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墓寝》第八章 玉简图文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二叔对于我能有这样的表情,表露出一幅理所当然的神态,我现在心身巨惊,激动的简直无法表达。因为纸头上的文字是一种谶文,也就是俗称的预言文字。

相传唐朝贞观年中李淳风和袁天罡所著一书—《推背图》,这是中国预言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全集一卷,凡六十图像,以卦分系之。到了后世“推背图”传本不一,清朝光绪十三年出现的抄本,就有了67图像。

当年原本的图书上均附有谶语颂曰,第六十图像中的颂曰为“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这本书也因此而得名。其实颂曰上的诗句多是模凌两可,人云亦云,玩得就是心理战,看你去怎么理解,这也就是庙里求卦批文先生的‘卦文不详解,留你自取人’的真正含义。

如今我看到的这些文字,根本上说也属于谶文的一种,是属于古老的谶文,最早出处谁也不知道,试问现今,可以看懂这些文字的,全世界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五个。听太祖爷说,早些年里的土鳖子从古墓中楼出来不少的文书,上面就有许多都是谶文批注,按照那时候的理解,这是给死人看得文字,活人懂得太少,所以当时只要有古墓中出现谶文,绝对会有离奇的事情发生。见得多了,老太爷就开始研究这些文字,最后居然能看懂不少,这也是老太爷一辈子倒斗生涯中无往不利的原因之一。

老太爷正统文字不认识,可是对这种文字也算是小学毕业的程度,我没上学之前,就曾经教我识了不少得谶文,后来我开始上小学之后,落下了病根,完成老师的作业都是谶文汉字乱用一通,写得和鬼画符一样,老师不认识,来家里告状,为此小时候挨了不少打,这事情我至今记忆忧心。

二叔一指那些文字:“看看,熟悉吧,感觉亲切吧?”

我嗯了一声,确实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后,还能看见这些文字,亲切感是有一点,可是听二叔的话,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好像久别重逢一样。

“二叔,你这东西哪来的?”

二叔听见我突如其来的一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摊上淘得?”这话简直漏洞百出,摊上谁摆玉简给你淘,光是古玉就价值连城了,这话骗鬼还差不多,当然我目前还不能揭穿他,继续问:“哪个摊,我也去淘,这东西简直是宝贝,咱爷俩一人一份得了?”

二叔现在算是没了脾气,小辫子已经被我抓住了,只有冲我吹胡子瞪眼:“别废话,看看你认识多少,给我全解读出来。”

我二叔只要是一出现这种表情,我就知道已经由不得我了,只好任劳任怨,帮他一忙,擦亮眼睛,仔细去看。

这时候却听见门外一声:两位大爷久等了,小二我把您要的菜端来了,您慢用。”

这是毕止回来了,我赶紧把图样塞到枕头下,这个事情不能随便对外人讲,回来之后,我已经和毕止说得够多了,再让看见这东西,这个王八蛋的好奇心不知道要到什么程度,上次就埋怨我没和二叔带他去倒斗,回来后把我折腾成这样。

二叔见我已经把东西藏起来了,赶紧起身去接过毕止手里的东西,安排着吃饭,我也试着从病床上下来,活动了下大腿,已经不是很疼了,伤口处很痒,这是在长出新肉来,不过按照医生的嘱咐,这个也太快了点。管他呢,我只要没有事情就一切OK。

这一顿饭从总体上说十分丰盛,京酱肉丝、北京板鸭、宫保鸡丁,好嘛,全是下酒的菜,毕止那正拎着瓶二锅头起盖呢,见我正望着他,说了句:“整点?”

二叔敲了他脑袋一下:“别胡诌,他是病号,你给他喝酒。”

毕止笑眯眯的给我二叔斟满酒,俩人就喝起来了,看得我在旁边直唑牙花子,馋啊。

午餐过半,我脑袋想起一件事,于是我用眼神示意二叔,二叔估计喝得晕乎乎的,什么也没考虑,大大咧咧地说:“你就说吧,这没外人?”说完还端起二两杯敬了毕止一杯酒。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顾忌的,问他:“二叔,你听说过卢生这人吧?”

二叔听完,居然用评剧的腔调唱了起来:“卢生-生-生一枕-枕黄粱梦-梦。”我一听就知道二叔错解了,纠正道:“亡秦者,胡也。”

二叔立刻浑身打了个激灵,用眼神询问我没有骗他,我点了点头。

毕止也插话道:“你说得哪卢生是不是秦朝那个方士术士—卢生?”

我点点头,这个事情已经相当明显了,于是解释道:“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就想起这个人物,当年卢生有过一本《录图书》,也被叫做谶书,里面记载的都是预测将要发生的事。”

“讲重点。”二叔的耐心现在很差。

我嗯了一声,略过那些没用的东西,继续讲道:“那里面的文字就是古谶文,当中就有一句‘亡秦者,胡也’,后来卢生看不惯嬴政的所作所为,认为他刚愎自用,就逃离了咸阳,这是古谶文最有可考的记载。”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再看看那个东西?”我只是只言片语,二叔就已经懂了我的意思,其实我相当怀疑这是卢生所留的谶文图录,里面势必会是他一生所干过的秘密事情,而这一切绝对和他的主顾嬴政脱不了关系。

毕止脸红脖子粗,穷追不舍的问我:“那个东西是什么?你不说没**来东西吗?”

