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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使我的爱》第十二章 如果我不出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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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时间回家换衣服了,我下了车,叮嘱她停车小心点,没事就先回家睡觉去,我自己先上楼了。

我开始干活。

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夹在脖子上,一边继续敲打着键盘。

幼幼?

嗯?

我手机在你包里,你帮我拿过来吧?

我忙着呢,你自己来取。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是的的确确的在忙,不想动,这个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她是副总。

那好吧,你忙吧。她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刘秘书走了过来。

陆小雨,普总让我过来拿个包。

哦,给你!我从桌子下把包拉出递给她。

她显然没想到我给她的是我的登山包,愣了一下。

这是普总的包吗?

不是,她要的东西在这里面。我有点讨厌这个女人,虽然我从来没跟小贤说过。

哦,好,谢谢。她抱着那个包转身走了,我和张强对视一下,都笑了。

不一样了啊,摆起架子来了啊。张强说。

没有啦,我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不喜欢这个女人。

我是说人家打电话还请不动你啊。

你偷听我电话啊。

没有,这是公共工作区呀。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吴迪把不喜欢的菜放在张强的碗里,我故意愣在那里看着他们,然后笑着问:

张强,我可以把不喜欢吃的辣椒放你碗里吗?

可以啊,只要你回家别被你家那口子捶个半死!

就是,陆小雨,昨天彻夜不归啊,说,干什么去了?吴迪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彻夜不归?我疑惑地看着她。

昨天我们本来想约你一起看电影的啊。

哦,对了对了,我欠你两张电影票哦。

什么啊,是我请你看电影啊,打你家电话没人,看完电影还是没人接,今天早晨我又打了,还是没人接。

我说吴迪,我比你大吧,成人当然有夜生活了啊。我埋头吃我的饭,不再看他们。

一个人吗?吴迪仍然不死心地追问。

你好烦啊。我放下筷子,咽下刚吃的一口菜,端起餐盘站起来。

走出餐厅,我听到小贤叫我,我转过头,看到她正也步出餐厅。

去我办公室坐坐?

不太好吧。

怎么了?

今天我从你车里下来,很多同事都看见了。

没有关系,你不是因为我撞伤腿了吗?他们不会忘记的。

你真的不介意吗?

走吧。

我和她走进办公室,她把锁落下,挨着我身边坐下,我就靠着她。

我等会回家了。

啊?不上班了吗?

嗯,早上会开好了,下午没什么事情,我想回去睡觉,好累呢:她说着打着哈欠。

晚饭想吃什么,我回家的时候顺便买回去。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不用,我回家就睡两个小时,等你回来吃晚饭。

好。我坐直,低头看着快躺倒在我怀的她:早上有没有想我?

你说呢?

想了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向我要手机是不是想和我说说话?

还说哦,你怎么不过来,难道要我跑去拿吗?

那会真的忙,不想停下来啊。

那以后如果更忙了,你是不是都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不会啊,工作是工作,想你是想你,两者不矛盾啊。

靠着沙发休息了一会,由于刚才没有吃饱,突然感觉有点饿,于是就问她:

你这有吃的么?

她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盒饼干,走过来,放在我面前,心疼地摸着我的头。

坐在座位上,我撕开饼干的外包装,刚吃了两块,张强和吴迪就进来了。

哎呀,陆小雨,你在这偷吃啊?张强说。

哪里,刚开始吃,你们两个大瘟神就来了啊。

好东西见面分一半。吴迪伸手就拿了过去。

我笑着无奈地摇着头。

嗯?这不是国产饼干啊?

是吗?我没注意,还给我,我饿着呢。

你没注意?你从哪弄来的?

张强拿过盒子,拉出来抽一块吃,做出很美味的表情:噢,味道不错呀!

吴迪也拿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点头说好吃。

这两个大吃大嚼的家伙,一边吃还一边互相对视交流着好吃的同感。看着他们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无计可施,因为伸手去抢回来的事情,我是做不出的。

等他们把盒子还给了我时,盒子里只剩了一块!

