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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魔》第一百七十三章 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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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道:“天色不早,你该走了。”

“不留我吃顿饭?”

无忧指了指自己朴素的着装和光秃秃的房屋墙壁笑道:“陋室不养闲人。”

“斯是陋室,惟汝德馨,何陋之有?”

无忧淡然一笑道:“多谢。”

见无忧没有挽留自己吃饭的意思,廖定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他问道:“我对你和盘托出,你好意思只字不言?”

无忧道:“我的梦想只是梦想,说出来只会惹人嘲笑。”

廖定道:“你不说怎知我会嘲笑你,我的笑点向来很高。”

无忧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平等。

你笑了。”

廖定道:“因为这确实可笑。”

无忧道:“廉洁的君臣与明智的政策会打造出一个太平盛世,粮食,衣物,住所,一应俱全,若是均摊下来,每个人都能生活得富足快乐。但如今有些人为了挣钱起早贪黑,含辛茹苦,他们很辛苦,很劳累,我想他们要是不用这么累就好了,累了就可以休息,困了就可以睡觉,不要被其他人被生活逼着劳作,上位者苛责下位者,我早已习空见惯,偶尔见到那么几位上下一视同仁的上位者,反倒很讶异,也许他也是从下往上而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但是有些人从下往上而来,反倒对曾经同僚意气扬扬,颐指气使,乾纲独断,令人心寒。我认为根源还是欲念,贪婪的欲望,想要得到更多,压榨更多,所以我想要找寻先祖的涤魂剑,家书记载风天帝为诛云天帝引爆镇魔刀时涤魂剑也受到波及归于尘埃,但是用心,我肯定能找到它。

我希望用它来让世道更好一些。”

廖定笑道:“无忧有了忧愁,便不再是无忧了。”

无忧道:“你觉得我不该找涤魂剑?”

“人没有欲望还是人吗。”廖定道:“恐怕你想找的不是涤魂剑,是杀人剑。”

无忧哈哈笑道:“天色真得不早了。”

廖定起身行至门口,顿足道:“雷炎宗要组织人手闯浮空岛,你如何看待?”

“用眼睛看。”

廖定笑道:“你真无情。”

无忧道:“对一个整天骚扰想要与我一战的人,我实在友情不起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廖定道:“看来骚扰你的不只要我一人。”

“长得过于英俊,气质过于出尘,也是一种烦恼,总有许多莺莺燕燕扰人清净。”

廖定道:“这种烦恼我倒体会体会。”

“你是知名人物回避一下吧。”

无忧话音刚落,廖定丢下一句“我会再来”翻窗御剑而去,无忧起身步至门口打开门道:“你又来了。”

唐乐茜一身素白衣裳立在门口,身材高挑,容颜清丽令人赏心悦目,无忧的目光落在她手心的水果篮中,道:“多谢唐姑娘的美意,鄙人无福消受。

“拿着。”唐乐茜将水果篮强硬塞进无忧怀里,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这片山被我们红山宗向朝廷请示过合法长期征用,你脚下的这块地方也是。”

无忧道:“我可以随时搬走。”

“你不用搬走。”唐乐茜说着往房间里看了看。

“在看什么?”

“看你长得这么俊秀,怎么住这种破地方。”

无忧道:“没什么事请回吧。”

“没事我找你作甚?”

“那你倒是说说所为何事。”

“请你吃香蕉。”

无忧道:“我不爱吃香蕉。”

“口味真刁。”唐乐茜撇撇嘴道:“我们红山宗最近要去浮空岛探险了,师尊他说想请你去一趟。还要我毕恭毕敬,嘁,你的修为和年纪还没有我高吧。”

“是的唐姑娘。”无忧道:“我的修为和年纪都远不如你,还是不去为好。”

“哼。”

“对了,你们为什么赶梁风下山。”

“因为他长得丑,修为也不高,人品也不行。”唐乐茜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无忧道:“好奇问问。”

唐乐茜道:“水果你不吃我可带走了。”

无忧微微点头,示意唐乐茜可以离开了,唐乐茜也不想多留,把水果带回了宗门,无忧虽然以她看来帅得惨绝人寰,秒杀潘安,但她屡次示好,欲将他荐入红山宗都被他无情拒绝,她渐渐地也就不待见他了。

今天唐乐茜是抱着给他最后一次的念头来的,没想到无忧还是这般不识趣。

他今后也别想在这儿住了。

锱铢必较的唐乐茜嘴上没表露出来,心里已经给无忧下达驱逐令。

无忧是何等敏锐的人,他察觉出唐乐茜口是心非,最终还是会赶他下山,于是次日清晨把小木屋前种植的一小片菜田全给收割了,拿到集市贩卖,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离开小木屋后唐乐茜回到红山宗禀告,卢玄机看到她手中那袋水果,问道:“人不在?”

