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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美人》第十七章:李温之死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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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张扬着身子铺洒大地。天色似乎平静而美好。

凤凌楚与许流光两人走在街上。也汇入人来人往的人群中。许流光是一个闺阁姑娘,一直以来自己都被管得严。不说好好逛过一个花灯会,就连看些热闹也只能在轿中偷瞄几眼。也早听闻这荆州花灯会热闹,又见着书中《观灯诗》曾描绘过这等境况。

“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心中更多了分期待和欣喜。如今如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一般,四处张望着街铺的新鲜玩意。

荆州花灯会与平常时间不同。不是元宵之际而是小暑将去的七八月份。此时天最耐燥热。至于这时日为何不同。是来源于传说,荆州初建之时,夏至多蚊虫猛兽出没。庄稼些土地都多遭啃食,而因荆州地处地势为凹地,难阻止猛兽出没。而有人发现火光能赶离野兽。又在各家各户和土地水里放着亮光。也平静了野兽出没。所以时间都不与其他花灯时节相同。

许流光看着一排排五颜六色的灯火,心中十分欢喜。走到一个卖花灯的店铺前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一个荷花灯似已被吸引了。

“姑娘,买盏花灯吧,和心爱之人一起许愿将花灯放入前方的江水中,定会愿望成真的。”卖家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相貌平平,瞧着倒是憨厚老实。

他看着女子盯着花灯入迷,自想定是喜欢上了。样貌清秀应骨。又看到女子身后跟着两位男子,样貌俊俏身材修高,一名只在后面低头走着。一名锦华绸缎样貌俊俏,隐约可透出一股上人之气。眼前女子衣缎又是不能与平常人家不能比,自想应该是大户人家千金。

许流光拿起荷花模样的花灯盯着,样貌瞧着好看。心也欢喜。她拾起花灯转过身去,笑着对凤凌楚道:“公子,我们去放花灯吧?”凤凌楚看了眼正欣喜的女子。有些不经意点了点头。“嗯”

河边下,文墨摊铺的先生瞧着眼前的姑娘拿笔又犹豫不决的样子,自己干拿些着急。终于开口问道:“见姑娘下笔迟迟不落,定是想为姻缘而祝愿吧?我这里有好些祝愿姻缘的诗词。姑娘可观看参谋啊?”

听着一席话,许流光面容竟泛起羞涩之态,又不时回神去看凤凌楚。

凤凌楚如同局外人一般站在站在河口处。背对看着花灯也不理会自己。不禁暗自伤神为难。自己花灯心愿自然想让眼前的人一起写上祝愿词。

又见着旁身的人都已纷纷写了。旁边人群将离散尽。犹豫间终于下笔写了两诗句。“愿我如君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公子,你看这两句怎样?”许流光将花灯愿词近到凤凌楚旁。

“许姑娘文采过人,你写的自是好的。”凤凌楚随意瞟过一眼便道。话语间听不出任何情绪。

许流光见状,见着一抹暗淡的失望,倒也知趣不再言语。于是独自走到河边去将那花灯放了。看着花灯顺着水下游走。她张合着嘴又像是呢喃自语。

“听闻公子才貌双全,又大有君子之度,今日一见果真是不虚……”

凤凌楚从来不喜这热景,更何况如今身边还多了个女人。心中多了丝不耐烦。随便应对了几句后也直接别过身不去理会。人海里,一个刚过的车撵声传来,车上颤弱的呼吸声似乎很是熟悉。呼吸如此颤弱,应该是伤得挺重。可旁边似乎有另一人?

柳锦蜷缩着身子躺在轿榻上。面容苍白看不出有些许生气。一男子坐于旁侧,盯着她直直看。

凤凌楚看向人群却没发现什么车马走过。心想也该是出了幻听。

“公子,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许流光一把拉住正走神的凤凌楚。让凤凌楚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的手被一个女子拉着。他怔住了,皱着眉,眼角看出不屑。身子久久不动。

许流光见到凤凌楚没有反应,而且一直盯着自己拉他的手,似乎自己是知道什么事了,随即缩回手。怏怏道:“公子,不好意思,是奴家不小心撞犯了。”

“许姑娘,实在抱歉,是在下不习惯与他人相碰,并不是对姑娘不满意,如有冒犯,还请许姑娘见谅。”凤凌楚解释道。

许流光听到这番。脸色也缓和了些,又作一副大家闺秀样。羞涩道:“是奴家冒犯了。”随即又看了看人流。

凤凌楚带她又走上街中。亥时刚过,噼噼啪啪的颜色在空中如同花儿一般相继绽放。烟花也齐绽。好几束红黄色烟火升到最顶空然后开绽出花。

三人抬头,许流光满脸溢着欣喜。“哇,真美。”凤凌楚瞧着没见过的烟火心中竟也不禁惊讶。噼噼啪啪的声音过后便是美丽的绽放。竟是如此让人痴恋。不禁由心头扬起一抹笑。

灯火过后,三人又逛了些功夫。

“许姑娘,今日多谢姑娘带我逛这荆州花灯,这南宁果真不愧为大国。今日凤某倒是见识了。”又抬头看了眼天。道:“如今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回去罢?”

