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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世界之白昼的夜》灰色的天空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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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杰·罗伊6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去世了,具体原因不明。两个月后,一位叫格瑞涅斯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桑杰面前。“跟我一起走吧。”格瑞涅斯说。那时的格瑞涅斯是一名孤独的旅行者,而桑杰是一名孤儿,所以后者就答应了对方的这个提议。两人离开维洛幕市后,辗转到了罗修帝国首都的纳利特市中心。到了那里,桑杰才知道格瑞涅斯的真正工作是帝国军校里的一名教官。没来纳利特市之前,桑杰一直以为格瑞涅斯是一名画家——来的路上,格瑞涅斯手里总是提着一只画袋,里面装满了一整套的绘画工作。每当口袋里的钱不够吃饭,他就会画几幅建筑图拿出来卖。到纳利特市没几年,格瑞涅斯就从一名军校指导员蜕变成一名位高权重的政治家,即罗修帝国宰相。

在桑杰14岁那年,格瑞涅斯问他以后准备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后者回答说要去军校。“为什么?”格瑞涅斯不解地问。桑杰解释说这是他从小的梦想。当然,这并非实话。后来在选择学校时,桑杰故意选了一所地理位置非常偏远的卡霍州地区军校。对此,桑杰解释,他想一个人独立生活。“那里的房子租金便宜,风景好,我想我一定会很喜欢那里。”其实格瑞涅斯心里清楚,桑杰是为了避开自己才会选择去那么远的地方。多年后,桑杰回忆说,“即使我跟格瑞涅斯已经一起生活多年,但我依旧捉摸不透我的这位监护人。格瑞涅斯相貌俊逸非凡,是个难得的人。很多姑娘都曾心仪于他。对于这些漂亮的姑娘们,格瑞涅斯似乎有着不耐烦,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他就一直躲在画室不出来。这样的‘闭关’生活持续了有半年之久。直到罗修帝国的因诺森特议员接我们到莱茵宫殿居住,困扰才终于结束。”

因诺森特是罗修帝国国内最受欢迎的一名准议员。因诺森特身后的背景十分特殊,他不仅仅是一名议员那么简单。除去议员这一身份,他还是罗修帝国元首的亲侄子。他的父母也在政府机关里身居要职。常常有人议论说,因诺森特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罗修帝国元首的候选人。因诺森特在16岁那年就被国会推举为准议员(罗修帝国的公民满19岁才有资格进入国会,在此之前,仅能称之为政客,到年龄之后即可转正,成为一名真正的议员)。罗修帝国国会之所以强塞给因诺森特一个“政客”身份,是为了防止他以后从事无相关职业。因诺森特是个很有政治才能的年轻人,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并对他给予厚望。因诺森特在14岁那年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说他长大后要开一家私人图书馆,顺便再开一所体育馆和小吃店。他父亲听了之后,当即气得脸色发黑,直接上前将其一脚踹到地上。然后指着因诺森特的鼻子大骂:“你要是敢这么胡来,我就打死你!”从那以后,因诺森特便过上了被人监视的生活。不过,也有很多人认为因诺森特的父亲的做法是正确的。“要是一切都按照因诺森特的想法乱来,那罗修帝国势必会失去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一位资深的老议员对此评议道。

格瑞涅斯曾对桑杰说,“要是有能力的人都像因诺森特这么随心所欲,不愿去实现自己的抱负,那他们空出来的位置就会被另一些人所取代。到时,麻烦来了,谁也逃不掉。”

