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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爬上墙,邪王勾进房》第十二章 吃货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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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居虽然心有不甘,可仔细想一想,也觉得白流苏说得很有道理。

况且,她想到自己下厨又要洗菜,又要切菜,还要炒菜,步骤繁琐,过程麻烦。最关键的是,人尽皆知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偏偏在她这里失灵了,唐安居顿时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做个单纯的吃货好了。

后来,唐安居也不是没试过再次下厨,但无论她下了多大的苦工夫,就算完全按部就班地照着最详尽的菜谱,从头到尾丝毫不敢懈怠,可做出来的东西都总是卖相极好,味道却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长此以往,唐安居终于死心,承认自己吃货嘴,吃货心,却偏偏是个厨房杀手――唐安居想,她果然很敬业,哪怕是在吃的方面,也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将她和杀手二字紧密相连。

回到眼前,唐安居一路连蹦带跳地飞奔进了厨房,晃了晃手里的鱼,笑眯眯地对一位正在烧火的中年妇人道:“刘婶,待会把这三条鱼洗洗,清蒸红烧随你便,只是每条鱼都不要做重样哦……”

中年妇人添了一把柴火,笑得和蔼可亲,应声道:“哎哎,知道了……小姐还忌辣吗?”

“不忌了。”唐安居小手一挥,神情愉悦,眼睛弯成月牙,很是可爱。

说到这个忌辣的问题,唐安居其实颇为无奈。

唐安居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身子骨确实太弱了,走两步都要停下来喘一喘,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唐乐天走之前,请了一位据说口碑很好的大夫,来为她诊断了一回。

那大夫把过脉之后,捋着胡须慢条斯理道:“小姐这病,乃是受了风寒,不是什么大问题,老夫开两服药,小姐只要按时喝了,保证药到病除。”

当时唐安居的右眼皮就剧烈地跳了跳,越想越觉得这大夫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还药到病除呢,江湖郎中一般都喜欢这样说。

只是这样,唐安居尚且能忍,中药而已嘛,她又不是没喝过。

但大夫接下来的话,就令她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了。

只听大夫道:“……小姐的饮食需格外注意一些,须得忌辣,忌冷,忌油腻,忌……”

唐安居听得快哭了:这大夫是要她死的节奏啊!

再也听不下去,唐安居拍案而起,正准备说些什么,来为自己争取一点福利,就听见唐乐天严厉的声音传来:“你给我坐下!好好听大夫怎么说!”

“二哥……”唐安居试图软化他,然而唐乐天充耳不闻,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唐安居狠狠地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赌气地将耳朵捂起来,闭上眼睛,不听也不看。

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哼,耳根清静。

唐乐天无奈地看了自家任性的妹妹一眼,转过头对大夫道:“继续说,我听着。”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最后的结果是,不管唐安居多么不情愿,多么无理取闹,唐乐天自顾自地对厨房的人下了死命令:在唐安居的身子养好之前,山庄里所有的厨房不准做与冷、辣、油腻等等沾边的食物。

唐安居恨得牙痒痒,心想你干脆让我顿顿喝米汤吃白干饭得了,那才叫真正的省心呢。

想了想,这句话还是没敢说出口,唐安居还真怕唐乐天一个突发奇想,真的就那样做了,那她可真是挖了个坑,结果却把自己给埋了。

唐安居琢磨着唐乐天的话,期期艾艾地问道:“怎么样才算把身子养好了呢?”

唐乐天头也不抬,随口道:“我将大夫留在山庄里,妹妹你每日让他给你诊上一脉,什么时候大夫说你可以不忌口了,什么时候厨房的禁令就可以解了。”

“那万一大夫一直没说呢?”唐安居追问。

“那你就一直这样养着吧。”唐乐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

“我要回家!”唐安居大声抗议道。

“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妹妹,二哥已经对你很宽容了。若是换了老爹或者大哥来,听大夫那么说,指不定就得让你天天喝白粥,吃白干饭呢。”唐乐天老神在在地道。

唐安居闻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种场景,顿时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想想就觉得生无可恋,于是低眉顺眼地坐下来,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唐乐天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软声道:“乖。”

唐安居头微微一偏,将自己的脑袋从他的爪子下挪出来,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是把人当成宠物哄呢。

唐乐天也不在意,也不管唐安居有没有在听,唠唠叨叨滔滔不绝地叮嘱她,什么乖乖听话啦,不要乱跑啦,听得唐安居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是拿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呢。

事实上,她还真猜对了,在唐乐天眼中,唐安居可不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唐安居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昏昏欲睡之时,唐乐天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末了温声道:“等二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听到吃的,唐安居顿时就清醒了,虽然不知道何时兑现,好歹有个盼头,于是唐安居郑重且严肃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点了一下,认真得像是在托孤。

唐乐天放心地走了。

唐安居很过了几天粗茶淡饭清心寡欲,一点油水都没有的日子。

在某种动力的激励之下,唐安居卯足了劲将养自己的身子,每天至少往大夫那里跑三次,每一次大夫把完脉后,唐安居第一句话就是迫不及待满怀希冀地问:“可以不忌口了吗?”

