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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凰传奇》第11章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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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垂下目光的蒲香疲惫地靠在座椅上,听着那低声似是呢喃的话语,沈冰的心里只有心疼,无可附加的心疼。

腾出右手握住蒲香那冰凉的仿佛永远不会有正常温度的柔荑,沈冰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与想法。

遇见蒲香之前,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从不曾尝过恋爱滋味,更不会想到他会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

但和蒲香在一起后,他只恨不能提前遇到她、保护她、陪伴她,他嫌弃时间太短,余生不够长,他想天长地久,与她白头到老。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冰,谢谢你。”

“香儿,我不喜欢你这样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咱们之间不需要谢谢。”

“好,我不说,也不会再去想那讨厌的事。”

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每每还是会心有不甘与委屈,而说出来之后就没那么难受了。

到了连心孤老院,蒲香与沈冰将东西一同从车上搬到了院子里,“刘奶奶,王奶奶,李奶奶,张奶奶,蔡婆婆……还有所有的奶奶与婆婆们,你们的香儿来啦!”

不忍让老人担心,蒲香换上笑脸,一进门就用轻快的声音喊了起来。

“香儿丫头来了,还有你小对象啊,来,都进屋,外面凉。”腿脚最好的蔡婆婆迎了出来,招呼两人进屋。

“丫头,你又买这么多东西,上回你带来的我们还没用完呢。”

“您几位就放心地用着,不要舍不得,这些东西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将东西放下,沈冰轻车熟路的找来笤帚与簸箕打扫起了屋子与院子,蒲香也是熟练的开始收拾各个房间,晾晒老人的被褥衣物,整理好了厨房与卫生间等等。

这是最初蒲香一人,后来和沈冰两人,现在和红玫、蓝彩、绿樱五人闲暇时要做的事。

整个晨光市在蒲香的默默资助下已经是几乎没有了流离失所的老人与孩子,而蒲香与这些同样没有家的人也是处出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感情。

不过,这并不为外人所知,因为,在众人的认知里,有这个钱财能力和胸襟气魄的是那传说中的没有任何人见过的香妃,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得见一面却终不得的神秘之人。

把收拾起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交给沈冰看着,蒲香来到厨房开始做饭,虽然只是挑拣了些普通的菜,用的也是普通的调料,但那菜的香味依旧让人闻起来垂涎欲滴。

她的手,除了钢琴外,大概就是在厨房用的最多了,任何菜在她手里都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就如沈冰知晓后曾有的感叹,她的手真是为它们而生的。

摆好桌椅板凳,放好一桌子的菜,蒲香招呼着三十多位老人坐下,依次盛好了饭,布好了碗筷,蒲香与沈冰得以坐下休息,满足地看着老人们吃的笑逐颜开。

要知道,这在外界可是万金难求、百日难得的顶级美味,不过在这里的老人们并不知晓,蒲香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虽然是同样的菜肴与手艺,但做给那些达官显贵名流富豪吃来赚钱和做给这些如同家人一般的老人与孩子吃所代表的意义是不能相比的。

看了下表,蒲香开口提出离开,虽然今日蒲香有些反常的要提前离开,但老人们都只是以为蒲香有事要去忙,也就没有多留,安抚下要送的众人,蒲香与沈冰快速走出门去,上车离开。

“徐家?”“嗯。”

一路静默无言到了砖红色的小楼,蒲香开门下车,拒绝了沈冰要陪她的提议,颇有些沉重地推开了小楼的大门。

她没有说让沈冰回去的话,她也知道沈冰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话先行离开,他让她知道了,原来生命中会有一个除了母亲之外的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触碰到,永远等在那片光明里。

与福伯打了招呼,蒲香推门进去,只是在大厅便停住了脚步,真是迫不及待啊,客厅里的沙发上分坐着徐正雄、袁依与徐雅薇,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而站在门口的蒲香更像是一个外来人,与此格格不入。

“来了,你前两天坠崖的事件为什么要扯上雅薇?还连带着得罪了纳兰家与刘家?”上来便是徐正雄劈头盖脸的一番质问。

你也知道我坠崖了,可你有关心过我有没有受伤吗?如果我死了,或许就是一了百了了吧,得罪了纳兰家与刘家?难道我就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忍气吞声吗?