自从搬到莱茵宫殿,桑杰那沉默寡言、易害羞的性格就发生很大的变化。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功于因诺森特。一开始,桑杰并不打算去招惹这个年轻有为的准议员。即便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时常见面。他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因诺森特却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一天,因诺森特趁桑杰不注意将其拉到一边,说是要拜师。桑杰非常不解,说,“我们年龄一样大,别开玩笑了。”说完他就转身要走,结果因诺森特突然一把拉住他,一脸诚恳地说,“我是说真的,没开玩笑。无论是近身格斗还是骑术射箭,我都远不是你的对手。”桑杰立刻反驳,“你根本不需要这些。”因诺森特一下子就笑了,说,“怎么不需要。”虽然因诺森特和桑杰两人年龄相当,但论其手段,后者远不是前者的对手。所以,桑杰到最后还是当了因诺森特的老师。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桑杰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因诺森特这个“学生”。“他是个很聪明的家伙。”桑杰曾多次这样认为。后来他在日记里写道,“因诺森特性情率真,为人善良热心,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有一次,因诺森特编写出一首新曲,他为此很开心。于是他那天大半夜三更的就跑到桑杰那里,异常激动地说,“我简直是个天才!我做了一首曲子,我那未出生的妹妹一定很喜欢。”听到这话,桑杰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说,“你父亲不想要女儿,所以你就别想了。”“有些事情,不是说你不想要就不想的。”因诺森特笑道,“我爸妈一直说要给我生个弟弟,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有一个妹妹了。”因诺森特一旦有了弟弟或妹妹,他就必须继续留在政界,直到父母安全退休。毕竟,风起云涌的政治圈里到处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直到后来桑杰才知道因诺森特父亲体内的y染色体细胞存活率极低的事情。因诺森特曾对桑杰开玩笑说,“我一个人就已经把我爸妈生男孩的运气全占了。”大概过了七年时间,因诺森特终于得了一个妹妹,名字叫莉菠缇。

17岁那年,桑杰正式搬离莱茵宫殿,到罗修大陆边境的卡霍州地区军校上学。半年后,桑杰因为要在当地的警察局接受实习训练,就在那里租了一间便宜的寓所,便于平时与警察一起学习工作。自离开纳利特市,桑杰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格瑞涅斯。即使是因诺森特,也没有他的任何音讯。

桑杰遇到白夜是在3170年7月的某天下午。那时,桑杰正忙着到处找廉价公寓,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我记得那一天很热,太阳毒的要命。大街上的滚滚热浪迎面扑来,简直快要把人给烤焦了。”桑杰在自己的语录中回忆,“大概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在一条旧巷子里遇到了白夜。他当时倚墙坐在路边,脸色很怪,像是一只生了病的可怜的猫。一开始,我没打算去理会这个怪人。然而却被一场非常有意思的雨打乱了计划。我和白夜两人之间相隔仅有六米远,当我头顶上还在艳阳高照时,对面却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地下起了倾盆大雨。不久之后,我就看到白夜的白色斗篷下一片红色血浆,血腥味紧随而至。下一刻,白夜斗篷下鲜血淋漓的身体便呈现于我面前。显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先把他送去医院抢救。很快,我就发现我多虑了。难以置信,他的身体愈合速度竟然这么快。”

住院期间,桑杰从一名护士那里得知白夜是因为救一名可怜的母亲才遭到歹徒的如此报复。其实桑杰在这之前已经见过白夜一次了,那时两人还不认识。出院后,白夜告诉桑杰他找到一个很不错的公寓,房东的出租价格也很合理。“房租费2000罗奇一月。”尽管租金的确便宜,但对于桑杰来说仍有些困难。学校有规定,不许外出兼职打工,所以桑杰一直都处于囊中羞涩的尴尬境地。白夜随即说,“我最近就准备要搬过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合租?”于是两人就这样成了室友。因为桑杰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他经常会“失踪”个三四天,然后又突然回到公寓里睡觉。至于白夜,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意思的是,桑杰几乎每次都是在白天出现,而他几乎每次都能看到坐在客厅里看书,或者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白夜。一天,桑杰好奇地跟白夜提起了这个问题。他说,“为什么每次都能看到你在家?”“我一般都是在晚上工作,白天休息。”白夜特意解释,“是非常普通的工作,用来平时吃饭。”他怕桑杰会误以为自己在从事什么不正当的职业。