“他没要。”

卢玄机道:“一袋水果有甚好客气的,不要也罢。”

唐乐茜走出在外面吹风,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乐茜师妹。”

唐乐茜回头看见赵鲤,说道:“谁是你师妹。”

“你看我带了好多好东西给你。”赵鲤手提一个袋子走到她面前。

唐乐茜的父亲曾为边疆大将,与先帝赵决关系匪浅,三十年前雷炎宗主叶风遇刺,刺客乃大楚国中人,于是叶风魂下令,使决国君主赵决御驾亲征,率大军讨伐东南地带的大楚国,有九州大地强悍修真者们的支持,轻易并将大楚国夷为平地,虽然大楚国远离中原土地不沃,灵气不丰,也存在些许修真高手,使得唐乐茜的父亲不幸战死沙场,后来唐乐茜被先帝赵决指腹为婚。

唐乐茜却不喜欢赵鲤,虽然赵鲤帅气有礼貌但是她喜欢自己喜欢才嫁,而不是被命中注定无法抉择。

人一旦产生一个微小的念头,而遇到合适的时机它就会不断扩大开来,原本唐乐茜就不喜欢赵鲤,不过赵鲤因为婚约而她又年轻貌美时差会来找她,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有那么一点意思了,可是有一次唐乐茜发现赵鲤竟然当着她的面挖鼻孔还一脸不在乎的表情,顿时让她好感大跌。

从此以后她愈发抗拒赵鲤,赵鲤还傻乎乎地来找她,殊不知自己已经上了人家的黑名单。

“唐师妹,我迟早会达到小乘期,到时候……”

“到时候我会好好恭喜你的,行了你快走吧。”

赵鲤道:“你就这么绝情?”

“我从来对你没有情愫产生,又何来绝情一说?”唐乐茜道:“我现在还愿意开口拒绝你就偷着乐吧。一般人本姑娘根本懒得搭理他。”

赵鲤握紧手中鲜花道:“好。强扭的瓜不甜,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

但是你记住,

你生命中有一个极其优秀的男人爱过你,而你却拒绝了他。”

唐乐茜嗤笑一声,这些话她转头就会忘。

赵鲤走出几步回头一看,发现唐乐茜没了影子。

被唐乐茜如此冷落,赵鲤心中很不舒坦,决定一纸休书休掉这个未婚妻。

这时一只信鸽从远处飞来落到他手上,他解下信纸放放走信鸽,查看起里面的内容。

“贤弟速回宫中与兄商议要事,切莫与第三人提起。”

赵鲤一眼看出是赵瀚的字迹,他本就对暴.政不满,有意对赵瀚提及,如今正好去找赵瀚弄个明白税负加重到底是他个人还是大臣们的意思。

御剑飞至皇宫御书房中门口,赵鲤问了守门太监,发现赵瀚不再其中,说是移驾尊宁宫,那是皇后所在的寝宫,去到尊宁宫总算找到了赵瀚。

赵瀚正在教皇后司马水岚写字,看到他来行礼问安,说道:“皇弟,你可算来了。”

说着,赵瀚支开皇后,要和赵鲤单独会谈。

行完问候礼赵鲤直起腰板,表情冷峻道:“可别我称呼我‘皇弟’了,不知情者还以为我要如何呢。”

皇弟谐音皇弟,赵瀚一下子意会过来,笑道:“无妨,我对你放心得很。”

“你对你放心,我可对你不大放心啊。”赵鲤踱至赵瀚身旁:“颁布新诏,诛杀皇室,实施苛政,你是嫌我们赵家在中原坐镇太久,要换一个皇姓?”

赵瀚道:“你以为为兄的脑子是浆糊做得?这一切一切的操刀者,另有其人。”

“是吗?何人?”