“东西是我刚从摊上淘得,跟上次倒斗没关系。”幸亏二叔急忙为我遮拦,要不真保不准这孩子会不会立刻把我从床铺上拎下来。

“东西在哪?”毕止兴奋的问二叔,二叔一把甩开他,“屁话,当然放在安全的地方,那么宝贝的东西我会带在身上。”

二叔眼见已经被毕止知道了这件事,再也没有继续瞒着他的必要,于是一打手势,冲我说道:“趁着现在,你再看看那幅图。”

我从枕头下掏出那几张纸,摆在大腿上,细细看着,毕止也凑过脑袋端详着,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毫无声响,只要二叔和毕止重重的喘气声。

图纸上面事件描述的很清晰,好像是一封信一样,但并没有详细的记述是什么人所留,只说这是一个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而且那幅地图样式诡异,居然是一座墓**地图,连看法都不一样,好像仿照立体图标,要从不同的方位去看,然后把看到的所有画面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内视图,还真够麻烦的,幸好现在科技发达,可以电脑扫描组合。

我将这些完整的他们一说,二叔立刻绷住了脸,一把抢过图样,就闯出了门,生怕歇留的时间长了,会露出什么马脚一样。毕止也一反常态,紧随着二叔跑了出去,临出门前放下一句话:“嚣张小伙,你最近可是有不少白头发了!”

我走下床,斜站到镜子前,正看见脑袋后边居然有了一簇的白头发,周围的地方也一片灰白,忽然想起,古墓中那长须老尸四散飘舞的白头发,还有那发梢末端一个个发出亮光的圆球,我记得我嘴巴里也钻进一个,腹中不由得恶心起来。

几天后,我和毕止已经坐在前往祖国大西北的火车上。

这次二叔动员的人手可谓不少,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家伙工具这次准备相当齐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毕止赞助的,这是二叔批准他加入的前提,其实毕止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一手‘相物’的功夫已经尽得毕老四的真传,摸一摸就知道唐宋元明清,闻一下能分出南北朝,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古玩界混这么久。

另外二叔把他的三个不露面的伙计也从大江南北招了回来,因为人数太多,不可能一起行动,要不然肯定会露馅,所以二叔带着三个伙计,开车前往,我和毕止坐火车先走一步,到了地点还有一个二叔的伙计接应,这次二叔准备妥当,势必要一举拿下这个大斗。

一路无话,我们先二叔一步到了宁夏,接应人是二叔的老账房,也是我叔叔一辈的,从小看着我长起来的,安排我们落榻在一个酒店里,然后等着二叔和他的三个伙计,再一起朝目的地进发。

“九少爷,掌柜的五个小时以后就到,然后我们在这休息一晚,第二天启程。”说话的是二叔的老账房。

“王叔,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冲王叔打过招呼后就趴在了床上,全身的骨头都松懈下来。

毕止这个人本是闲不住的,想对我说什么话,可是见我表现出如此的劳累感,也招呼一声,躲进了自己的房里。

我拉过被子,躺在床上,脑袋却一刻也闲不下来,这次二叔师出有名,既然是我解读出来的图文,就一定要跟着前往,毕止死缠烂打,非要跟来,也随了他愿。

目前所有的问题缠绕着我,只有将它们分门类别,一一在脑袋里摆好,然后细细撵磨。

我设想过,那卷图文虽然我没看到全文,但是最大的可能是一部金丝玉简,道家术士传物,有八成的可能性是二叔在水洞子里得来的,只是迫于无奈没有告诉我,而且那个水洞子埋藏着一个不小的疑团,这些可以暂且不去考虑。

摆在首要的问题是,既然那卷图文说这是个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可是为什么要留一副墓**内视图,这好像叫欲盖弥彰。还有就是钻进我嘴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会让我有了白头发,这个我最担心。

卸岭门的甲牌、卢生的《录图书》、谶文,梦中的长城、火人、灯笼,一个个问题看似没有联系,之间好像却有千丝万缕,我打了个哈且,破天荒的开始一心二用,身体睡觉,脑中却不停的思考着这些问题,假想出一个个的猜测,然后不断的去推翻。

其实这种能力,是我小时候听老太爷讲故事练出来得,听着故事自己睡着了,脑中却不断地设想故事中的人是自己,然后会如何去做,大了以后居然养成了睡觉前必须思考着事情才能睡觉的毛病。

第二天醒来后,经过一夜的思考,脑中得出了一个结论:既然这是个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我们被纠缠其中逃脱不掉,那何不换个方式,翘首以待。</p>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