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营房里的其他士兵都已睡着,老胡扯了扯段韵的衣袖,轻声道:“你这两天要好好看看军规,最好能背下来,我们将军严格,若你不能按着规矩来,终会受到皮肉之苦。”
段韵瞪大眼睛,那么多年来,他待自己都是温文尔雅的,怎么做将军时待手下那么严苛?这样还怎么得人心?
不得不说,她的思想还是受了现代民本思想的影响,但是,现在是战乱时节,怀柔政策根本无法施行,
而且,她不知道,真正严苛的是慕容盛,慕容熙只是他的手下,上级命令,他当然要贯彻执行喽,必要时,还可以发扬光大
一连在军营住了几天,她都没有见过慕容熙,那个守卫好像从那晚开始就盯住了他,每次她想找借口出去,都在半路被他拦下,直到牢里来了个重要的犯人。
那一晚上,段韵在牢房里昏昏欲睡,她是牢里值班的,她坐在桌旁,旁边的两个士兵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一阵嘈杂声,她赶忙起身,一列身穿军服的士兵从门口跑来,站成两排,中间一个身披战甲,英武非凡的男子手里拖着一个犯人,轻轻一抛,他丢到牢里。
段韵正要叫他,慕容熙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径直看着那两排士兵,道:“把他绑到架子上,我要动刑。”
接着,他朝段韵看了一眼,似乎没有认出她,当然,段韵一个学过现代化妆技术的人,在她一双妙手下,没有人能够看出她是女子,见慕容熙似乎认不出自己,她的心中有些酸涩
慕容熙见她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又见她呆愣在那儿,便不悦道:“还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刑具。”
段韵点头,退了下去,这个时候他正忙着,想来也没有叙旧的心情
段韵给慕容熙拿来了刑具,退到一旁,
慕容熙看着是要亲力亲为,他走上前,漠然的看着眼前的犯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
那个犯人慢慢抬起头,段韵这才看出来了,这是个青年女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脸上一道长长的刀口让她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恐怖,冷笑一声,轻声道:“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恨自己没能将慕容盛杀死,留着他在这世上,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死了吧,你说是不是?慕容将军。”
“啪。”慕容熙一巴掌扇了过去,那个女人歪过头,嘴角隐隐有鲜血溢出
“胡言乱语,方丽,原本干了这等弑君的事,你必死无疑,不过我现在给你一条生路,告诉我,军里还有谁是你的人?”
那个叫方丽的女人转过头,朝慕容熙啐了一口唾沫,笑道:“没有同党,狗皇帝害死了我的丈夫,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以命偿还罢了。”
慕容熙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一脚踢向她的肚子:“呵呵,笑话,没有同党你能够那么顺利接近皇上?”
接下来,另段韵和慕容熙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人下半身渐渐被一大片鲜血染红了,看样子,那女人是怀孕了。
段韵眉头紧锁,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这种场面,纵使她这几年杀了不少人,但自从杀了高家一门,她其后都用的是一招封喉,干干净净,没有多少血,血腥味在牢房蔓延,她感到有些不适。
慕容熙原本也疑惑,但是在了然之后,他仍是不肯放过她,俯上身,抓着她的脸,一脸凌厉:“说,还有谁?”
方丽直视他的眼:“如果说还有,那不就是你吗?慕容将军,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你给你那侄子做了不少好事呢。”
“一派胡言,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慕容熙转过身,面无表情,在暗地里不着痕迹看了段韵和那些士兵,见他们面无异样,
他从旁边拿起一早就准备好的匕首,这匕首不同寻常,匕首上还有些细细麻麻的小刀口,刀身闪着埕亮的白光,看起来锋利无比。
慕容熙拿了匕首,走上跟前,方丽倒是毫不畏惧,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慕容熙冷笑一声,轻轻的在她的脸上刮了一下,没过几秒,她的脸便鲜血淋漓。
“你说,我若是不给你个干脆,一刀一刀的在你身上割,你还会那么说吗?”
方丽淡定的看着他,眼中带有些蔑视,其想法不言而喻。段韵此时对那方丽倒是有些佩服,临危不惧,死到临头也能有这份气概,在古代,比起一个男子也是不遑多样。
她看着慕容熙,心里不希望他杀这个女子,可事实证明,想法终归只是想法,她这半夜,就这样看着慕容熙在那个女子的身上一道一道划着,从脸部一直往下,那女子在慕容熙划到她的肚子时,终是支撑不住,一命呜呼。
而段韵以及其他旁观者,脸色惨白,嘴唇血色全无,像极了那个血尽身亡的女人,段韵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描述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慕容熙实施酷刑,对一个只是为了替丈夫报仇,身怀六甲的年轻女子使用极刑。
这些年,慕容熙待她很好,以至于她认为,慕容熙的品性渐渐转好,她原本想,就算不能放她生路,死也要给她死的干脆些,没想到他却使了这手段
段韵心情复杂,不再打算去跟他相认
夜已经深了,牢房里的人都散了,只留有她和那两个值守的士兵处理尸体
“段韵,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来一起搬啊。”
那两个人捧着尸体,一人抬着头,一人抬着脚,不满地看着段韵
段韵忍住心里的恶寒,上前,捧住了她的腹部,此时尸体的血液已经凝固,但段韵的手还是沾了一手,湿漉漉的,她努力移开眼神,不想去看那副面目全非的尸体。
段韵跟着他们抬着尸体,走了出去。
夜里,荒野地里不时传来乌鸦呱呱的叫声,到了乱葬岗,他们两个士兵便迫不及待的把她丢到坟地上,
刚要起脚跑回去,看到段韵却在黑黑的地里不知干什么,他二人疑惑,慢慢上前,却看到段韵挪好了尸体,替她整理了衣服,喃喃道:“南无而弥陀佛,愿你安息。”
那两个士兵莫名感动,许是觉得她心好,劝解道:“这个姑娘也是可怜,不过她已经与她丈夫重逢了,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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