可恶的家伙。我嘴巴动了一下,没出声。

在骂我是吧。张强端着水走了过来。

你们真是没人性,看我中午吃那么少,好不容易有包饼干也被抢去吃了。

小气,我们就是尝尝鲜,再说了,如果我不给你打岔吴迪肯定要问你来源,你该谢谢我才对。

算了吧你,我发现自从下山后你们的关系越来越非比寻常了啊,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吧。吃完那块饼干,我只好大口喝着我的水。

别扯太远了,再说她那里不止一包饼干吧,你再去拿一包不就行了嘛,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到,逻辑错误啊。

我瞪他一眼,盯着我的屏幕,准备工作了。

快下班的时候,我们经理走了过来,说有个项目下星期开始做,由我做项目经理,我吃惊地看着经理然后看看张强。张强也看着我,然后冲我使眼色,我知道他那意思,就是想说:行啊你!

陆小雨,这个星期你把手里的活做完,就准备负责那个项目吧。说完他给我一些文档就走了。

我有没有听错啊?我看着张强。

没有啦,以后我该叫你陆经理了啊。

去去,不就是负责个项目嘛,又不是部门经理,你至于吗。

那也是个头啊。

我在这里也不突出啊,这里能人这么多,再说你比我来得早,要负责也该是你啊。

嗨,这你还看不出?他指指小贤的办公室。

什么意思?

她帮你了呗?

不会,她没有和我说过,再说她也不分管技术部的工作。

别忘了,她可是投资方派来的,每个人的升迁都由她说了算,谁敢不从?

这样的升迁对我来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太高兴,这算什么啊,搞得我像利用某种关系升迁的小丑。

下班的时候,吴迪走了过来。

我请你们一起吃饭,怎么样啊,两位大仙?

我本来想拒绝的,因为我体力已经在透支,感觉好累,虽然要做项目经理这件事我有点难,但在同事面前应该表现出高兴才对。

于是我冲吴迪点点头。

我们跑到附近的连锁烧烤店,因为那里烤肉的味道还不错,而且这个时候人也不是很多。

张强负责烤,我和吴迪吃,我打开啤酒,给三个人倒满。

我举起杯:祝我们三个人都生活幸福!说完我就仰脖喝下一杯,好苦。

吴迪奇怪地看着我和我的空杯,然后她看看张强,张强本来是喝了一口,看我喝完,也仰头喝光了一杯。

你们两个傻了吗?还没吃东西就这样喝酒?

我笑着说:就这一杯,我不喝了,我只想喝这一杯。

张强一边烤着肉一边说:算了,高兴点,你可以干的好的。

什么意思你?吴迪看着张强说。

她要做项目经理了!张强说。

啊,好事啊,今天这顿饭该你请,陆小雨,对不对?吴迪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看着她那认真的表情笑着说:行,我请,吝啬鬼,你请客我埋单,可以吧。

张强把辣椒粉撒得太多,我和吴迪辣得不禁直吐舌头,吴迪用钎子指着他开口骂道:想辣死我们啊!张翼德!

他连忙赔着笑脸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是第一批,没掌握好投撒调料的分量,这次烤的绝对不那样了。

那你们还一起工作吗?吴迪问,看看我,又看看张强。

应该不会吧,刚才经理好像没说,一个项目总是需要四五个人。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负责那个项目?我问张强。

当然,问题是和你合作的人都由经理指定吧。他说。

没事,既然我已经享受特权,那就多享受一点,我争取把你挖过来。我很肯定的说。

我没有听错吧,一向低调的陆小雨,今天转性了啊,你怎么这么厉害了?吴迪问。

我看着吴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刚才的那句话。

现在是项目经理,以后就是我们部门经理的后备人选啊,她的意见经理当然会考虑。张强替我辩解。

嗯,以后我要好好向陆小雨同志靠拢啊,万一你以后成了老总,我就不担心被炒鱿鱼了哦。

我们都笑了起来,这话真是太不着边际了,我看着张强,他也笑着晃着脑袋。

吴迪起身去洗手间。

普总肯定会帮你坐上技术部经理位置的。张强说。

为什么?

