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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逐利》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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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推开家门,屋内的简单布置就呈现在眼前,一个满是碳灰的灶台,两张铺着茅草的床,一张还算结实的桌子,几把摇摇晃晃的椅子和几个破旧的箱子。桌上的蜡烛放着微光,照亮着小屋,饭菜刚做好,虽然只是萝卜、白菜和馒头,但能不挨饿就是好事。

在屋内,一个老人正忙着把麻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把能自用的和能交换的分好,听到门响声就抬起头来,正是老李。

老李笑眯眯地看着李羽:“回来啦阿羽,快先吃饭,我算着时间刚做好的,别凉了。”

李羽摇了摇头,走到老李身边坐下,帮忙整理着:“爷爷,我还不饿,我帮您一起做吧,做完我们一块吃。哦对了,今天我帮酒店的周老板跑腿,他给了我一个铜雀币,我和大平他们玩回来时还捡到了一面镜子,虽然碎了一半,不过还能用,放在家里您也能打扮打扮。”

老李一听乐了:“我一把老骨头了打扮什么,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倒是你倒腾倒腾,说不定以后就有小姐看上你,就不用跟我这老头过苦日子了。”

李羽急忙说:“爷爷,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到时候自己赚大钱给您养老,让您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

老李笑得脸上的皱纹又褶了一褶:“知道你有孝心,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现在你先好好地吃饭、练功,跟大平他们多学学,为明年的测评做准备,要是能做个相形师或者气脉师,将来当个大官就不愁吃穿了。要是是个平人,爷爷也托托关系,让你当个学徒什么的,将来能有个手艺挣口饭吃。”

“爷爷...”李羽感动地叫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帮忙。

老李看拗不过这小子,摇了摇头:“干活干活,干完了好吃饭。”

爷孙两人忙了好一阵才整理好,这些别人扔掉的东西在他们看来都是宝贝,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有的留下来家用,有的洗一洗、擦一擦和别人换两个铜雀币,或者换取些许日用品。

“这世上没有废品,只是它们还没有回到正确的地方。”老李一脸骄傲地说着,连嘴里的馒头都来不及咽下。这是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总结得最精辟的一句话,每次逮到机会都跟人念叨几遍。“你别瞧不起咱们这行,咱可是把废物变成了宝贝,把宝贝变得更宝贝,那些大官、大侠还没有这能耐呢。”

老李看了一眼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点头赞成他的李羽,叹到:“不过爷爷还是希望你能当个大官,这么重要的事情有我老头子一个人就够了。而且你叔叔也想看到你有出息。”

说道叔叔,李羽两眼一亮,抬起头来兴奋地问到:“爷爷,少安叔回来了吗?”

“没有,这臭小子行踪不定的,什么时候来都没个准,这几年才来看过你几次,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个啥。”老李没好气地说道。

提起少安叔,李羽就露出一脸的崇拜,虽然巫少安只是个行脚商,但他每次回来都会带来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够他们几个小伙伴玩上好一阵子,平时还给他们说说十方城外的奇闻异事,什么北方燕京富贵人家的繁华盛景啦,什么江南景禾的大侠大盗啦,什么南山林里野蛮的蛮族啦,这可比贼头陈今非讲的虎精熊怪有意思多了,也让他们更向往着十方城外的生活。

“少安叔教你的练气方法练了没有,只要你好好练,就算以后是个平人,身体也会比别人好得多。不会像我们这种没练过内气的老头子,整天头疼腿疼的。”

“有的,有的。”李羽忙不迭地应道:“我还告诉了大平他们,大平说和他教给我们的杜氏练气法差不多,都是最基本的聚气运气的方法。不过我练得算慢了,还是贼头厉害,才两三天就掌握诀窍,现在都超过大平了。”

老李安慰道:“不用灰心,慢慢走才走得稳,而且你还能问问他们有没有要注意的地方,说不定你以后突飞猛进就超过他们了,甚至比王将军还厉害。”

李羽点点头,咽下了最后一口馒头,帮老李收拾好桌子,就坐到自己床上修炼了起来。老李看了看李羽,叹了口气,自己家小子听话、孝顺,从不惹麻烦,也肯努力,知道自己天分没别人高,没事时懂得抓紧时间修炼,可就是脸皮不够厚,有时犹犹豫豫的,除了几个小伙伴和相熟的人外,不敢多问,练气这种事多问问人取取经,是有好处的,可说了他几次就是不开窍。“算了算了,长大了就自然会好的。”老李嘀咕着,像往常一样出门溜达去了。