大概在两个月之后,桑杰才知道白夜的工作是一家地下酒吧里的高级调酒师。除了这个,他还在某家茶楼里兼职。桑杰十分不解,说,“我一直以为你是老板,或者是更好的工作。”对此,白夜微笑地说,“没什么不好的,都是为了吃饭而已。”虽然白夜说的轻松,但桑杰清楚其中工作的辛苦。一天,桑杰突然跑来告诉白夜说学校终于给他放假休息了。“昨天我遇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桑杰说,“我在抓一名抢劫犯时,不小心闯进一家歌剧院后台,撞坏了那里的几个海报牌子。然后我就被当成小偷给人抓了起来。后来我解释清楚了,但歌剧院的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硬是把我拉去前台看了一遍话剧。不得不说,那部话剧简直无聊透顶,毫无任何新意。一气之下,我就当着导演的面说了两句难听的话,于是他们就把我和抢劫犯一起送到了警察局。”后面的事情即使桑杰不说,白夜也能猜得出来结果。桑杰肯定成了警察局里的笑话。然而白夜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他问桑杰以前是否学过有关话剧一类的专业。桑杰回答没有。“我最多也就是和朋友一起去蹭个课罢了。”“那个抢劫犯怎么一回事?”白夜转移话题。

桑杰休假的那几天,白夜也正巧休息。有一天,两人一起到外面的公园散步。路过一片梧桐树林时,桑杰忽然说他曾经在这里见过白夜。“当时你在给一只流浪狗喂食,没有注意到我。”“原来是这样啊!”白夜听完后莫名地笑了。跟着,他就提议去附近的音乐剧院里玩一会儿。他们两个没钱买票,就偷偷摸摸地跑去了后台看节目。事后,桑杰还心有余悸地开玩笑:“来之前,我就想着我们要是被抓住了,我就先把他们骂一顿,然后白夜你趁机逃跑。”白夜被他引得哭笑不得地说,“那样我们都会被揍的!”在回来的路上,白夜评价桑杰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他说桑杰以后不往这方面发展就太可惜了。“我试试吧。”桑杰说。

次日清早,白夜叫人搬来一架旧钢琴。“这是我从老房东那里捡回来的废品,修修还能用上个两年。”白夜对桑杰说道。“你要转行了?”桑杰问。谁知道白夜却突然为难起了桑杰,他说,“桑杰·罗伊警探可以猜猜我会把这架钢琴送给谁?”桑杰又不傻,当即就猜出白夜是要把钢琴送给自己。这让他给高兴坏了。为回报白夜,桑杰冲进厨房,然后给室友做了一顿“大餐”。白夜嫌弃难吃,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掉了他的好意。“我要画一幅建筑写实景,然后拿去卖点钱补贴生活费。”说完,白夜就从书房里搬出来一幅画架和一整套的画具,他画了七个多小时才画完。当桑杰对白夜说他的老板(格瑞涅斯)也是一名画家时,白夜愣了一下。晚饭时,白夜再次提起了这件事。他问,“我和你老板谁的画技更好一些?”桑杰回答都一样好。这个答案自然不能让白夜满意。当白夜说他想要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时,桑杰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解释,“他已经从政,不再画画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桑杰越发觉得他的室友是个怪人。“白夜喜欢在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散步。有时他还会拉我一起出去,然后一直逛到第二天才回来。记得有一次,我看到路边长出了蒲公英花。于是我就高兴地告诉了白夜。结果白夜一脸的不耐烦,上去就一脚把蒲公英花给踹碎了,嘴里还一直说‘难看死了,什么玩意。’我也是从这件事情上才知道白夜非常讨厌花这种东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我的室友面前提到过有关花的话题。”后来的某天,白夜突然告诉桑杰自己的生日是在11月22号那天。正当桑杰奇怪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时,白夜给出了解释:“我只是好奇你在那天会送我什么样的礼物。”桑杰问白夜曾经都收到过什么礼物,他好做参考。见白夜半天不回答。桑杰忍不住地猜测,“你不会从来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吧?”“那倒不是。”白夜说,“我曾经收到过一份‘刻骨铭心’的大礼。”说完,白夜就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给室友挑选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困扰了桑杰很久。直到第二年的十一月份,他才赶鸭子上架找到了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生日礼物。在白夜生日的那天晚上,桑杰一下班就跑到玩偶商店去取订好的礼物。令桑杰哭笑不得的是,他刚走到半路,蓝墨色的星空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的天空。雨说下就下,弄得路上的行人们措手不及。当桑杰跑到商店时,他的外套已经被给雨淋透了。商店老板一见到他就马上打趣:“卡霍州的天气反复无常,跟个恋爱中的姑娘似得。想必罗伊先生一定是深有体会吧。”桑杰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店里的日历表(西元3171年11月22日)。“雨还有多久会停?”桑杰问商店的老板。商店老板回答说怎么着也得两个小时。从老板那里拿到包装好的礼物后,桑杰又在店里逗留了片刻,跟老板聊了一会儿卡霍州地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有一个连环凶杀案引起了桑杰的注意,因为他在警察局工作的原因,所以这一类事件很容易引起他的关注。“听说昨晚又有几个人被杀了。”老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小声对桑杰说,“听说是政府在清除藏匿在罗修大陆边境的亚罗国奸细,而且还是格瑞涅斯宰相亲自授的意。太可怕了,亚罗大陆的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只怕是有人浑水摸鱼,趁此机会抢财杀人。”桑杰担忧地说道。