赵瀚道:“你仔细想一想,如此大刀阔斧,雷厉风行,除了叶太祖,还有何人?我身边的大太监洪百权都是他的人,今夜趁着他抱病在床才唤你进宫。”

“叶太祖想做什么?”

赵瀚微微一叹道:“我赵氏朝廷先祖据可靠史实记载,乃是无象天尊之后,而无象天尊是战败巨魔血魔老祖,灭杀万千妖族的大圣人,故而无人敢轻易撼动赵氏一脉,曾经的沉轻羽,剑圣无名,风云二大天帝,皆以赵氏为正统大姓,撼动赵氏即是与整个修真界的正道人士作对。

即使灭掉所有名门大派,也要考虑隐藏在民间的强大散修的力量。

我们赵氏一向仁义治国,曾经被傲天宗把持着才颁布了几个不得民心的政策,傲天宗倒台后我们又以仁义治国,律法辅国,一直民心所向。

君如舟,民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即使是我们赵氏也不可罔顾民意倒行逆施,而如今雷炎宗叶太祖有取我们而的代之想法,父皇的暴毙与而后的暴.政都是他的意思。

最后的矛头一定会指向我。

我的时间不多了。”

赵鲤面色凝重,不管赵瀚的话是真是假,等待他的都将是一场人生的大风暴。

“皇兄,你有证据吗?”

赵瀚道:“明摆着的事实,还需要证据?”

赵鲤转念一想也是,赵瀚年方二十,饱读史书也曾被赵决贴身教导过治国权衡之术,除非他头脑发昏才会如此。

“原来皇兄你之前急于提高根骨,也是因为知道大祸即将临头,对否?”

赵瀚咳嗽一声道:“以往的事情朕不想再谈,还是谈些有利于国祚延续的事吧。”

赵鲤明白这是关乎于国家大计,黎明苍生的大事,也就不再计较小节,说道:“皇兄定好计策没有?”

“计策只在实力伯仲时能起到效果,试问一只蚂蚁就算博古通今,能撼动大象吗?”赵瀚道:“如今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赵鲤不认为赵瀚会没有计策,也许是不能对他明言,不再逼问,说道:“皇兄想我怎么做?”

“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赵瀚握住赵鲤的手松开,赵鲤发现手心中多了一颗明晃晃的铜镜。

“这是什么珠子?”

赵瀚惆怅道:“父皇遗物。父皇死时,百余位隐藏在贴身死士冲出来也没有夺下父皇遗体,反而被屠了个干干净净,除却一人,那就是最强的死士飞度,飞度拼死夺下了父皇腰间的锦囊,施展遁地术潜逃时被真气威压波及伤到了心肺。

大地之下复杂莫测,他一路往下潜去总算避开上方杀人者的真气威压,带着那个锦囊来到朕的面前,力竭身亡。

那个锦囊中装着一面镜子,是父皇精心打造出的法器,名为流光镜,可以记录下短暂的画面,可惜上面的影像太模糊,看不出刺杀父皇的人的真面目。

不过用心看是可以看出端倪,杀人者用的是从天而降的雷光,以及是犀利无比的七星连珠拳法,七星连珠拳法可以牵动天地灵气,日月光华,星空之神秘能量,杀人于无形之中。

并且父皇的尸体上面有这套拳法的拳印,

十有八九就是叶太祖所为。须知父皇的实力对之叶枭也不落下风,叶枭为了诛杀父皇不留痕迹,特地请来叶太祖,二人联手终于击杀父皇,他们也受了不轻的伤从而真气不足,只能伪造卢玄机杀害父皇。想要离间我们皇室与红山宗的,真是可恶。”

赵鲤对赵瀚的话半信半疑,往流光镜中注入真气,看到镜中光影闪烁流动,最后归于暗淡。他叹道:“没料到雷炎宗真有倾覆天下的野心,他们具有一位小乘修士与一位大乘修士,与一位淬体期修士,也就是我亲爱的二皇兄赵先茗,若门派间的单打独斗,恐怕没有任何宗门能胜过他们。

而想要瞒着他们联合所有宗门,尤其是云隐宗与红山宗,简直是难于登天。

一旦被叶枭察觉,恐怕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瀚道:“如今不正有一个绝佳的时机吗?”

“哦?”