李羽坐在床上,回想着少安叔和大平教给他的方法,深吸一口气,将气沉到丹田,等到有暖暖的感觉后,再把元气由丹田运转到全身,运转一个周天后返回丹田,再向上由口鼻把浊气吐出,就算运转了一次。

普通人运转一口气实属不易,最开始的丹田聚气如果不是天资聪慧者,往往几十次才能聚成一口元气,若是稍有分心就会渐渐散去,又要重新开始。等到了运气阶段,又要摸索自身经脉的运气路线,这要经过反复摸索才能完成一次运气,而且运气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往往在摸索的过程中耽搁太长时间,导致元气散去,又要重新开始。

而那些世家贵族、门派子弟有长辈、老师教导,有延传下来的练气方法,帮他们在体内聚气、运气,帮他们熟悉方法和路线,解决了凝聚元气、摸寻运气路线的麻烦,使他们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而且世家和门派禁止弟子把聚气方法和运气路线教导给他人,使他们垄断了内气的修炼法门。普通人在经过相脉测评后,如果合格,进入学院、世家、门派内修炼,往往会因为元气修炼迟而进展缓慢,比不了同年龄的门派、世家弟子,往往趋于平凡,使得民间高手寥寥。

这直到雀国二年,“惠泽拳师”杜赫将自己从元气到自相的修炼方法公之于众后,民间才有了最基础、最普遍的内气修炼法门,而杜松也得到了惠泽天下、无私为民的美名。再经过几百年,由各个民间高手不断地完善,才有了现在的杜氏练气法。但世家、门派内传下来的练气法还是比杜氏练气法更为精良,门内弟子比普通人占了更大的便宜,修炼速度更快,内气更足。

元气修炼小成后,丹田内会有元气随着呼吸在经脉中运转,一呼一吸间提升身体素质,使人们能够更好地感受自身,为以后的修炼打下基础。当体内的元气能聚成气团,充满丹田,元气修炼就算完成了。

元气修炼最好在八岁前,在这之前修炼,聚集的内气最纯,对修炼的帮助最大。八岁以后,聚集的元气就会有些许杂质,会影响气脉师的术、气的纯度和相形师的内劲、罡气的强度,年龄越大杂质越多,十五岁以后聚的元气都为最杂,被称为废气,非常不适合修炼。所以如果十五岁内气还没修炼成功,就只能老老实实放弃了。

李羽练的是巫少安教给他的练气法,虽然和杜氏练气法有些许不同,但没有太大区别。最开始,李羽聚一口气用了三天才成功,运气又用了七天,这才完成一次运转。而陈今非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完成了聚气运气一整套修炼,比王平的一天内完成快了许多倍,而马上又和夏二三也是两天内完成,让李羽郁闷了好久。好在之后的修炼大家都一样,沉气丹田,练气成团,这才让李羽放心了一些。

运完一个周天后,李羽觉得身体清爽了许多,玩耍一天的疲劳感也缓解了一些,而且对周围事物的动静更加敏感,感觉更加清晰,这是王平他们所没有的。自己原来以为是练气法的问题,让大平他们练了几次后也都很正常,难道自己是传说中的万里挑一、天之骄子?这想法说出来后被大平他们笑了好长一段时间,自己也就不再提这回事了。

运转完几次后,李羽睁眼看了看,爷爷已经躺在床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屋内黑乎乎的,只有些许月光照进来。他刚想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听见屋外“汪”地一声狗叫,接着又是“咕咕咕”的鸡叫声,这是他们五个小伙伴的集合信号。李羽一咕噜爬了起来,看了看熟睡的爷爷,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开门出去了。

绕过屋子后的小墙,大平他们四个人正在这等着他,陈今非、夏二三和马上又都是一脸的兴奋。

“干嘛啊,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又要去哪晃荡?”李羽好奇地问到。

“嘿,你个夜猫子,晚上最睡不着的就是你了,你还好意思说。”陈今非笑道。

马上又神神秘秘凑上来:“大平说要带我们去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李羽急忙问道。

“相脉水晶,戴同把那玩意儿放我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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