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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老公,娇妻难消受》202.破茧而出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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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拿起手镯,听见慕容家的女眷们发出艳羡的低呼,却听慕容景馨说道:“这手镯可是我妈出嫁时我外婆亲手给戴上的,我妈一直舍不得送人。”

银铃朝这只翡翠手镯看了眼,是上好的纯天然冰种三彩翡翠,这种货色在如今的市面上少说也要1来万,像太奶奶珍藏的这款翡翠工艺那么精湛,当初也是请名家打造,又是一个世纪前的老货,它的收藏价值之高更是可想而知。

这么一想,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的面银铃哪里敢接?她觉得不管怎么着这只手镯也不应该属于她。因为它是太奶奶的母亲给她的嫁妆,太奶奶要给也应该给唯一的女儿慕容景馨才对。

“太奶奶,您的红包玲儿收下了,这镯子玲儿如何承受得起?这可是您母亲留给您的,请太奶奶收回成命。”

慕容景馨见银铃面露难色,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便笑着上前,拍着她捧着镯子的手安慰道:“玲儿,快点收下吧,这半个世纪啊,你太奶奶始终觉得愧对你爷爷愧对你们娘两,你要再不收下,还能叫你太奶奶好好活吗?”

“来,戴上试试看。”太奶奶摸着她的小手,瘪着嘴一个劲地催。

话都说到这里了银铃不好再推辞,看着曾祖母一双期盼的老眼,只得将手表摘下来,把手放到她的膝上。太奶奶拿了块丝帕附在她手上,手镯借着柔软的丝绸滑到银铃的腕上。

太奶奶眼睛一亮面露惊喜,一把拉过她的那只白嫩小手来,越看越是喜欢。银铃本就长得骨骼清奇,再加上似雪的肌肤,这手镯在她的皓腕之上简直是浑若天成不可方物。

“看看玲儿这手腕细得,怪不得我结婚那会我妈连提都没跟我提手镯的事儿,”慕容景馨从母亲的手里抢过银铃,拉着她戴镯子的左手啧啧称奇,向大伙招手,“大家快过来看看,这院里的,那几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不能算,除了玲儿还有谁能配得上这种型号的手镯?”

被慕容景馨这么一喊,院里站着的女士们都凑了过来,这下可把银铃给吓坏了。要真这么干了,她手腕上的伤口不就暴露了吗?

说话间慕容景馨抓着她手指的那只手正要翻过来,银铃急得浑身遭了电击似的一颤,正好她刚才是跪在太奶奶跟前的,借着站起来的那股劲她假装腿麻地朝旁边歪过去,慕容景馨连忙去扶她,银铃顺势就把手给抽了回来。

人刚晃了几下早就被身后的叶飞一把圈住。

“这是怎么了?瞧你这脸白的。”叶飞关切地问她,自然不知道她的脸是被吓白的,见她连嘴唇都白了,以为是生病了,十分担心。

银铃看不见自己的脸到底白成了什么样子,如今这情形也只好将计就计。便索性摸着额头软绵绵地倒进了叶飞的怀里,一边装得十分虚弱地朝大家微笑。

“没事,没事的。大概是刚才跪着,起来得太猛。靠一会儿就好了,大家不要担心。”

这样的解释倒是符合常理,大家伙看她的脸色的确有些不对,怕是这些天为了慕容景睿迁坟的事情给累着了,纷纷嚷嚷着叶飞扶她进屋去休息,瞧她手腕和镯子的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

叶飞扶着她进了房间,银铃怕那些姑姑婶婶的又要来看她的手镯,便对叶飞说累了需要休息。

叶飞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不放心地又看了一会儿,见她果真闭上了眼睛,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叶飞刚关上门,银铃“倏”地睁开双眼。抬腕盯着那只精美的手镯,小脸却愁得皱成一团。太奶奶把这等传世手镯给了她,不仅是对爷爷的思念,更是因为这只手镯的尺寸限制了很多人,太奶奶能在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镯子传给她,是看准了她就是那个能拥有它的人,这手镯戴在她的手上太奶奶无疑是了了心愿。

