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疲态再一次流露出来，孟子琛察觉的到，自己的世界变了，夏尔离阳光越来越近，而他自己，却已坠入深渊。

可能，永世不能超生。

“秦越，我想休息。”这大抵是一种及其无力的请求，自从认识了陈晓，接触了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白色粉末，他便再也没能好好睡上一觉。

秦越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疲惫的人闭上了眼，这样的时光，似又恍恍惚惚的回到了从前。

她一直都是他名义上的心理老师，从大学开始，她便和孟子琛有了医患关系，说来倒也有几分好笑，这医患关系，不过是她催眠他，让他摆脱了专业生涯的压力。

孟子琛曾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适合这个心理医师这个职位，于是，她便做了。

她也曾想过，他们算什么关系，也许在他眼里，大抵只是朋友，可在她这里，孟子琛，只有一个。

她帮他抚平了眉心，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等。

她见过他的新闻了，手中的病情单子已经揉皱，秦越还想赌一回。

孟子琛醒来的时候，天已昏暗，秦越照旧目送他离开，有时候，目送也成了一种习惯。

他一人开着车，迎着风大口的灌着凉气，他只觉得身心疲惫，却只是微微一侧头，便瞧见了姜城拉着夏尔一步步的走，这样的情景，曾几何时，是他想要的。

车，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他倚在那儿，望着姜城为她呵手，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到。

姜城问夏尔:“想她吗？”

夏尔抬了抬眸子，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姜城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细心的帮她整整衣服，拉着她慢慢地走。

“姜城。”

“嗯，我在。”

“我累。”

“我背你。”

夏尔终于舒展了皱巴巴的小脸，眉眼里都是笑意，她趴在姜城的脸上啵了一口，姜城刮着夏尔的鼻子，蹲下身子，“来吧，夏尔。”

夏尔抱住姜城的那一刻，觉得迎面的风都是暖的。

她笑的开心，扯着姜城的头发，趴在姜城的背上，像一个孩子。

孟子琛就那样静静地跟着他们，直到手机又一次响起，他才不耐烦地接了电话。

姜城背着夏尔在街道上闲逛，听到夏尔浅浅的梦呓，才停了脚步，把她从背上扯下来，抱进怀里，才看到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姜律师，案子没处理完，你能回来一趟吗？”

姜律师:老婆重要。

“姜律师，今晚加班，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律师:老婆重要。

想必律师事务所的女同事要炸了，这样一个好老公，哪里找。

夏尔睡觉不大安分，尚有些半梦半醒，伸手抱着姜城的胳膊，软软糯糯的唤着:“想和你回学校，姜城~”

“回，回，回~”姜城捏着夏尔的脸，背着她去拦了车，开车出租车师傅看着两人，眉眼里都是谁都懂的笑:“这年头，小情侣秀恩爱，腻死人了。”

姜城笑笑:“师傅，去a大。”

“好嘞。”

夏尔抱着姜城的手臂不安分的蹭，像只猫咪，姜城脱了外套，盖在夏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