回到公寓,桑杰跟白夜也提到了这件事,并且劝他在外面多注意安全,不要再一个人随便深夜外出。白夜说,“那是罗修帝国政府在清理外族奸细,我又不是亚罗人,怕什么。”“你也认为那是罗修帝国政府的人所为?”桑杰难以置信,他没想到白夜竟然会相信如此荒唐的说法。白夜当即反问桑杰,“你不相信?”桑杰坚定地说,“格瑞涅斯不会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事情。罗修大陆边境国防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过来,更别说那些亚罗国人了。”

白夜马上反驳,“你也太小瞧那些亚罗国的奸细了。亚罗国中有一个叫斯芬兰克的高级军事参谋长,他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话虽如此,但桑杰还是对这件事抱有怀疑态度,他说,“到底是谁在执行这一切的暗杀行动?”白夜摇头表示不清楚。跟着他就打开桑杰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小狗玩偶。“你还真送我这个啊!”白夜一下就笑了出来,“真幼稚。”闻言,桑杰立刻抱怨白夜太难伺候。“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讨厌的东西我倒是知道了一大堆。”桑杰忍不住地倒苦水。要知道他是想了很长时间才想出送狗玩偶这个礼物。“白夜,你不觉得你太难对付了吗?”桑杰抱怨说。这一点儿,白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连忙解释,“我只是说幼稚,又没说不好。”桑杰被他这句话憋得半天说不出来话。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发生了。“白夜经常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例如有一次,白夜正在客厅里画画,桑杰忽然跑回来给他送饭。结果白夜不但不领情,还对他乱发一通脾气,然后连人带饭一起丢出了门外。后来白夜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太过分,就马上跑去向桑杰道了歉。当时,桑杰感觉十分的委屈,死活不肯原谅白夜,硬生生地在门外冻了大半夜。最后还是房东博纳老先生连哄带骗地把他给劝了回去。博纳对桑杰说,白夜有事出远门了。