以至于三天过去,大夫隔着薄薄的丝巾轻轻搭在唐安居手腕上的手指还没收回来,还没等唐安居出声,大夫便斩钉截铁地道:“不可。”

唐安居撇了撇嘴,兴趣缺缺地将手腕抽回来,撑着自己的脑袋,满脸苦恼。

“大夫啊,你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唐安居突然问道。

大夫叹了一口气,诚恳道:“小姐,这种事情不能急的,急也没用,安安心心地养着,不知不觉它就好了。”

唐安居只觉得这话避重就轻,心中感到好没意思,闷闷不乐地离去了。

闷闷不乐的唐安居回到房间,很是消沉了几个时辰,但很快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似的,也不再频繁地去找大夫把脉了,整天在山庄里东游西荡,好不快活。

快活的唐安居花了几天时间,以此来适应寡淡无味的饮食,又在这期间将这座名义上是她的产业的庄子的格调布局摸了个透。

唐乐天走后的第九天,也就是唐安居来到这个庄子的第十天――也可以精确到今天早晨,唐安居忽然发现,自己不但神清气爽,而且就算快步走很久的路,也不会轻易感到疲累,就算再怎么蹦蹦跳跳,身体也不会无故疼痛了。

唐安居觉得是时候了,于是,早饭都没吃,像只蝴蝶一般轻飘飘地飞去大夫的房间,目光灼灼地将大夫望着。

大夫正在喝粥,见唐安居到来,淡定地放下手中的碗,摸出一条手绢来擦了擦嘴,又仔细净了净手,这才抱出自己出诊的木制药箱。

因桌上此刻并不是很方便,大夫请唐安居稍微移步,这才一丝不苟地将丝帕铺在唐安居雪白的手腕上,手指搭上她的脉搏,捋着胡须,沉吟不语。

良久,大夫老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说了一个字:“可。”

“耶!”唐安居跳了起来,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跑出去两步,想起什么,回身对大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大声道:“大夫!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啦!”

说完就一溜烟跑得不见了人影。

大夫依旧捋着他的胡须,看着唐安居原先站立的地方,心中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后来的事,我们都差不多知道了。唐安居跑出去之后,在山庄里各处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杆带网的竿子,就地取材,并成功地收获了三条鱼。

然后,唐安居自然而然地找到了最近的厨房,顺便通知他们,自己已经不用再忌口了,以后好吃好喝的随便做,每天都要不重样的。

想想那种日子,唐安居幸福得两眼都快要跳出粉红色的爱心来。

唐安居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再有个风吹日晒雨淋不到,四壁不透风的房间,和一张能令她安然入梦的床榻,她就很满足了。

阿基米德有一句家喻户晓的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整个地球。

唐安居也有一句天知地知,她自己和白流苏才知道的名言:给我一堆美食,我可以安分守己,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美食没吃完,唐安居不动如山。

作为一个把美食作为自己毕生追求的骨灰级吃货,唐安居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识食物者为俊杰”,什么叫“不是在吃,就是在去吃的路上”,以及“能吃是福,多多益善”。

对唐安居来说,世界上最不能吃的东西,大概就是“亏”了。

白流苏曾经说,经历过组织残酷的训练和选拔,原本她已经对人性失望透顶,可直到遇到唐安居,她才又重新燃起了对人性光明面的希望。

唐安居问她为什么,白流苏没有直接回答,却道:糖糖你知道吗?其实你真的不像一个杀手,更像一个邻家小妹妹,善良,单纯,在这乌烟瘴气的杀手堆里,你就像黑夜中突然出现的曙光,虽然格格不入,却又让人心生向往。

唐安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以对。

她不知道,白流苏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白流苏说得那样好。可能白流苏以为,她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但唐安居知道自己不是。

她只是忙着追求美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不相关的事。

这大概,便是唐安居作为一个骨灰级吃货,最伟大的信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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