“浮空下沉,意味着新大陆的发现,多少人想要一窥其中,到底有没有仙人遗物。

不过岛屿周围有仙人布下的结界,根本无人能进入其中,雷炎宗的人已经在想办法在结界边缘开一个口子,派人进入其中探险。

这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契机。只要我们能在其中发现绝世宝物,或许就有机会逆转颓势,战胜叶枭与叶风魂。”

赵鲤道:“只怕岛上杀机远多过良机。”

赵瀚道:“即使如此,朕也要前去一试。”

“皇兄,你日理万机分得开身?还是让第一批探岛队伍先登上去,把状况摸清楚了再说。”

赵瀚道:“也好。”

赵鲤道:“父皇的死我会好好想办法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干系的人,皇兄,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宫中哪也不要乱去,免得引起皇室的怀疑。”

“朕晓得,你若是日后与雷炎宗的人一同探岛,千万小心他们。”

赵鲤道:“皇弟这便去了。”

雷炎宗刑法堂,叶枭端坐主位,周围立着一排雷炎宗的弟子,犯人何凤祥被赵先茗押了上来。

无忧曾经和赵先茗联手铲除过一个小邪宗,由此结缘,当无忧把实情告知赵先茗后,赵先茗便通知叶枭开始升堂。

叶枭向来对审判罪犯极有兴趣,不是为了匡扶正义,只是单纯喜欢满足内心的邪欲,每当执刑弟子斩首犯人时,他的嘴角都会露出微不可察的变态笑意。

“斩了吧。”

没多问叶枭便下达了判决结果,在雷炎宗他就是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无一人敢违逆。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何凤祥说着没营养的求饶话语被押入了雷炎宗底层的大牢,午夜处斩。

行刑者是叶枭,本来有其他弟子监斩,可雷炎宗本来是叶风魂的一言堂,连制衡宗主的长老都没有设立,叶风魂独裁多年功成身退后,叶枭继承了他说一不二,大权独揽的“光荣传统”,废除了监斩人员,也就是说叶枭想对犯人做任何事都可以。

原本叶枭都是干净利落地一刀解决掉犯人,没有想太多虚无,可是自从被章先生带着折磨逼问女猫妖,激发了他残忍好杀的兽性,从此有了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态。

与其说定力不够,不如他转变了观念,把人与其他生物混淆——眼前的何凤祥不是人,而是一只蜻蜓,他拧断的也不是人腿,只是蜻蜓的翅膀罢了。

这样叶枭就不会升起对同类的怜悯之心,因为他把何凤祥想作成了一只蜻蜓而不是人。

人天生具有强大的求知欲与微小的残忍欲,而残忍的本质是击杀猎物获取营养,也就是残忍没有实际意义,残忍的尽头——杀戮才有意义。

植物有生命但是无法哀鸣,如果植物也会哀鸣,人也会毫不留情地对其杀戮,以摄取营养来维持自身体态的稳定与平衡,而多余的植物会被贮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杀戮有意义并且是必须品,而残虐则是兽性的极致表现,使人不再像人,变得不人不鬼,眼露邪气。

此刻叶枭的眼中就流露出邪气,他握着尖刀,一步步逼向被牢牢捆绑住的何凤祥,势要一刀剖开何凤祥的身躯,满足自己毫无意义的变态兽欲,当凌虐进行到一半时,门口忽然传来靴子摩擦过地面的声响

“谁?”叶枭心中一惊,自己的兽行绝不能被第二个发现!

门是锁着的,如果有人要硬闯,那他必须得和何凤祥一起升天!

即使他是赵先茗!

“是我。”

叶枭心中一宽,舒出一口气道:“老爹啊。”

门被打开,一位年逾八旬的老者立在门口,道:“云隐宗与红山宗联手成立探岛队,不日将越过我们,进入浮空岛,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何凤祥奄奄一息,叶枭擦拭手中尖刀上的鲜血道:“从古至今浮空岛的传说从没停过,它的危险程度一直居于十大禁地之手,没有准备贸然闯岛只有死路一条。

红山和云隐的人要是急着找死尽管登岛。”

“话虽如此。”叶风魂手指微动,剑气迸出何凤祥当场殒命,结束了痛苦,也枭不满道:“父亲,你为何要了解他,孩儿还没有尽兴呢。”

“幼稚。”

叶风魂早已摆脱了这低级趣味,转身离去,说道:“为父要你明日派人登岛,保险起见你我暂且不上去,就派赵先茗去。”

叶枭道:“父亲,南宫婉在我们手中,何不用她来要挟南宫颜与南宫未央?她们三姐妹关系匪浅,以此要挟逼她们就范在我看来是极好的。”

叶风魂道:“南宫婉已成为父的鼎炉,此事不可泄露,明白?”

