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佳九走后，不远处守门的黑白无常走了过来，他们齐齐跪在萧景言面前，齐声道“黑无常闰非（白无常闰常），拜见妖王大人。”

萧景言斜靠在贵妃椅上，漫不经心道“起来吧。”

黑白无常闻言，起身。

萧景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还在摆弄象牙扇，他语气慵懒道“刚才她说的话你们听见没有？”

黑无常闰非恭敬地说道“回妖王大人，咱们兄弟两个听得非常清楚。”

“没错没错。”白无常闰常反复点头附和。

“好。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萧景言询问，明明是反问的句子却被他读成肯定的语气。

“是，大人。”黑白无常应声退下。

黑白无常离开后，刚才那退下的少年郎不知何时出现在萧景言身边，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板着脸在夜间好似炼狱里的冷脸修罗。

“初阳，去查一下是不是他那边又有什么动静了。”萧景言冷声吩咐，既然当初为了九重天放弃了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再缠着她。

征西将军府。

宁佳九回来的时候是丑时，家里的奴仆大多还在睡觉，所以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在她眼中好像一场梦，飘渺无边，遥不可及。

躺在榻上，她辗转难眠，她怕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那个被人羞辱的场景。

可终耐不过迟来的困意，她沉沉入睡，奇怪的是，这一夜竟有好梦。

翌日。

宁佳九由晓渔梳妆打扮好，正准备去给她爹爹娘亲请安。

还没来得及到前厅，就听见从前厅传来的欢笑声，她清楚地听见是她爹爹和娘亲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俩老脸上再也没有笑意了，许是回到京城的第二年吧。皇上善疑，爹爹手里握的兵权终究还是太大了，纵使一心精忠报国，却还是抵不过枕边人的耳旁风。

不知不觉，她眼眶早已被泪水浸满了。宁佳九坐在距离前厅不远的小亭子里，听着她爹爹和娘亲的声音。宁佳九想要让自己情绪缓和一下再进去，她怕他们俩老会因她而担心。

前厅里的话陆陆续续传到宁佳九耳中：

“宁伯父，怎么佳九姑娘这么久还不来？”

“晓晓丫头，再耐心等一会儿。我们家小九非常懒的，没有天大的事情发生她都不会起太早。贼会赖床。”

“是啊是啊！晓晓丫头再等一会儿，说不定她一下子就来了。”

“好吧。伯父伯母，那趁这个时间，晓晓我舞剑给你们看，好不好？”

“好，当然好！”

亭子里。

宁佳九听出除她爹娘以外的另一个声音的主人。

慕容晓晓？她怎么会来这里？皇家子女个个身不由己，哪一个不是在金丝笼中好生娇养，何况是在太后身边的慕容晓晓。她应该不能随便出皇宫才对，就算习武的她也不会如此不知分寸吧？有点可疑。

正思虑间，忽地听见慕容晓晓舞剑所发出的“刷刷”“刷刷”声，以及宁佳九她爹娘的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