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斟鄩第一夜,我有些睡不着。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好第一步该怎么走。我想等着明天了解一些斟鄩的情况再想办法。想着想着,倒也就睡着了。
第二日,明霞说她奉旨要带我在斟鄩转转,熟悉熟悉环境。我原本便来过斟鄩,不过要好好认认路倒是真的。
逛过一圈之后,我突然想任次性,自己一个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顺利回到清庭——就是我住的地方。
“明霞,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
“姑娘,这怎么行呢?要是您走丢了,我怎么向嬷嬷交代啊?”
“怎么,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好了,你先回去,这是命令!”说完,我就头也不回走开了。
其实,我没什么把握不走丢,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走着走着,竟走到了郊外。虽说郊外鲜有人来,但偶尔有一两个人也很正常。
听,有人在吹笛。四千年前的时候,人类在音乐方面的造诣还只是骨笛,听着倒也令人心旷神怡,让人不觉放开心神。我也一样,有乐怎能无舞相配呢?索性我就跳起了舞来。那人吹得让人心伤,太容易陶醉其中,我舞得也有些力不从心,未等他一曲终了,我便停了下来。
“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能为情郎跳舞?又有多少女子能和心爱之人相守一生?”笛声动人,所以我也不禁这般叹道。
笛声停了,那方向倒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如今时局动荡,姑娘竟还有心思论男女****之事!”
我依旧望着眼前,自笑道:“我谈男女****之事怎么了?还有一些人天天风花雪月呢!正是因为如今天下时局动荡,才应该时时把握人生,及时行乐啊!”我回过头去,冲那位俊雅公子一笑。
不知为何,那人一见我,好像突然楞住了,呆呆地立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我一向自负,自然就趁势自夸一番,“公子怎么了?莫非是我长得太好看了,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啦?”
他回过神来:“哼!姑娘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一点都不矜持!”
“我率性惯了,一旦放开起来,便少有矜持的样子。怎么,你有意见啊?”
那人似乎很看不惯我的一副傲慢,一边往一旁的凉亭上去了,一边问我:“姑娘方才的话说得洒脱,值得一交,不知姑娘可否愿意与我交个朋友?在下名相。”
“相?是也念相(第一声)的那个相吗?”
“不错。”
“那,你可是当今后中康的长子——夏相,姒相吗?”
他一惊,应该是没想到会有人一听到相这个名字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我虽然三年没有去翻字典的最后一页,但曾经也翻了好几年了,夏朝的君王自然记得:禹,启,太康,中康,之后便是那个相。
“至于怎么惊讶吗?你是姒相,是中康的长子,就算是个傀儡,说出名字被人认出来也不足为奇吧?”书上记载过,相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君王,我也就敞开心扉,口不择言喽!
“你说什么?”
“没什么,是我胡言乱语,你就当做是耳旁风吧!”我原本就是开玩笑,当然不希望被他注意到我的话语,“我叫云,天上的云。”
“云……是个好名字,你身着一袭白衣和你很配啊!”
我穿了素衣,不过是按古时候的规矩替长辈守孝三年而已。相提到这个,确实勾起了我的伤心事。我压着心中的疼痛,有点强颜欢笑。
天渐渐暗了下来,可我好像已经忘了回去的任何一段路了。
“天晚了,云姑娘不回家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你家在哪儿?我从小住在斟鄩,我送你回去吧!”
我现在还不想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就骗了骗相,“我家……在清庭旁边。”
“清庭?我听说,清庭现在住进人去了,是吗?”
“对,我见过她们。”
“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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