叶枭道:“原来如此。”

目送叶风魂离开,叶枭一把火清理干净何凤祥的尸体也随后离开此地。

“什么事情都是在于精而不在于多,有些人不明白这一点,譬如说一个人开了一家菜馆。共有十道菜,其中九道味道上佳,而有一道味道甚劣,只是充数。

但是众多食客前来品尝,是必然会点到那一道劣菜,如果因为这道劣菜口感不佳,从而影响了对整个餐馆的观感,不再来消费,那么对于整个餐馆来说就是一种损失。”

踏天宗山门口,梁风和董景站在左右的位置,看守山门口的同时大谈人生经验,交流心得的同时情感也更加深厚。

二人商量着今后要是修道无果,可以考虑着开一家小饭馆做点小生意。

董景道:“滥竽充数确实不可取,但你没有考虑到这或许是伙夫的阳谋。”

“什么意思?”

董景道:“家父曾是伙夫,从事过许多酒楼但是工钱甚微,只因东家克扣,他便想出一个办法,将菜做得劣质难吃,如此一来客人便会减少,他也会轻松。

毕竟做多做少,他拿得的工钱只有只少不多,又何必费心费力。”

梁风恍然大悟:“难怪我有几次去吃一家饭馆的菜感觉很好吃,后面就不好吃了,看来除了厨者发挥失常之外,还有这一因素作怪。”

“这也怪不得他们。”

梁风点头道:“不错。”

董景道:“估计不久后师尊就要带人去浮空岛了,这下山头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咋办。”

梁风道:“也许会带上我们,静观其变吧。”

“你还真是淡定。”

“因为实在无甚可紧张的。”

赶走梁风后,外门弟子的名额空出一人,早在之前有名额时唐乐茜就几次三番飞鸽传书给牟亦爵通知他来红山宗拜师学艺,牟亦爵和唐乐茜,万己佳从小就是邻里,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牟亦爵却不急着上山,因为施不得舍不得让他走,他一说要走,就给他升职加薪,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牟亦爵于是又在施府逗留了一段时间。

后来被包圆圆给狠揍了一顿,施府也被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弄垮,牟亦爵没有办法继续拒绝唐乐茜,于是来到了红山宗。

红山宗正在召开一月一度的宗门比试,地点位于红山宗山巅广场的中央,架起了一个高台,台上二人交手上百招被卢玄机喊停,卢玄机宣布不分胜负,此次的宗门大比有两位优胜者。

包圆圆收起剑,冷笑着说:“唐乐茜,再走十招你必败无疑。”

唐乐茜香汗淋漓,大冬天得一直剧烈运动,被包圆圆压着欺辱实在让她很是难受,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她好胜心强烈,没有胜过包圆圆反倒落得如此狼狈,心里十分恼火,张口骂道:“你真没有家教!我昨天感冒身体不舒服!你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直扯人家的衣裳,你想做什么?!”

“你要我对你怜香惜玉?”包圆圆笑得很开心。

她初次上山时听程兴说了,是唐乐茜赶梁风下的山,而且唐乐茜为人又骄横无礼,对其余弟子呼来喝去,指手画脚,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架势,她自然对唐乐茜怀有敌意,

并且在晚上入睡时,神秘男人突然出现质问她为何离开梁风,她解释是梁风主动要她离开。

神秘男人叮嘱她有机会一定要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贴着梁风,包圆圆倒是厚得下去脸皮,只是梁风为人恪守礼道,拒人三分,心无旁骛,坐怀不乱,让她很难亲近。神秘男人说梁风大概率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万道之主,跟着他最终会有奖赏,包圆圆说会听从神秘男人的指示,找到机会把梁风给办了。

包圆圆一番刻苦修炼加上神秘男人每晚给他渡入真气,以至于今天的宗门大比上狠狠压制唐乐茜。

牟亦爵眼力过人,现在山门口看到包圆圆与唐乐茜的比试,暗道这女魔头怎么阴魂不散到这儿来了,他还怎么拜师啊?