那天我似乎听到经理在电话里说把你的合同延长了三年。

我怎么不知道?

我听的很清楚,陆小雨,嗯,来了一年多,干的还不错,嗯,好的,知道了,三年,好的。我估计是普总和他通的电话。

吴迪回来了,我低头吃我盘子里的肉,张强也没有再说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笑着站起来,走出了烧烤店。

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回家?

和张强、吴迪一起吃烧烤呢。

不是说好下班就回家的吗,我做了很多菜呢。

我现在就回去,你饿了先吃。

我要等你回来一起吃。她的语气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我可以感觉得出。

我走进去,笑着看着他们,刚想说话,吴迪就开口了。

有人催你回家了吧?

嗯,我妈让我回家吃饭,今天我哥哥也回去了。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一步。这顿算我请,你们还要什么,现在一起点了,我付完账就走。

走吧。张强一边翻着烤肉,一边看着我笑着说。

我知道他清楚是谁叫我走,我咬着嘴唇看着吴迪。

真是的,酒都倒好了,喝了再走也不迟嘛。吴迪气鼓鼓地说。

真是抱歉啊,吴迪,下次我再请你。我拿起桌上的酒杯,迟疑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喝完就感觉头有点晕了。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去柜台付账。

吴迪走了过来,把我推出门去。走吧,你这个扫兴的人啊。

我笑着摇着头被她推到大街上,我突然想起李静曾说喝酒要叫上她,不知道她“五一”过得如何,自从那天打过球就没了音讯,我掏出手机,拨着那个我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时候我头有点晕,如果我完全清醒是不会打搅她的事情的。

李静—

幼幼?!

嗯,是我,我刚和同事喝酒了,我就想到给你打电话汇报一下。

幼幼,你好听话。

嗯,也许吧,你“五一”过得好吗?

就那样,在家看看书。

你爸妈呢?

他们单位组织去旅游半个月。

哦,你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

许明呢,他不陪你吗?

我父母不在我从不让他到我家来。

为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着,清静啊。

那如果我想去,也不行吗?

幼幼,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我都欢迎,你应该明白我的心!

我听到这里,似乎清醒了一些,我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这么问她啊。

我开玩笑的,我要回家吃饭了,小贤在家等我。

哦,路上注意安全。她的口吻由欣喜转为很公式化的客套了。

那,我们就,再见!

李静没有说话,电话那边一片寂静,我不想挂断电话,却真不知道说什么。

你好久没有打过我家电话了吧?李静的声音,幽幽的,似乎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传来。

你知道,我这个人很差劲,而且也不喜欢打电话的,这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我还知道因为她回来了,你再也不落寞了,是吗?

李静,别这么说,无论和她怎么样,我们都是好朋友,永远都是啊。

还没等我说“再见”,李静就挂断了电话,我举着忙音的手机,愣了一会,又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告诉小贤我在路上。

看到桌上摆好的饭菜,我的心里感觉很温暖,爱情让生活真的很美好。

吃饭的时候,我很想问她关于升迁的事情,可是看到她埋头吃饭,我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是想问问她,因为我憋着很难受。现在和她有关的事情我发现自己都很难压在心底了,也许是相处久了,有了家人的感觉。

小贤,我问你个事?

她没有说话,把书放在被子上,静静的,没有看我。

今天下午我们经理说让我做项目经理独立做个项目。我看看她,发现她还是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只有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这中间是不是你在起关键作用?

一说完,我转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扯了她一下:嗯?说话啊。

今天早晨的会就是研究这个事情,你们经理说了几个人选,我点了你的名字,就是这样。你不高兴?