“嗯。天也确是晚了些。”许流光羞涩的应承。以为他会带自己去他的府邸,却是叫了候着的轿夫将她遣送回了李府。

回到李府门口一个年轻丫鬟已在外久候。

“小姐,你回来了。”丫鬟欣喜上前搀扶许流光下轿。许流光一路不语,见得出脸色阴沉。又让丫鬟搀扶走回屋里。轿夫见许流光回了府也转身回去了。

啪!刚进门许流光就给了丫鬟一个大大的耳光,怒骂道:“你也希望我回来是不是?”丫鬟的脸顿时变得火辣辣,她慌得扑通跪地,欲解释道:“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许流光见她跪地求饶更是生气,叫了两个下人带下去拖打二十大板,又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精光。

砰砰啪啪的声音穿入整个府邸。气儿才稍微缓了些。“不行,我定要让表哥为我想些办法。我定要做那邺国的王妃。”

刚走至清轩阁便被门口的几个姑娘拦下了。

“小姐,老爷不在这,老爷今日招了几个门客,这里是老爷的门客住的。”随即领头的姑娘又看了一眼许流光,有些羞涩道:“老爷已经睡下了。小姐还是不便打扰的好。”

许流光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也出了火气,看着眼前中年女子的脸色,知她那表哥是和佳人相伴去了。自己的事儿今日这般,他却在房间里与人恩爱。于是头也不回就往着李温房间而去。

门口没有人,许流光一脚利索踢了去,门开了。她走了进去还没看路就大叫道:“表哥,你这过得舒坦啊,我还……”刚要落口的话就卡在喉咙出不去。她惊愕的看着地上熟悉的人,嘴角的血和胸口的血已经发黑。她吓得连忙出门去叫男丁。

“来人喃,快来人!”声音不出一分后就有十几个家丁赶来。纷纷紧张问道:“小姐,怎么了?”

许流光惊恐指着房间的方向。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家丁见方向跑去。随后就是全府邸的捉拿刺客的声音。

“捉拿刺客!”

“定是那花魁!去将花月楼围起来!”中年管家李福高声叫到。

家丁聚集,之后又一股脑全向花月楼中跑去。只留下几许家丁料理后事。

许流光被吓得瘫软在地。李福将许流光带进房间。又唤了十几名护卫和丫鬟护着。

又派两人去通知在上京的李将军。许流光却在害怕和胆怯心中猛然想起凤凌楚,唤了两名家丁去知会凤凌楚。

“公子”一侍卫在床榻前跪地作揖轻唤着凤凌楚。

凤凌楚睁了睁眼。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底下人。懒散语气问道:“什么事?”

跪地的男子又低了一下头。道:“李府传来消息,说……李温死了。”男子说完话头已经抬起。复又道:“听说是被花月楼的花魁杀的,已经派人去围了花月楼。”

凤凌楚听语眉头微微一皱。有些惊讶,复又陷入沉思中,半刻后才微微启语:“哦?那……我得去看看了。”

许流光派人去了半个小时后,终于见到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慌张之色直向凤凌楚怀中扑去。

“王爷,你来了!我表哥……”

呜呜的抽噎声随之传来。许流光拿着细娟在凤凌楚怀中哭泣。凤凌楚也不生气,只是有一些惊到,随即拍了拍怀中的娇人。道:“许姑娘,我已听说了李兄的事,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许姑娘多保重身体。”

如今许流光怎听得进安慰。仍旧低声抽噎着抹泪。凤凌楚见她没有要离开自己怀里的意思。又提醒道:“许姑娘,容我先去看看李兄?”

这句许流光倒听得进去了。她缓慢脱离他的怀中。自家丫鬟过来扶住。

凤凌楚这才得以离开,他走至李温的房中,见到家丁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而李温的尸体已经放在正堂的棺材中,只是还没关盖,上了年纪的妈子为李温擦尽血迹和全身,将衣服也换了一遍。

凤凌楚看着他们的作为不知是不是真傻,将所有血迹擦尽,官府的人怎么调查这起凶案?

李福见到凤凌楚走来,于是上前解释道:“公子,我家老爷如今在正堂灵柩中。”

眼神间,凤凌楚看得出这管家确实难过。但是神情却又很复杂。

走至正堂中,凤凌楚先是见到棺材前的三烛火,随即是家丁们忙上忙下的影子。他紧了步伐上前。落在灵柩前。眼神复杂的看着柩中人。李温死状是祥和的,但是还有看得见的纹路可以知道他死时面部却是狰狞的。而且全身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显然是家丁们换的。

“你们给他换了衣服?洗了身子?”凤凌楚看着旁身正忙活的家丁问到。

家丁看着凤凌楚的威严面色。心中生了些怕意。怯怯开口道:“福伯叫我们给老爷洗洗让他能走得体面。”

凤凌楚听言。有些奇怪,不知是那老管家是真傻还是为了这李温好,将所有血迹的抹得一干二净。他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李温。两只手不安分的下垂,凤凌楚上前将那手扶正,才发现双手已被折断。只是皮肉连着表面罢了。又想起在街道上听到的碾车声,恍惚间明明感觉车里的女子是见过的。

“福伯,已经找遍了,老爷的门生也不在府里。”一个年轻的男丁在李富的旁边说到。李富神色难看,自己明明没说要去找老爷的门生,谁主张去找的?

“福伯,我们在花月楼没有找到花魁,她们说……将她送到我们李府来就没回去过。”从花楼回来家丁也都一一低着头道。

李福变了神色,转头问道:“可是都去看了?搜过了?”

“搜过了,没有发现,而且去接轿子是我们的人,门口也有人把手,都没见过那姑娘出去过。”家丁又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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