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回想不久前左相讲的那个故事。明明自己不曾经历，却可以在李忠平那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里听出那些无奈与纠结。

往往留有缺憾的故事才会让人记得更深吧？

可是，那些亲生经历的人，该有多大的勇气，经历多少沧桑，才能用这样的语气讲诉那一段青葱岁月？

“二十三年前，水凝随着她家大小姐一起来到星国，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你这般大。”李忠平看了眼珈柠，开始了他的故事，心想：还真像！

“明明十五岁的小姑娘，却是知书识礼，温婉贤淑。那时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了她，却也明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她是巫族族长侍女，一辈子都必须跟随她家小姐，而我，早已娶妻生子，又怎么配和她在一起？可是，谁又能想到，纳兰若汐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她不仅能放下对辰国太子的痴情嫁于我王为后，还让水凝脱离族长侍女的身份。”

“她说，‘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爱情中男女是平等的！’如此大胆的话，除了那个惊才绝艳的纳兰若汐又有谁能说的出？我和水凝却是真正的感谢她。”

“纳兰若汐身居后位，却没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她不让先王纳妃的事终究还是让朝廷大臣不满，百姓怨声载道了，可是王上竟然不听群臣进谏，公然在朝堂上说今生只纳兰若汐一人。”

李忠平说的断断续续，珈柠却也听得明白，并不打断他的叙述，只是安静的坐在桌前，轻抿一口香茗。淡淡的烟雾中她似乎可以看到他所说的那些片段……

“她以为她自己不介意百姓口中骂她是红颜祸水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可是她不想想，王上英明一世，怎可因她而背上昏君的骂名？”说道这，冷静的情绪有些不稳，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在意他家王上的‘英名’，在当时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似乎在印证珈柠的猜想，李忠平稳定一下情绪，接着道：“我此生最后悔也是最不悔的事就是加入了当时的各位大臣的计划。”

“我不能让她毁了王上的声名，却又不能对她忘恩负义。本以为，送林霜儿进宫只是做个假象蒙骗世人，因为王上待她的心意又怎会要别的女人？而且，水凝是绝不会允许有人去破坏她家小姐的幸福的！”

“我告诉水凝，这只是一个计划，一个对他们都好的计划，我自己也是这么相信着。”

“可是，计划又怎么赶得上人事变化？”李忠平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与其说是在给珈柠讲故事，不如说是他压抑了多年的心需要发泄，把这些话，无论不甘、委屈、还是无可奈何都倾泻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他抬起头看看一直不动声色饮茶的珈柠，突然问道：“你知道巫族女子心中的禁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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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