既然已经是慕容家族的一员,那么自己的荣辱就和这个家族的荣辱息息相关了,只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她和易云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他们的关系只能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慕容这个姓氏在当地有一定的声望,按理说她应该高兴,可是现在她真的希望自己仍然还是以前那个无人问津的易家的私生女,她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好重好重。

太奶奶的宠爱令人感动,为了回报老祖宗的恩情,至少呆在这儿的几天里她是不可能把它摘下来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妥善解决伤痕不被发现的问题。要知道因为自己的病情舒雨和叶飞犹如惊弓之鸟,但凡她有点头疼脑热的症状他们都急成什么似的,而这道伤痕实在太显眼,况且在这个位置上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本以为那款不太匹配的名表能瞒过舒雨他们的眼睛,为了不让母亲怀疑她说这款表是一个很好的朋友送的,她不好意思摘下来,不想在姑苏城会出这样的意外。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些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崭新的伤痕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便急急地从床上跳起来,从旅行箱内取出画笔,在手腕上画了一只破茧欲飞的蝴蝶。那伤痕正好被破洞的茧子和蝴蝶的六条腿完美利用,看上去竟是毫无瑕疵。

第二天上午,舒雨和慕容冰几个买了菜回来。经过老祖宗的院子时看到了令人愉悦的一幕:慕容家的几个小孩一个都不缺地乖乖围在银铃的身边,朝她伸出小手。

老祖宗坐在廊前的藤椅里看着小辈们叽叽喳喳地缠着银铃,两只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乐得没剩几个牙的嘴再也合不拢了。

舒雨走到近前,见银铃正拿着画笔在景馨姑姑家8岁的孙女手腕上画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还有谁?还有哪个小朋友没有画呢?”等那孩子满足地欣赏着自己手上的蝴蝶时,银铃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孩子,“吆……这不是沐哥哥家的小晴吗?小晴,你要画什么呀?”

“玲儿姑姑,宝宝要,变—形—金刚。”那孩子大概4.5岁的样子,说话奶声奶气的,银铃想起慕容易舒,忍不住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变形金刚是吧?告诉姑姑,宝宝喜欢擎天柱还是霸天虎呢?”

“宝宝不喜欢擎天柱,也不喜欢霸天虎。”

“那宝宝喜欢谁哪?是不是大黄蜂?”

“嗯嗯,大黄蜂!”那孩子眼里发着光,“玲儿姑姑,你也喜欢大黄蜂吗?”

“那当然喽,”银铃又朝他的脸蛋上亲了个响,捏着他肥嘟嘟的双下巴朝他眨眼睛,“姑姑也是《变形金刚》的超级大粉丝哦,姑姑跟宝宝一样最喜欢大黄蜂了,来,画哪只手上?”

说到黄蜂,易云小时候被叮肿的脸又浮现眼前,姑娘咬唇偷笑。

那娃娃指着自己的脑门子,“画这里,我要画在头上!”

“这里哦?”银铃指着他刚指过的额头笑,见他认真地点点头,便从画笔包里挑出一支黄色的画笔开始作画。

舒雨一时间被银铃笑颜里溢出的浓浓的母爱而惊讶,真是没想到回国这么几天,银铃的状况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要知道在这之前根本没人敢在她的面前提孩子,每当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草地上玩时,她也总是会黯然神伤,走得远远的却又忍不住回过头偷偷地看。

正发愣间见景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抢过她手里的菜向她解释这院里正在发生的事情,“看你家玲儿这手巧得,昨天我不是说了么我妈的手镯只有玲儿那样纤细的手才戴的上去,大家偏不信,今儿个都看过了还试过了才信了我的话。本来只是看镯子,后来发现这丫头手腕上的纹身很是别致,孩子们看见了都觉得稀奇,听说是玲儿自己画的,这不,弟弟妹妹们都找她画上了。”

舒雨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很想看看银铃手腕上到底画了什么,她是知道的,这孩子特别爱干净,从来没有纹身的爱好,却不知这次纹的是什么。

午饭后,终于等到了娘两回屋独处的机会,舒雨这才拉过女儿好好地端详。

“妈,好看吗?”银铃装着平静地问,其实心里早就**跳。

“嗯。好看!什么时候画的?前两天还没呢。”舒雨看似满不在乎地问道,“怎么想起在这个地方画一只蝴蝶来?”

