吃饱，我还是饿。”

“那个李夜你怎么看？”古德里安问道。

陈墨瞳瞬间沉默：“很……奇怪，我用侧写看他的一举一动时，发现居然看到寥寥无几的东西。”

“哦？”古德里安的兴趣上来了，“看到什么？”

“一些人影，妖异的黑凤，明灭不定的麒麟，以及闪烁着青色光芒的莲花。”

古德里安摸着下巴，思索了好半天……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李夜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自己，要去哪？

前方忽然传来吵闹声，李夜寻声望去，一个年轻人在电动车上，半坐半立，车前躺着一个老人，周围两个大汉正在跟小伙争吵，一旁的人要么幸灾乐祸的看着，要么惋惜怜悯的看着，要么视若无睹的匆匆走过。

如果李夜仔细看一看，就会发现这老头就是自己那天打的那个，但李夜眼神空洞，似乎一切都没看在眼里，其实不然，李夜只是将众生百态收入眼中，善的，恶的，平静的，冷漠的，各种嘴脸在李夜脑海闪过，李夜犹豫了，自己，是哪一种？

李夜沉默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那种人。

“戛~”一辆轿车停了下来，“不长眼呀，不会躲吗？”

李夜眼中缓缓恢复焦距，抬起了头，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中年大叔，大叔被李夜看得心里发毛，恶狠狠的叫到：“神经病呀。”还想说什么，但被身旁的一个女人拽了一下，对李夜笑了笑：“小兄弟，对不起哈，他喝多了。”拧着大叔的耳朵让他开车走了。

那个女人看出了李夜的不对劲，，怕李夜出什么问题，回头再怪到他们身上，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李夜……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当一男一女走后，李夜沉默了好久，忽然，眼神一亮：“男人脾气火爆，却因老婆而忍气吞声，如同一阴一阳，起到了调和作用，却也分不开对方。这何尝不是道的一种体现？”

“恭喜宿主，明悟道果发展方向，祝宿主再接再厉。”

李夜傻眼了，自己迷茫了好半天，到底在迷茫什么？

那种意境，自己好像忘了。

不过，当李夜看到前方的吵闹时露出了迷之微笑

……

“让让，让让……”一个漂亮的……大男孩挤进了人群，两个大汉扫了一眼，忽然凝固了，拉起老头就要跑，老头并没有看到李夜，依旧不依不饶的躺在小伙面前，当看到李夜时，想起了一度被李夜大魔王支配的恐惧。

……

三天前，老头还记得一句话：“老爷爷，请问……我可以打你吗？”看着李夜人畜无害的笑容，老头莫名的感到恐惧，然后……带着两个大汉，他们便开始了享（kong）受(ju)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