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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楚沧澜》第十四章 姑娘 我长的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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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

“停!”看着差一点就要刺入喉咙的剑锋苏沂源尖叫道,“亟安,你是真的要杀了我啊!”最近韩亟安不知道怎么了每一次一比试,那就是奔着杀了他的目的,毫不留情,冷血残忍。

“沂源,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话音未落,韩亟安再次提剑跃向苏沂源,苏沂源眉头微皱开始认真对待。

单论武功,苏沂源高于韩亟安,但韩亟安愈发勤奋眼看着有追上来的迹象。韩亟安步步紧逼,苏沂源哪敢真的伤了韩亟安,只得边打边躲,韩亟安见他消极攻击,招式愈发狠辣。

没过一会,苏沂源身上就多处挂彩了。韩亟安收起长剑,走到苏沂源身边坐下,”沂源,我们之前的比试没有多大用。战场上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一招一式就是为了结果对方的性命。你却一直躲避退让,这样练下去没有效。“

苏沂源看着韩亟安红扑扑的侧脸,心下哀叹,他怎么可能会下的去手,伤到了怎么办,她疼他更疼啊。

”亟安,这我是真的不行。你心狠你下的去手,我不行。“说罢还委屈地扫了韩亟安一眼,

韩亟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息。“

一身蓝色衣袍,蓝色的束发带,卷曲的长发随着韩亟安的走动而摆动,不点而红的嘴唇微微颤动,唇红齿白,比天空还要湛蓝的眼眸柔和地看了苏沂源一眼,苏沂源微微一笑。

在韩亟安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时,苏沂源纵身一跃落到了韩亟安面前,”还想打架?“韩亟安晃晃手中的长剑,

苏沂源低头笑了笑,从背后拿出油纸包着整整齐齐的酥糖递给韩亟安,“姑娘,给你的。“

还没等韩亟安反应过来,苏沂源便消失在眼前。

“这小子。”韩亟安笑着拆开了纸包,酥糖真的很好吃,看他陪着她练了下一下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的。

仔细想想苏沂源这小子人挺好的,从小一起长大,也很照顾她。

“思南,给我准备洗澡水。今天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将吃了一半的酥糖放在桌子上,放好长剑,韩亟安软在椅子上。

“小姐,我早就放好了,要我帮你吗?”思南绕过屏风走过来道,

“不用不用,自己来。“韩亟安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推开思南伸过来的魔爪,”思南思南,你可以出去了。“

思南一脸坏笑,”真的不用?“小姐不喜欢别人伺候她洗澡,但她就是想逗一逗小姐。

”不用。“韩亟安半推着把思南给弄出去,关上门窗,走到屏风之后,看着眼前的大大的木桶,眉开眼笑。她最喜欢泡澡了,多舒坦啊。褪尽衣衫,韩亟安将身子浸在水里,消去一天的疲惫。

伸手拿过一旁的安箫,最近几天都没有吹过箫了,触手温凉的感觉,双手轻轻摩挲着箫身。突然一声吱呀声音传来,韩亟安浑身绷紧,将箫放回原处,四处观看,原来是斜上方的一窗子被清风吹开,她原就没有关紧窗户,警戒解除,韩亟安放松身体,也不打算关窗。

抬眸望去,深沉的夜空里随意缀着一些残星子,起初圆月还是被些许乌云遮住了,没过一会乌云散去,圆月清辉遍洒,让万物笼上一层轻纱,从水里拿出湿漉漉的手撑着脑袋,做一个像月亮一样的女子也挺好的,遗世而独立,即便孤高清冷,但也自由肆意。

往水里缩了缩,拿起安箫,一曲清浅绵长的《月出》从安箫里缓缓流出,修长的手指随着音乐轻轻在孔洞上移动,婉转悠扬,哀而不伤,清而不媚。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月光如银,男子一人站在庭院里听着从安园传出的箫声,心下微动,抬眸望月,亟安在吹箫。

男子果断拔出长剑,遥指银月,脚尖一个点地,潇洒地在清辉之下舞起长剑,

提剑,俯首,后翻,一气呵成,连贯流畅。

今有少年沂源,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沂源。”一个小小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沂源果断收剑回头,披着一袭清辉,像从月亮上下来的神女般站在苏沂源面前,韩亟安。

一头湿发尚未擦干,发尾还在滴水,许是因为刚刚出浴,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散去,湛蓝色的眼眸已经变换成了深蓝色,像夜色一样神秘的深蓝,韩亟安也不说话,就那样沉默地笑看苏沂源,深邃的双眼里有无边神秘,比无边的夜空更辽阔,比朴实的大地更单纯。

