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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逐利》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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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遇到了老朋友也不愿意见上一面?”

巫少安猛地推门向外冲去,一道白光直直打了下来,拦住在了他的前面,阻挡着他的去路。巫少安将身体向后一仰避过攻击,接着反手一挥,几根黑色的羽毛向屋顶急射而去,打穿的却只是留下的残影。面前白光的气息突然变强,幻化出一道人形,雪白的纤手成手刀狠辣挥出,直劈他的脖颈。巫少安双手抖动,大片的黑色羽毛铺满两臂,轻轻一扇,在空中打了个转,双脚连踢,狠狠地踢在手刀上。两相一击,巫少安打了个旋转退回到门口,对方却纹丝不动。

“许久不见,就不和老朋友叙叙旧吗?”对方开口道,语气冰冰冷冷,听得人浑身打颤。

“和你叙旧是要死人的,特别是我这种人。”巫少安回答,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以防他再次出手。

轰的一声,南城爆出冲天的火光,瞬间照亮了这间破旧的小屋,照亮了屋前的人,明亮的双瞳,温润的嘴唇,高耸的鼻梁上有着一道浅长的疤痕,赤红的长袍已经脱下,露出了一袭白装,正是大司礼戈定山。

戈定山无视了对方警戒的姿态,摸了摸手上的指环,怀念地说道:“要来个久违的猜谜游戏吗?”

不等他说完,巫少安激动地大喊道,打断了他的话:“闭嘴!你不配说这种话。”

这一吼,两人突然都变得沉默起来,黑与白相望着一动不动,一方全力戒备,一方宛若不知,一方怒气难平,一方略带忧伤,诡异的气氛引得李羽在房内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戈定山看了一眼巫少安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家伙,依旧冰冷地问道:“那是谁?”

“你还有脸问。”巫少安恶狠狠地说道,伸手挡住对方的视线,将李羽护在身后。

戈定山愣了愣,好像明白了什么,接着叹了口气:“是吗,我明白了,他叫什么名字。”

“你也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确实不配,她呢?她在哪?”戈定山说起她时,换上了温柔的声音,仿佛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

“死了。”巫少安尽量平静地说着,但言语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愤怒的双眼睁得通红:“因为你的原因。”

戈定山默默的低着头,良久才说出:“对不起。”

“别假惺惺地道歉,没用,她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也是!”话音刚落,巫少安冲了出去,布满黑羽的手臂向前一挥,黑色的的阴影从他脚底蔓延而出,瞬间将对方包裹住,漆黑的阴影透出死亡的气息,随着手臂挥下,周围的房屋开始腐坏坍塌,花草开始凋谢枯萎,角落里发抖的老鼠瞬间变成了白骨,接着就连白骨也化为飞灰,一切都开始死亡,唯有身后的小屋没有被笼罩,维持着它原有的模样。

戈定山不为所动,一阵白光附在身外,将一切阴影隔绝在了外面丝毫不能沾染到他,接着捏着手指轻轻一弹,光芒瞬间扩散开来,驱散了所有死寂,所有的事物不再继续死亡,却无法恢复原来的生机。巫少安也被这道白光弹开,扭转着在空中稳住身形,双手一抬,一串密集的黑羽急射了出去,羽毛上附着着丝丝黑气,划过的空中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射中的砖石接连化作尘土,直冲对方要害而去。

戈定山一挥手,白色的匹练挥出和黑羽相撞,打散了飞袭的羽箭,一切恢复了平和,再也感受不到死亡的侵害。

戈定山微叹道:“你太让我失望了,本以为这些年你能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这种水准。”

说完,戈定山额前显现出一个绘着鸽子的白色印记,在鸽子的头顶竖起了笔直的鸟冠,连同张开的翅膀和尾羽构成了一个“十”字型,印记上布满了七道裂纹,平和的感觉从其中散发出来,盖过了死亡的气息,给人阵阵安心。“别再挣扎了,你不过是在亲和的最后阶段,而我已经步入觉醒。你没有可能打赢我的,你也没有可能逃脱。”

巫少安抖了抖双手的羽毛,问道:“所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不是。”戈定山淡淡说着:“只是碰巧而已。我到这来是为了几个任务,没想到会遇到你,现在,我不介意再加上你一个。”

“任务?不过又是杀人罢了”巫少安讥讽道:“真是讽刺,象征着和平的白鸽却满手鲜血,安和十字早已沾满了污秽,你杀的人恐怕比这城里的罪犯加起来还要多。”