不是。我咳嗽了一下,她这么直接使我倒不好意思责怪她给我开后门提升我了。

我只是还没想过我可以做项目经理,我只想做好我的事。

如果你再不升迁,往后就更难了,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不明白。

你工作已经快一年多了,再不负点责任,别人就会代替你的工作,无论你是多么熟练多么有经验,没用,再说,你妈妈不是说你工作没起色吗。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次我的话已经被她牢牢地记在心里,她一直在找机会给我升迁,我为自己对她的不理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你,小贤,我会努力的。我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句话。

傻瓜,我知道你做的好,只是你没有机会表现自己,这次是个机会,你好好努力吧。

那我还想问,我的合同怎么又延长三年了呢?我都不知道啊。

我给你签的字,我想让你在这里好好工作,安心地做出成绩来,不要被别的因素所干扰。

我看着她脸上坚毅的表情,侧身靠着她,揽着她的腰,她也抱着我。

幼幼,你是我的爱,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爱,那会是什么呢。

被人爱的感觉真好,那种爱就像沙漏,细细地落进心房,每一粒沙都密密地熨帖着心的每个角落,无声却被深深感知着。

亲爱的,我该怎么表示我的爱呢,你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到,我却如此孩子气。我亲吻着她的额头,感谢上苍把眼前的人恩赐给我,这是我今生莫大的幸福和荣耀,我会珍惜她,直到我的生命终结。我紧紧抱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天,我和小贤约好下班后去打球,临下班的时候,她打来电话说她有事,不去打球了。

嗯,好,那你几点回家?我问。

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她犹豫着吐出这几个字。

那你到底几点回家呢?你做什么事情啊,连几点回家都不确定:我的语气里瞬时就布满了火药味,我已经把她当作我的另一半了。人也许熟稔了,就会少了些客气,多了些霸气,说话都是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

九点吧。她停了一会说。她知道我对晚上回家的限制时间是不得晚于九点。

那好吧,你注意点安全。我有气无力的嘱咐着。

嗯,再见。她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身边的同事,他们也在看着我。看到我看他们,他们都迅速低头。我咬着嘴唇,恨恨地拿起茶杯又重重地墩在桌子上。她干什么去,也不给我说理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办公室有人。

我有点不甘心,低头想了一会儿,就走到刘秘书的桌前。

刘秘书,普总在吗?

哦,她有客人。你现在不能进去,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她微笑着看着我,那笑里有丝促狭的意味。

是吗?我定定地看着她,有点恶狠狠的味道。

她显然看出了我眼里的敌意,眼神躲闪着看我,同时也在偷偷地观察着我的表情,说:

是普总男朋友在里面,现在谁进去都不合适的。

哦。我立刻转身,感觉公司的空调温度有点低了,双手不禁抱怀,低头,用手捶打着额头。

我走到张强的位置,靠着他桌子,看着他。

嗯,陆经理怎么有空过来啊?

去去。今天一起去吃饭吧?

今天啊?碰巧,我今天,我有约了。他有点为难地看着我。

嗯,那行,我们改天吧。我笑着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下班了,我有点无趣地溜达出公司,没有回家,我就这样一直沿着人行道,碰到路口我就右拐弯,漫无目标地走着。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当我被同事叫住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公司门口。

我笑着点点头,说声等人,就看起街边店铺的广告来。

我觉得这样站着太傻,况且进出的人太多,我迈步走进了一家文具店。我喜欢文具,尤其是钢笔,看到样子别致的,我会取下看看,一般来说,我看到合意的就买下了。但是今天我没有心情,想到和小贤的约会因为她男友的回来而泡汤,我就感到浑身乏力,想想,我还是回家算了。

我站直了身体,走向出口,我边走边扫视着靠窗的那些文具,快走到门口时,路边走过的一对情侣。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靠窗走的是杨悦,他旁边走着的是小贤,她亲昵地挽着那个人,他在说着什么,她笑着有点弯腰,花枝乱颤的模样,看来很是开心了。我站在那里,面如死灰,我慢慢走出文具店,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不仅是心痛,而是还有些心酸,我和她到底算什么呢,偷情吗,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陆小雨!我听到有人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睁开了眼睛望向小贤那边,小贤在远处转过身,吃惊地看着我,显然不是她叫我,她几乎很少叫我的大名。我又转过头,看到了另一边向我走来的吴迪和张强,吴迪还冲我挥起了手,那肯定是她刚才叫我了。

我的脸因为痛苦而有点痉挛,我抖动着面部肌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笑也笑不出了,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吴迪走过来,看清我的样子后,吃惊地晃着我的手臂:陆小雨,你怎么了啊?