十二岁的年纪,已经有了少女的魅惑但也还残存着孩子的单纯。轻轻一眨眼就是无限的异域风情,苏沂源知道韩亟安和他们长的不一样,也推测过韩亟安可能是少数民族。韩亟安不说话,苏沂源也不说话。

空气缓慢流淌,气氛逐渐黏稠。

“姑娘。”苏沂源受不了再看着韩亟安了,他迟早会溺死在那双眼睛里,头往一边偏了偏,躲开韩亟安视线,于是便声音沙哑地开口道,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扭头正对韩亟安的眼睛,

“姑娘,我好看吗?”

韩亟安扑哧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沂源叫她叫姑娘,

姑娘,给你的,

姑娘,当心,

姑娘,过来,

姑娘........

姑娘,我好看吗,

定了定神,韩亟安凝眸看着苏沂源,她站在高处,苏沂源站在低处。她俯视着他,看着苏沂源一袭月光银色的衣袍,左手执长剑沐浴在月光下,修长的身子挺拔俊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平日里淡漠从容,今夜月光下的眸子里淡漠不在,盛满了万千光华。

他微笑着看着她,露出洁白干净而又整齐的牙齿,唇红齿白亦是剑眉星目,少年正当时啊。

苏沂源慢慢走近韩亟安,一根银白色绸带简单地系着墨发,齐腰青丝随着他的走动而晃动。

“沂源,你....是真的长大了。”苏沂源无声地摇头轻笑着,若论这煞风景的本事敢问有谁能和韩亟安一较高下呢,

“为什么这么说?”

“个子长高了,脸也长开了,小时侯皱巴巴的。没准再过些时候,沂源也会成为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呢。”韩亟安摇头晃脑道,

“小时候皱巴巴的,亟安,你就不能把那时候的事情给忘了吗?”苏沂源抚额道,不过想想亟安,从小美到大。

“对了,还有喉结。”韩亟安指了指苏沂源的喉咙,

苏沂源摸了摸喉咙上的凸起,走到亟安前面几步远,一股沐浴后的清香传了过来。苏沂源眨了眨眼睛,

“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舞到第三式的时候我就来了,你舞的太专心才没有发现我。”韩亟安笑意盈盈道,

是真的被惊艳到,苏沂源舞剑舞的潇洒利落,肆意又不羁。平日里并没有细看过苏沂源,细细一看才发现少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笨笨的样子了,韩亟安抬手摸了摸脸,感觉今晚笑得太多,脸都笑僵了。

又陷入了沉默,起初韩亟安大胆地一直看着苏沂源看得苏沂源心跳不已,现在角色对调,苏沂源目不转睛地看着韩亟安,眼睛里笑意已经盛不下了,韩亟安有些许恼怒,上齿轻咬下唇,眉头微微皱起

苏沂源左手着力将长剑插入草地,往韩亟安那里再走近一步,韩亟安被他笑的一晃神,苏沂源果断将韩亟安从坡上拽了下来。

“沂源。”被苏沂源这么突然一拽,韩亟安毫无防备地往前扑倒,生气地盯着笑眯眯的苏沂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苏沂源道,将韩亟安扶稳后放开韩亟安纤细的手腕,离韩亟安一臂远,苏渠双臂交叉放于身后,上身微微朝着韩亟安前倾,将嘴巴轻轻附在韩亟安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韩亟安白皙而纤弱的脖子上,韩亟安心忽然间就漏了半拍,雪白的皮肤上蒙上了浅浅的粉色,

“姑娘,我,好看吗?”

“砰。“韩亟安整张脸都粉嫩嫩的,她正疑惑苏沂源什么问题,苏沂源话音一落,韩亟安的心跳瞬间加快,这个死小子真是....

“嗯?“苏沂源看着韩亟安红扑扑的脸,心情大好,笑意也越来越大。

韩亟安趁着苏沂源没注意用力将苏沂源往后一推整个人提气跃往安园,今晚就不应该出来,更不应该一时兴起去逗苏沂源,现在到底是谁逗谁呀。

苏沂源被韩亟安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去追,再闹下去估计韩亟安就要打他了。今晚看着外面月亮不错就出来走走,这额外的收获已经足够让他今晚睡不着了。此时此刻苏沂源是很想仰天大笑的,考虑到可能会打扰到他人,只得强忍笑意闷闷地笑了起来。

”沂源。“

苏沂源有些惊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在看到来人之时,苏沂源呆了呆,拔起长剑走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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