“破茧而出,意味着——重生。”银铃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舒雨看出那茧子其实是一道伤疤,“昨天刚画上去的,在祠堂向祖宗叩头的时候我突然决定要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银铃一边说一边小心留意着母亲的脸色,果然这些话听得她不由得激动起来,只见舒雨看着这只蝴蝶眼眶忍不住就红了。

银铃知道母亲是真心为她高兴,忍不住抬手帮她擦掉眼角渐渐滑落的泪滴。

舒雨抽泣了几声,颤抖着手指去抚摸那只代表着重生的蝴蝶,在即将触到那茧子的一刹那,银铃微笑着捉住了她的手指,母女两四手相握,一时间百转千回,却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这是激动感动的泪,舒雨觉得这一刻她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银铃,明天我们去木渎镇看看吧,你奶奶生前跟我说过,镇上的西施桥是你爷爷奶奶初次相遇的地方,45年了,妈一直想去那里看看。”

※※※※※※

第二天,舒雨接到了易云的电话,在电话里他告诉舒雨,因为大虎要准备婚礼,希望银铃能去纽约为新娘设计礼服。

“真的吗?虎子终于要结婚啦!定日子了吗?”舒雨激动得叫起来,“告诉这孩子,他结婚的时候天涯海角舒姨也会到场为他们祝福的。”

易云:“正在定,所以让妹妹过去帮忙,子璇的意思,妹妹和倩倩是她最好的两个闺蜜,她结婚自然少不得两位过去帮她参谋参谋,她把机票都买好了。等把日子定下来了肯定会告诉你的,我们哥几个从小就把你当亲妈看待了,这种事情哪能少得了你?”

“嗯,都是好孩子,舒姨没白疼一场。”舒雨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易云:“明天早上的飞机,可能有点急,所以我派去接你们的车应该快到了。明天早上我和银铃、小帅、倩倩一起去。舒姨回来一次也不容易,你带着慕容姑姑和小飞回来住几天吧,今天晚上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舒雨盘算了一下,觉得时间太仓促:“小云,舒姨倒是很想回去看看,只是这次时间太仓促,我跟慕容姑姑约好的还要去木渎镇转一圈,既然你们明天早上就要去美国,我们这次就不过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嘛!等大虎的婚期敲定了记得告诉我,银铃现在是慕容家的人了,婚礼请柬上慕容家的可一个不能少。”

“好,亏了谁都不敢亏了慕容家的人,放心吧舒姨……那说好了。我们在大虎的婚礼上见!”

易云挂了电话,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如果不是事先跟银铃打探好了姑苏那边的情况,又掐着时间打的这个电话,还真保不准舒雨会带着慕容冰和叶飞杀到s市来。倒不是不欢迎他们回来,只是目前他还没有安顿好小舒舒,为了能跟银铃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他现在还不希望舒雨知道得太多。

中午时分老王司机来了,带了一些名贵的礼品给老祖宗和各家各院,可见易云想得很周到。

老祖宗听说是来接曾孙女的,眼里不禁染了离愁,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儿孙绕膝,这两天家里这般热闹郁结多年的老毛病也好了很多,又怎舍得。

太奶奶拉着银铃的手颤颤巍巍地一直送到大门口,裂开没几颗牙的嘴一直在笑,见银铃停在打开的车门前不忍离去,老人家朝曾孙女拼命地摆手,劝她早点上车。

银铃依依不舍地上了车,开出去老远了,还能从反光镜里看见太奶奶倚在那古老的门框上,看着她远去的车屁股偷偷地抹眼泪。

有些感情,年轻的时候不明白,等自己有了孩子忽然间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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