我低下头,慢慢蹲了下去,我用双手捂住我的脸,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此时,我不想哭,我有什么理由哭呢,自始自终我都是他们的第三者,我早该明白小贤一直不提杨悦是不知道该向我如何解释,那是她未来的归宿,她把爱给了我,把未来给了他,所以她常常叹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做到两全,怎么可以?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感觉好冷。

我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拍着我,我知道是吴迪,我心里对她是感激的,但是我不想把自己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我使劲用手揉搓着面颊,让面部肌肉放松下来,眼泪似乎也被我揉搓回去了。

我站了起来,对着他们笑了一下。

一起吃饭吧。张强说。

不了,我想回去,我刚才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了。

一起去吃吧,吃好我们可以送你回去呀。吴迪坚持要拉我去吃饭。

我苦笑了一下,笑着摇摇头,我走到路边,转身我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就没有再看他们。车驶到前面的路口,我看到小贤和杨悦站在那里,我闭上了眼睛,告诉司机父母家的地址。

回到家,我的苍白让母亲吓了一跳,着急的问我怎么了,我说不舒服就一头倒床上。

母亲又絮叨着问我吃饭没有、是不是生病了,我懒懒地说我吃过饭了就想睡觉,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那一刻,我的身体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世界,我不停地打着颤,我的身体似乎掉进冰窟,脑海里反复回旋着小贤挽着那个人甜蜜的画面和她转身看我的惊讶,我的牙关情不自禁地开始磕碰起来,我紧紧的裹着被子。

我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突然眼前一亮,我感觉是卧室的灯亮了,我想睁开眼,但是却因为灯光太刺眼,我感觉到有只细腻柔软的手触到我的额头,我失声呢喃:小贤,小贤。

嗯,我来了,幼幼,你有点发热。

我努力睁开了眼睛,我看到我面前坐着的是小贤,一直忍着的泪水流了出来。我想阻止它们的软弱,我努力紧闭着眼睛。

我似乎听到她和母亲说着什么,她用毛巾给我擦了脸,然后又把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靠着我,攥着我的手,也许是因为她在身边陪着我,我睡了过去。

我被小贤轻轻的摇醒,耳畔是她温柔的呼唤:幼幼,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睁开了眼睛,床边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我看到小贤正双目看着我,她的表情是哀伤的,感觉她是哭过

她看我已经醒来,就扶我靠在床头,端起旁边的粥碗,小心地试探着温度,慢慢地喂给我吃。

我没有说话,我一直盯着她,我好怕我一闭眼,她就消失了。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眼睛顺着喂我的汤勺流动,却不再看我的眼睛。

爸爸妈妈走进来。看我我已经醒来吃粥,爸爸笑了起来。妈妈虽然也笑了,但是她的忧愁在皱起的眉头间锁住,她的面庞是微笑的,但却是眉头间那忧愁的点缀了。

父母在旁边,我怎么好再一直看小贤,我垂下眼睑,忽然一阵疲惫袭来,我闭上了眼。

阿姨,叔叔,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幼幼就可以了。小贤看我闭起眼睛,开口让父母出去休息了。

嗯,好,有小贤在我们就放心了,幼幼想吃什么告诉爸爸。啊。爸爸慈爱的笑着对我说。

我点点头,没有睁眼。

好,那我们就去休息了,辛苦小贤了啊。妈妈客气地寒暄。

阿姨别这么说,平时幼幼也照顾我的,今天她不舒服,我应该的!