但是进其他宗门没有引荐人,也没有熟人照应,很难混得开。在外靠朋友是硬道理,牟亦爵思来想去还是得在红山宗谋份发展,硬着头皮请看守山门的弟子去通知唐乐茜。

唐乐茜几乎是被包圆圆扒下了一小半衣裳,香肩美背一览无遗,羞愤地下台离去。看守山门的弟子只好通知了卢玄机,卢玄机来到山门口接见了牟亦爵,看他长得还算周正又是唐乐茜的故交,还有万己佳的担保,便点头同意他拜入红山宗。

“包师妹你太强了!”

“后起之秀,后来居上,后浪推前浪啊!”

林颂,程兴和林丫丫围在包圆圆身旁叫好,他们因为梁风的缘由一直和唐乐茜不对付,见到包圆圆获胜由衷感到高兴。

其余弟子也不是瞎子,看出卢玄机有意偏袒唐乐茜,纷纷过开给包圆圆道贺,新人入宗不满一月就夺得优胜,是十分罕见。

包圆圆没见过世面不经夸,握着小手露出腼腆的笑容。

戚大千道:“圆圆师妹人美修为高,以后首席弟子的位置都有希望。”

“戚师兄真敢说啊。”程兴笑着瞟了戚大千一眼。

林丫丫道:“哇,戚师兄在看哪儿呢?”

戚大千脸色微窘:“丫丫你胡说什么!”

林颂捏住妹妹的耳朵道:“又给老子乱点鸳鸯谱。”

林丫丫吃痛道:“哎呀呀快送手!”说着她拍着林颂的手,林颂松开手道:“给我老实点。”

林丫丫白了林颂一眼:“要你管!”

“我……我走了。”包圆圆嗫嚅着迈动两条修长健美的腿离开。

程兴道:“丫丫,你是不是太闲了?”

林丫丫道:“哼哼,我看圆圆师妹对你有意思,我得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程兴抚额道:“无语。”

林丫丫笑嘻嘻地上来挽住程兴的手臂:“咱俩何时定亲,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程兴道:“男子汉大丈夫志向青云,没有功成名就前我不会考虑儿女私情的!更何况你我兄妹有别。”

“你又不是我亲哥哥。”林丫丫嘟起嘴唇。

程兴道:“抓紧时间炼气吧,也许很快师尊会带我们探索浮空岛,我们要在这之前壮大自己的实力。”

林丫丫吐吐舌头道:“我不去。”

“你不去最好。”

“你要去?”

“当然。”

“你那么弱上去肯定没好结果。”

程兴道:“我快结出金丹了,我弱?”

林丫丫一脸怀疑:“真的?”

“你也快炼气吧,被到时候被我甩出十条街跟不上来。”

林丫丫道:“哼,阿风比我还弱呢,我才不信你会撇下我们。”

程兴健步如飞:“我有预感他会变强的,到时候你要是太弱了,就拖我们后腿了。”

“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

林丫丫追上来道:“我可是听说岛上有很多妖魔,在远古时期攻占了浮空岛,杀得上面的仙人片甲不留,最后残存的仙人用生命结出一个法阵封印了这些妖魔,说不定这次下沉就是这些妖魔搞得鬼,上面绝对是超级危险!”

“富贵险中求。”程兴道:“再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再强大的妖魔也衰弱了。”

“那可不一定。”

程兴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开始专心炼气,一直炼到晚上十二点,额头道纹闪烁,终于亮出第三圈微弱道纹,这意味着金丹境界不稳,随时有跌落的可能不过也足够他欣喜了。第二天他把这家好事告诉了同门师兄弟,大家都真心送上祝福,只要唐乐茜冷眼旁观,拉着一个脸仿佛程兴欠了她五百两银子。

梁风也没有闲着,不断坚持炼气在炼气初期站稳了脚跟,如今对战一名武功高强的武者,或十名凡人,可以不落下风,是日他看守山门,看到一人乘风御剑而来,落到面前说道:“阿风。”

“阿兴哥来拜访我了。”

“别占我嘴上便宜,怎么样,在踏天宗过得还行吗?”

梁风道:“还凑活。”

“我们要上浮空岛了。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危险与神秘,心里又是期待又是恐惧。”

梁风道:“你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一定。”

程兴道:“阿立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正在房间里炼气吧。”

梁风道:“你的进步真是神速,假以时日,你恐怕能达到地境境界,到时我们这群小伙伴都只能仰望你了。”

程兴笑了笑道:“我不会飞得太高的。”

“什么时候启程?”

