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九承认，她是赌气了，见不得里面的情景，可开门的那刻手指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嫉妒，掩饰不住的嫉妒。

“嗯？你来干什么？”阎千殇被打扰好事，邹起眉头，有些不悦。

好听的声音灌入耳中，是刺耳，她来干什么？就当做求个死心，只要心死了，怕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是你吗？”君九九底气有些不足，眼眸跟着黯淡下来，甚至是不再敢看他一眼。

空气中就好像突然间凝固，沉浸在这刻，可是却没有君九九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在阎千殇旁边那位妖艳的女子把胳膊勾在他脖子处，笑眯眯看着她，虽是笑容，可谁又看不出她眼神中的敌意。

她也知道，阎千殇何尝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呢？妖娆至极，看着就比她这颗干巴巴的小白菜来的有‘食欲’。

沉静，归于黑暗的，最后是沉静。

阎千殇喉咙卡住般没有说出话来，有时候会觉得，对她越好就会越内疚，而现在是说不出口的痛。

“是你吗？”君九九声音提了提，眼眶中有什么东西在打转，现在是在找羞辱来呢？就连待在这里，都有种想回避的感觉。

隔了半饷，那道温润的声音才转来，像是根本没清楚的怔住，随后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嗯？什么是本尊？哦，本尊是找了几个姑娘，那也怎样？”阎千殇若无其事的再次饮入酒，半眯着眼，当她不存在。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叶无尽那天……那天救我的是你吗？”君九九全身散发着紧张感，捏住手中的果子，等待着答案。

所以她醒来就跑过来对吗？所以她早就知道答案对吗？所以在她心里他起码不是那么坏，对吗？

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君九九！就算你被大卸八块，本尊也不会救你这下贱的女人。”

君九九吃惊的抬起头，正对上那双厌恶无比的眼神，瞬间没了气势。

‘下贱’这个字眼直刺痛君九九，眼眶中含着的泪，忍不住的落下，她本不是喜欢哭的人，可这句话不知触动到心底那一块，让她哭的有些痛。

“嘶——”阎千殇怒视着把林雅姿的衣服扯下，那白嫩嫩就好像要掐出水来。

而林雅姿的手并没有就此从他脖子处移开，反而兴奋靠近他的唇，妖媚爬在他身体上，等着接下来的动作。

“看到了吗？本尊更喜欢这种骚的。”阎千殇捧着林雅的脸，最后把邪魅的目光投向她。

君九九身体僵硬住，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心里泛起苦涩，从他那句话开始就一言不发。

“阎千殇，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起码和叶无尽不一样。”君九九哽咽声传来，虽然她极力保持的平稳，可奈何不住眼角的泪。

或许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碗甜蜜的红糖水，还停留在损坏又修好的簪子上，还停留他从碧桃手中救她，就连被灌入春|药都能安心躺在他怀中。

可所有的好都将被阎千殇亲手斩断，若是她知道真相，就想问一句，阎千殇，你不疼吗。

其实，他们的感情不算深对吧？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扎根，在君九九记忆里全部埋藏着他的好。

阎千殇可能记不住，可是她记住了。

在脑海中那个迫切让她醒来的男子，怕失去的男子，视如把她珍宝的男子。

若是别人不敢相信这是阎千殇，她敢相信，可现在却变质了。

阎千殇偏开脑袋，生怕多触及到那眼泪，可依旧泛起心疼来，那道泪在他撂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若是说阎千殇什么时候心痛过，在这里，那个叫君九九的女子。

“呵呵……”君九九喉咙里发出嬉笑声来，不知是疯了还是怎么的，瞧着手上的禁果，猛然咬下去。

禁果，入口全是醉酒味，却又带着甘甜，沉醉在甜蜜中最后泛起苦涩来。

这就是禁果的味道吗？老婆婆说的对，她是该尝尝，尝尝这痛彻心扉的果子。

“君九九！”阎千殇哪能不知道她手中的到底是什么，猛然起身，把身上的林雅姿摔在地上。

若是可以，请原谅她的自私好不好，只不过，只不过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担心。

再次咬上一口，泪水落在禁果上面，滑过完美的痕迹。

把禁果咽下去，又转念一想，开始害怕知道答案，她怕真的如他所说不会救，眼睁睁见着她死。

事实证明，她是不想死的，起码现在不想死，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像是小时候偷喝奶奶的酒，之后又免不了被斥责一顿。

“要死死远点，本尊看着就倒胃口。”阎千殇重新坐下，声音寡淡，眼下的事情就好像没发生似的。

君九九唇角勾起苦涩的笑意，这样的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前面有个白瑶瑶，现在有个林雅姿，很不错，很不错嘛。

君九九的身子摇摇晃晃，差点一跟头栽下去，好在及时稳住脚根，要不然非得出丑。

“多，多谢阎大人提醒，我这就，这就死远点。”君九九像是喝醉了，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君九九刚刚迈出步子，却又差点摔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庆喜的是，她终于还是走出他的视线。

包裹着她的，是无尽的黑暗，漫无尽头，漫无目的，君九九就像是个酒鬼，走了几步，便在台阶上停下来，再也走不动。

“阎千殇！你这个混蛋！”君九九直冲着黑暗乱吼，本已止住的泪水在这一刻落下，这不就是被丢弃的破布娃娃吗。

“混蛋！你是大混蛋！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

可君九九的话就此弱下来，到最后连她都听不见到底在说什么，就这样昏昏沉沉趴在楼梯上睡着了。

手中的禁果滚落到地上，君九九也没有察觉，半睁着眼，只是在她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她更没力气深究这到底是谁。

“混蛋……你们都是大混蛋……放我回家……放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