心里想了好多,也有好多想反驳质问的,但蒲香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应了一句“是,不过,与徐家不是没有关系吗?”

“仙苒,你怎么可以这么和你父亲说话呢?你父亲是为了你好,虽然你的身份很不好看,但是再不济说出去也代表着徐家的颜面,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什么时候能让你父亲和我省点心啊?”

一旁端坐的袁依语重心长的开口,虽然是一副为蒲香着想担心嗔怪她的模样,但那话里行间夹杂着的不明意味,大概只有徐正雄听不出来。

“我只有蒲香这一个名字,我姓柳,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吗?我高攀不上徐家,我的芝麻小事什么时候也能劳动徐大省长出面了?”

看着徐正雄变了的脸色,蒲香定了定神,攥紧拳头继续说着,“我坠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值得你问一句,而纳兰家与刘家的一句话却可以让你指责呵斥我,真是公正严明的徐大省长!”

“你现在不是没事的站在这里吗?还要去计较什么?还有,你不姓徐,好啊,那你去问问你妈同不同意!”

“你没资格说我母亲,我母亲生我养我,让我长大成人,你呢,除了担着一个父亲的名还做过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甚至连实话都没说全,我只是维护我自己的利益有什么错?我就该死吗?我和沈冰是真心相爱的,他都不嫌弃我,你有什么资格去管?!”

说到最后蒲香已是吼了出来,父爱?只有在用到她时才会被施舍一点点,家人?只有那个房子里会温柔与她说话的母亲才是。

是他们,他们所有的人,生生逼死了母亲,现在又在这里红口白牙地讲大道理,她真的很想笑,笑他们虚伪,笑他们无耻。

“我是你父亲!”

“你也知道你是我父亲,可你在心里有把我当过女儿吗?小三变原配,高官厚禄仕途平步青云,顺带着扶正了你的宝贝女儿,多好的一步棋,多明白的选择,不是吗?谁……”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蒲香还要继续说的话,被那股手劲儿打偏到左侧的脸颊泛着火辣辣的痛,蒲香紧咬着唇,不服气的用黑白分明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只打了自己的手。

因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吗?因为自己说出了真想而恼羞成怒了?自欺欺人、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若不是母亲临去时虽然断断续续却反复殷切的叮咛,蒲香真的不想踏入这个虚伪的地方,面对一群虚伪的人。

这个虚伪的让人作呕的地方,就是母亲心心念念了一辈子想回来的地方?她真是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就栽在了眼前的自己那所谓的父亲手里?

“父亲身体很硬朗啊,手劲儿还是这么大,下一句要说什么?替我母亲教训我?还是替徐家的列祖列宗教训我?只有这个时候你会承认我是不是?不过无所谓了,我不是母亲,也没想过会回徐家,于我而言,这里什么都不是,所以,某些人不用总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不可能跟你抢什么,即使送上来,我都不屑要!”

“话我也撂这儿了,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干涉,我与谁在一起是的自由,我怎么做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是没什么,但别忘了不管怎么说,还有柳家呢,这个世界也不是袁家一家独大的!”

“说完了吧?打完了吧?火撒出去了?我的工作完成了?那我可以走了吧。”倔强的咬着嘴唇,蒲香一字一句说出话来,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反正都差不多,而且,她也……

不再顾忌或真的震惊或虚伪痛心的三人,蒲香转身离开,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了。

那个有母亲气息,有冰在等她的地方才是她的家,既然这里于她而言是噩梦,她于这里而言是耻辱,那就两不相干好了。

出门时看着福伯那慈祥又有些疑惑的的目光,蒲香并未过多与这位始终心向着自己母亲的老人多说,那样有可能会害了他,毕竟那个女人的手段让她不得不防。

“福伯,我走了噢,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您。”咽下最后一句话,蒲香笑了笑朝外走去,果然那辆蓝色的车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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