半个月后,白夜终于回来了。他是中午回来的。一见到桑杰,白夜脸上立刻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正当桑杰以为他会走过来跟自己打招呼时,对方却直步走进书房,然后一整天都没有再出来过。这可把桑杰气得不轻。他当即就决定以后再也不理会白夜这个古里古怪的室友。然而到第二天早上,他就原谅了他的室友。桑杰在日记里写道,“白夜永远都不会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决定原谅他。”次日,白夜被桑杰的脸色吓了一跳。不过,他也懒得理会这些。白夜直接把一份话剧剧本丢到桑杰面,然后建议他去参演其中的主角里宾奇。这部话剧叫《里宾奇之死》,是白夜根据辛弥所著的《亚特兰蒂斯大陆》中的某段音乐内容所改编的悲剧故事。桑杰没想到白夜突然失踪竟是为了翻译《亚特兰蒂斯大陆》里面的音乐内容。“白夜,你简直就是个天才!”桑杰情绪激动地夸了白夜老半天。“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而已。”白夜轻描淡写地说道。

一开始,桑杰态度坚决地拒绝出演“里宾奇”。他很反感演员这一类职业。这与他曾经处理过的一个刑事案件有关。桑杰刚入警局时交了一个朋友。他的朋友喜欢上了一个舞剧女演员,那名女演员为了上位,不惜杀害自己最好的朋友。自那件事情后,桑杰的朋友就辞职去了别的地方工作。除了这个原因,还有桑杰本人的性格问题。他最讨厌撒谎和伪装。如果他生气了,那就是真的生气了。这一点,还是他的学生因诺森特教给他的。因诺森特经常对桑杰说,“人生苦短,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因诺森特认为人要是不开心了就要发泄出来,否则会后患无穷。

尽管桑杰百般推辞,但他终究还是没能拗过白夜的极力劝说。“我从来都不知道白夜他在演讲方面有着非常高的天赋,恐怕罗修帝国政府的外交部发言人都没他那么能说。我真怕我不答应他,他就会一直跟我耗下去。”几天后,白夜和桑杰一起去了一家歌剧院。到那里,桑杰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对《里宾奇之死》的导演说自己形象不适合里宾奇这一角色。结果那个导演倒也是个性情中人,他直接一拍桑杰的肩膀,说,“放心吧,你很符合里宾奇奄奄一息时的形象。”桑杰被他呛得差点咬舌头。事后,桑杰问白夜是不是也有过同样的想法,后者很是诚实地承认了这一点儿。

话剧排练了一个多月才结束。要不是因为薪资丰厚,恐怕白夜和桑杰早就发脾气不干了。导演是个要求很严格的人。不过,他不会对桑杰发脾气,而是直逮着白夜狂骂。“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废物来糟蹋这部话剧!”经过重重磨难,《里宾奇之死》这部话剧终于正式被搬上舞台。在表演话剧的前一天晚上,桑杰在路上撞见了正在散步聊天的白夜和话剧导演。

在话剧开演的那一天,桑杰的一个警察朋友也来了。不过他的朋友却不是来捧场的,而是来调查一件凶杀案(话剧导演被人杀了)。桑杰的这个警察朋友叫瑞恩,体型微胖,长相颇为秀气可爱。碍于一些复杂情况,当时表演已经开始,观众席上也坐满了人。所以瑞恩只能等话剧表演结束后,再进行现场调查。否则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万一有人因此受伤,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瑞恩故意坐到观众席的最后一排,即白夜身边。他的直觉告诉他凶杀案与白夜有关。本来瑞恩是想借这个机会套白夜的话,哪里想到后者竟然呼呼大睡了起来。观众席散场后,瑞恩把桑杰拉到一边,再三提醒对方一定要小心白夜。桑杰不解,问他为什么。瑞恩气了,说,“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难道你没有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白夜此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事实上,白夜早在他们之前就到这里等着了。“瑞恩警官,你这么开我玩笑可不太好啊!”白夜忽然开口说话,把桑杰和他的朋友吓了一大跳。

某一天,桑杰从几名朋友那里得知《里宾奇之死》这部话剧深受好评。观众们都很桑杰的表演。但一到白夜那里,桑杰就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你以后还是乖乖地当你的警探吧。”白夜的话令桑杰倍感沮丧,一下子就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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