程兴道:“明天晚上,各门派的人会集中到望月楼召开一次盛大的会议,决定出先锋队伍,我猜测先锋队伍会在云隐宗,雷炎宗,红山宗中诞生。

你们踏天宗也会到场的吧?”

梁风道:“我听掌门师尊说了,她也有意前往浮空岛一探究竟。明天我们或许还能相见。”

程兴道:“咱俩要是能一同登岛,那就太好了。”

“但愿如此。”

翌日午时,各门派的领袖齐聚望月楼商讨如何进入望月楼,雷炎宗宗主叶枭本不想参与进来,奈何其父叶风魂命令他必须到场,他才带着本门弟子来到望月楼,叶枭身为小乘修士同时身兼天下第一宗宗主,身份尊崇,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赵先茗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来到望月楼顶层大堂,此处人头攒动,灯火繁华,来来往往的店小二奉上精美的佳肴供各宗门弟子享用。“

“叶掌门来了。”

“恭迎叶掌门。”

见到叶枭到场,其余宗门的人士皆是起身问好以示尊敬。

在座诸位中南宫未央与南宫颜也在列,这两姐妹带着各自的弟子坐到一起,没有对叶枭起身相迎,众人心中也有数,因为南宫婉落入了叶枭手中,南宫婉身为修真界叛徒与妖怪勾结,南宫未央和南宫颜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解救南宫婉,私下里定然问过叶枭要人,后者肯定是没给,否则今天相见也不会场面如此冷落。

叶枭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靠近南宫颜说道:“二位掌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赵先茗身边还站着浅浅,南宫颜瞥了浅浅一眼,目光又停留在酒杯上,端坐着不动道:“叶掌门,你我的关系好像没有熟到可以打招呼的地步吧?”

叶枭笑道:“南宫掌门,谁都是从互不相识到逐渐认识的,感情慢慢培养总会有的。”

南宫未央冷冷道:“我们没兴趣和你培养感情。”

叶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望月楼是雷炎宗的产业之一,叶枭倒不至于小气到赶云隐宗和踏天宗的人走,来到大堂中心位置提出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由当时一流的掌门人的修为,联手破开浮空岛结界的一角,然后先让一只猴子进去探路是最稳妥的做法,因为里面潜藏着危险,要是人直接进去说不定一下子就化成灰烬了,让动物先进则可以规避未知的风险。

红山宗掌门卢玄机道:“就依叶掌门所说,大家以为如何?”

其余宗门的掌门皆出声称赞叶枭考虑周到,叶枭面露笑意:“那么诸位先休息,明日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操作。”

众人下榻后,梁风也和公孙立,董景住进了客栈最底层的房间,他们三人是没有实力接近的浮空岛的,南宫未央之所以带着他们本意是让他们开开眼界。

单人房都被住完了,公孙立躺在床上笑问:“梁风,上一次你和我说闻到宇宙的味道,我很不理解,宇宙不是在天空之外吗,你上去过那么高的地方?”

梁风枕着自己的手臂说道:“心有感应,不是用鼻子闻出来的。”

“现在还感应得到吗?”

梁风道:“现在感应不到了。”

“为何?”

梁风道:“那是一种很神奇玄妙的感应。”

董景道:“明天也许有大事发生,我建议你们早点睡养足精神。”

“也好,我们早些睡吧。”

梁风合上眼睛不一会儿沉入梦乡。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许多细线穿透了身体,站在一个台面上做着机械僵硬的动作,台下做着寥寥几位看客,对他发出哄笑声。

身体不由自主,动作也奇形怪状不成规矩,梁风感到迷惑不解,他用力抬头望上面看去,竟然看到有一团巨大的黑色人影,占据了上方所有视线,黑色人影手中的五指缠绕细线,而这些细线贯穿了梁风四肢百骸,它要梁风做什么梁风便做什么。

他居然是一个提线木偶!

梁风大惊骇,扭动身体想要摆脱控制可是根本摆脱不了,台下的看客忽然变多了起来,林颂,林丫丫,程兴等人一一出现,令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当梁风惊醒时,天色还是蒙蒙亮,房间内公孙立和董景还在睡大觉,梁风擦了把头上的汗,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脏仍旧是平缓跳动。

梁风用手指在胸口写出两个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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