听到门关合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笑了。

小贤看到我又在盯着她看,有点恼怒地问:

幼幼,怎么这么看着我啊,我又不跑了,看也看不完似的。

你去洗澡吧,我想睡觉了。

你吃了粥我再去洗。

我自己吃。我说完就伸出手,拿过碗。

她自己跑去衣柜里找衣服穿了。对于我家,我的卧室,她比我还熟悉,她记性很好,是个很有条理的人。

我吃完饭,感觉有了点精神。刚才看见她的时候,我就很想爱她了,当很怕失去她的时候就会强烈地想在拥有时占有她,因为在那一刻,才能深切地感受到拥有着她,她的身心。

我静静地等着她。这时间过得很慢,我听着桌上石英表发出的“嚓嚓”声,这声音让我感受到我的生命正在一秒秒的流逝。

她终于走了进来,顺手把锁锁了,我看着她,她却没有看我,她用干毛巾揉搓着她的湿发,脸上漂浮着红晕。

她没有走到床边来,而是边擦着头边看着我书架上的一些书,背对着我。

我掀开被子,走过去,抱住她。她手里的毛巾掉了,她转了过来,我们紧紧地吻在一起,我们互相抚摩着,我的小腹开始强烈的抽搐着,我慢慢的吻着她,引着她走到床边,我们倒在了床上,我再也没有克制自己的激情,我很快就要了她,她在压抑着呻吟,我却在疯狂的索取着,我的天使,我生命中的至爱,我要把生命注入你体内,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当她企求我别再爱了的时候,我也已经累得动也不能动了。

你爱我吗?我问她。

爱!她立刻回答道。

那你爱他吗?

她看着我。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床上提起如此大煞风景的话。

你爱他吗?我用手撑着身子正视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不爱。她轻轻的回答。

那你怎么就不和他分手啊!我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幼幼,小心叔叔阿姨听到。小贤的声音是哀求的。

我看着她,翻过身,仰面躺着。

别担心,我家隔音好着呢,听到也没关系,迟早他们会知道的,我什么也不怕了,只要你和我相守一生!我的声音起初因气愤而高昂,说到最后是忧伤的、无奈的。

幼幼。小贤抱住我,竟然低声哭泣起来。

我本来想硬下心肠不理她,让她自己解释清楚,可是她一直在抽泣着,我的心随着她的抽泣而开始悸动,我用手按住心脏,我痛苦地睁开眼,伸出手来,抱着她,轻轻地亲着她的额头。

别哭了,小贤,嗯,别哭了,好吗。

幼幼,我……她继续伤心地流着泪。我知道她没有再哭但是她在流泪,因为那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至我的耳下再流到我的脖颈里,起初是滚烫的最后是冰凉的。

我长长地呼出口气。我的心脏感觉稍微好了点,我放开了按住心脏的手,摸着她的脸,我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眼睛,我多么希望我的吻是她的止泪药。

如果,如果我不出国,就好了。她哽咽着突然冒出这句话。

好了,不说了,我不逼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哭了,啊,我不想看到你哭,我要你开心,和我在一起永远感到幸福!好了,好了,再哭眼睛都肿了,啊,好了。我亲吻着轻拍着她。

她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她依偎着我,拉住我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抱着她,那只枕在她头下的手臂已经酸麻了,但我不敢抽出,我怕把她弄醒了。我关了台灯,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吊顶灯,我和她,还是需要她主动来解决问题的,我的习惯性沉默,似乎让我处世的能力在不断下降,且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我始料不及的,我还没说什么,就被她哭得天昏地暗了,我的世界只有个她,她的世界却可以有两个人。我叹了口气,头开始疼了起来。

早上我听到她在叫我,我努力地睁开眼,发现我的头似乎疼得像裂了一样。

我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小贤,笑了一下。

幼幼,你病了,起来把衣服穿好吧,啊!

我没有病,我只是想睡觉!

快点起来把衣服穿好,等会你妈妈要进来了,你这样她怎么想啊?小贤在我耳边慢慢而清晰地表达着她的意思。

我的大脑一下清醒了许多,我坐起来把睡衣穿好,又躺了下去。我的头啊。我用拳头使劲敲着它,似乎它已经完全失去了我的控制,一阵阵的痛向我袭来,我想我是又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又是开着台灯的时间了,我看到床边的小贤和妈妈,我笑了一下,却无力说话。

幼幼,还难受吗?小贤趴到我身边,我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焦急和关切。

我摇了摇头。

我的嗓子很干,我想喝水。我做了个吞咽动作,小贤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把一根吸管塞到我嘴里。我轻轻地吸着水,有种久旱逢甘雨的酣畅。

妈,我怎么了?