“为了和平,杀生是必要的,即使牺牲一部分无辜的人也是值得的。就像战场上牺牲的士兵,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家园的安宁,死在我手里的人,也用他们的生命贡献了现在的和平。”

“放屁,血腥的刽子手总是在为自己的杀戮找借口,你只是想把自己的屠戮变得合理,你和那些保卫国家、英勇牺牲的士兵根本就不一样。”巫少安怒斥着回去。

戈定山微微摇了摇头:“你还是不理解我。”

“为了理解你要我送上自己的命吗?我可不敢一个人上路啊。”

“放心,那小孩会陪你一起的。”

“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吗!”巫少安愤怒地咆哮道。

戈定山依旧一脸冰冷:“不只是死,还要抹除,把你们抹除干净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留下后患,只有这样才不会打破这难得的和平。”

“混蛋!”

巫少安怒吼一声,黑色的羽毛覆盖全身,双手呈现利爪,眼睛变得通红,巨大的黑翼刺破后背,抖出的阴风吹息了周围的生命,包含着死亡的阴影笼罩四周,咆哮着向戈定山冲去。

戈定山定定的看着周围迅速消亡的一切,怜悯地说道:“你看,这致命的能力会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你根本就控制不住它,死亡的乌鸦就该躺在坟墓里等待死亡。”

白色印记猛的一震,一只小小的白鸽出现在戈定山头顶,圣洁的光晕包裹着小小的身躯,头上的鸟冠笔直挺立着,发出阵阵安和的气息,雪白的羽毛没有掺杂一丝别的色彩,蒲扇着翅膀停留在空中。接着洁白的翅膀扬起,对着直冲而来的巫少安接连挥动,白色的翼羽急射而出,直直钉在了巫少安身上将他打飞出去,身上被划出一片深深的伤口,漆黑的血流下来,瞬间腐蚀了大地。

“少安叔!坏蛋,我跟你拼了。”李羽见巫少安受了重伤,挥舞着扫把就向对方冲了过去。

“小羽别去!”

白鸽翅膀一张,圣洁的光芒包围了李羽,在这光晕里李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详、平和,刚才的愤怒、害怕全都化为乌有,只觉得一切都该像这样平淡,再也生不起一声争斗的心,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想要就这样睡去。

“噗。”

忍着重伤,巫少安逼出一口精血吐向戈定山,又急又快,要逼他放弃锁定小羽。白鸽飞到戈定山前方,再次散发出光晕,原先能挡住死亡气息的白光这次却阻挡不住黑血的攻势,被直接喷洒在翅膀上。白鸽开始闪烁起来,翅膀地挥动变得吃力,洁白的身躯上染上了黑色的气息,连带着戈定山的额头上也绕上了黑气,内息变得紊乱起来,原本用作阻挡的招式现在却变成了最大的破绽。

“噗。”

精血再次吐出,趁着对方大意,巫少安将李羽拉回屋内,不计后果地对准白鸽发动第二次攻击,力求一击制敌。而戈定山因为黑气的干扰来不及收起相形,眼看就要吐中,这时一阵哗啦声响起,洁净的水流刷过冲刷在精血上将其刷在了一旁,挡住了攻势,而那水流也直接被黑色的精血腐蚀成一滩酸臭的死水铺洒在地上。

“大人。”瘦小的小司礼柯淮护卫在了他身边。

“喝!”另一边的巫少安被巨熊虚影笼罩着的赵石用水流做护手横拍了出去,砸进身后的屋子里。砰的一声,屋顶被撞开,黑色的人影带着一个小孩向城外疾飞而去,连吐两口精血,巫少安损伤了根基,再也无力战斗。

巫少安颤抖着从胸前揪下一根黑色的羽毛交到李羽手里:“抓好了,绝对不能放手。”这时,他再也没办法压制自身的力量,黑气扩散开来,死亡的气息随着翅膀的扇动挥下,将沿途的生命全都笼罩在内,侵蚀着化为一堆堆白骨,就连护城阵法也直接被腐蚀出一个大洞,两人从洞中冲了出去,飞向东边的黑谷林消失不见。

两个小司礼一左一右护卫在戈定山身边,警戒着周围让他安心调息。戈定山好不容易才压下黑气,睁开眼吃力地说道:“大意了,没想到这精血的侵蚀能力这么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柯淮回答着:“按您的吩咐正帮忙抓捕逃犯,一切顺利。”犹豫了一会,又小心地问道:“大人,刚才那家伙就是...”

戈定山点点头:“没错,所以绝不能放走他。他受了重伤应该逃不远,你们追上去,要是遇到了别急着动手,我要亲自了结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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