感冒,有点发烧。我感觉妈妈的话语里有些异味。

我看着小贤,突然很想伸出手来摸摸她的脸。我的举动被小贤已经洞悉了,她把被子提起盖住我的手,笑着轻轻地拍着我。

我转头看看妈妈,又闭上了眼睛。

妈妈没有说话,好像开门走了出去。我没有睁开眼,我不知道我这样时刻想和小贤在一起是不是太不孝了,妈妈是最无私爱我的人啊。

当小贤把手轻轻伸进被子里握住我的手时,我睁开了眼,看着她。我想靠着床坐起来,小贤赶紧扶我起来,我顺势抱住了她,她没有动,捋着我的头发,亲吻着它们,没有说话。

你上来,我想靠着你!我说。

她扶我坐起,自己也躺到我身边,我依偎着她。也许是发烧吧,我的精神很萎靡。

我就想靠着她,感受她的温暖。

妈妈开门送水果进来,看到我们靠在一起,没有说话,她只是关心我的身体。

幼幼,你还不舒服吗?

没有,好多了。

那你靠着小贤,小贤不累啊,人家照顾你一天了。

我不累,阿姨,让她靠着吧,她现在身体虚得很。

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你照顾我一天?

陪了你一天。你睡了一天哪需要人照顾啊,就是偶尔叫我的名字。她说着露出羞涩而幸福的样子,用手指轻轻地划着我的掌心。

那你没去上班吗?

没有。

帮我请假了没有?

请了,让阿姨打电话请的假。

你不需要陪他吗?我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

我给他说了,我朋友病了,让他自己想去哪就去哪转转。

早点睡吧,明天我要去上班!说完我就滑进被窝顺手关了台灯。

我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段日子,我想我还是沉默的好,看小贤怎么解决。这病倒让我心里感觉似乎没那么大压力了,之前我觉得那么痛苦的事情,现在反而觉得一切都随缘吧,心里豁然开朗了起来,我感觉似乎我一个人又去了生日那天我们去的寺庙,我似乎看见了古钟,那是佛在指点我了么。我不想为难小贤了,如果她想走,就走吧,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是一个人走到生命的终点,我至少拥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有爱,我就可以活到老了,如果我拉着她,多少人会因为我们而痛苦,如果她走了,也许痛苦一时的是她,孤独一生的是我,但其他人都是幸福快乐的,这是件好事,我又何必如此心伤呢?想到这里,我如释重负地长叹了口气。

我感觉小贤摸索着抓住了我的手,我听到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幼幼,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啊?

没有。你怎么还没睡?

幼幼,我,我主要是考虑到我父母,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嗯,我知道,小贤啊。我慢慢地说着话,因为我想让我的理智控制住我的言语: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放手了,你和他走吧。

黑暗中,我的被子被扯了起来,我睁开眼,看到小贤坐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眼泪却滑了下来。我说出这话,有谁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情愿,可是我又不得不说,我不希望小贤一个人苦着自己,因为我而如此的为难,如果我退出,一切都好办了。

你真的想离开我吗?小贤问我。从她的语气和口吻我知道,她生气了,也伤心了。

沉默,空气中都是沉默的味道。

我拉她躺下。她甩开我的手,突然大声对我说:那就放手吧!

还在我惊讶她这句话意思的时候,她开了台灯,快速地换好衣服,冲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想去拉她时,却感觉我留她又是什么意思呢,长痛不如短痛,走吧,她去那个人的怀抱吧。

母亲也许是听到开门声慌忙跑到我的房间,看到小贤不在。

小贤这是去哪了?

回家了,她男朋友回来了。

哦,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能去上班吗,幼幼?妈妈说着摸着我的额头。

能。我拿过闹钟定好时间,躺了下去。

黑暗再度降临的时候,我在想小贤去了哪里,她会跑去和那个人立刻回美国吗,不可能,她不是这么冲动的人,那她今后是不是和那个人住在一起呢?想到这里,我感到非常的痛苦,她的爱给了那个人,无论我装得多么豁达,心里还是容不下她会喜欢那个人的事实。我的天使,却不再是我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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