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锲而不舍的一直追着光头男到了郊区,眼看着前面的光头男一头扎进了茂密的丛林里。中年人顿时急眼了,大喝一声:“站住!”
奈何光头男鸟都不鸟他,呲溜一声就进了丛林里就没影了。
中年人脸色铁青的看着茫茫丛林,此时哪里还有半个光头男的人影,愤愤然看了一眼四周这荒郊野岭,有些欲哭无泪。
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敢在这时候再进这茫茫的丛林里,十有八九会迷了路。
中年人有些犹豫了一会,最后无奈选择了慌张的转身离开。
只是刚一转身,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的缓缓倒了下……
?????
郊外,一个废弃的小山庙。
一个光头男子悠哉悠哉的来到破旧的庙门前,有些猥琐的哼了一首小曲:
?
别人笑我傻痴癫,我笑他人逐云烟;
人生难得一趟走,名利场外有青天。
?
走到门口,有些无奈的回头看着茂密的丛林吆喝了一声:
“哎,我说你是要追到什么时候,又不是你的钱袋子,你跟着着什么急呀!”
丛林里陆锋悠闲的走了出来,和善的笑了笑道:
“我确实倒是不着急,就是觉得有意思,所以跟过来看一看。不要紧张,我和那个中年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随便你了!”光头男耸了耸肩,没有搭理陆锋,而是径直一个人进了破庙里。
破庙是一个废弃的山神庙,不过如今早已经断了香火,只剩下了空架子。
天色已经不早,废弃的庙堂,光头男正在庙里烧着些树根柴块,看样子是应该在这里准备将就着过夜。
小庙虽然有些破旧,内部却不是很杂乱。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就可以腾出地方休息了。
陆峰走了进去,光头男也没搭理陆峰,继续一个人忙活着。
岭南的天气有些极端,白天燥热难耐,夜间却又有些寒人,小庙里冷风灌堂,略带潮气。
陆峰过去蹲在火堆旁,光头男看了一眼陆锋,说了句:“你顺意,我睡了。”
洒脱的把大棉袄一裹,以衣为被,用手作枕,倒头就睡。
陆峰这才知道了男子身上的土皮大衣的作用,感情晚上直接就当被子的用,白天当防弹衣的用,用处多多呀!
“我这里有酒。”
话没说完,只见光头男一个激灵直接蹦了起来,一脸堆笑的看着陆锋:
“小兄弟,我看你眉宇惆怅,面堂有疑,一定有什么难处。这长夜漫漫,你我既然有缘分,不如煮酒论英雄一番,顺便聊会。”
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陆锋手里的酒壶不肯移开半分,喉咙间直咽口水。
“我想看一看那个钱袋!”
刷的一声,一个东西朝着陆锋直奔而去,陆锋伸手一接,另一只手却猛然一空。手上的酒壶就出现在了光头男的手里。
拿着酒壶猛灌一口,擦了擦嘴,有些解馋的大呼过瘾。
没有在意,陆锋拿起有些干扁的钱袋子,打开一看,仅仅是简单的有些碎银和一份未拆的信。
拆开信封,信的内容很短,扫了一眼就没了。
光头男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写的什么?这么严肃?”
陆锋把信递给了他,光头却把身子缩了回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没读过书,不认识字。”
陆锋有些哑然,稍微沉吟了一会开口解释道:“有人想对陈家动手。”
“城主?”
“为什么是城主?”
“前些日子有人说陈家家族陈福天被人下了蛊毒就是城主派人所为。嘿嘿!城主大人的城主位置不保,帝都方面一直有消息说陈福天要代替他。两个人在象郡明争暗斗多年就差明着打起来了。两个人斗的老热闹了。”
“还有这事?”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在象郡的人懂点事的人都知道这个。”光头男一脸鄙视的看了一眼陆锋,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听着光头男的话,陆锋有些头疼,看来象郡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内有争权内斗,外有群狼环视。象郡平静的外表下早已经是危机四伏,各方势力交织盘旋。
光头男看着陆锋突然开口道:“看你身手不错,我和你作个交易。”
“什么交易?”
“和我去趟城主府。敢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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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象郡人来人往,喧闹繁华;晚上也同样有热闹的夜市,即便是深夜依旧灯火辉煌,精彩不断。
象郡的治安虽不太好,偷窃、械斗不断,然而当地的经济状况总体上却在不断好转,人们生活富足安康。
而且能使得无数风俗习惯迥异的少数民族大体上和平相处,确实有着相当大的政绩。因此使得这位城主颇得民心。
???尽管夜晚的象郡热闹非凡,而城市中心的城主府却远离喧嚣,静谧安然。有着“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悠然。夜晚的城主府仿佛沉睡了一般,平平静静,没有世俗的喧闹。
府里,一处幽静的书房里,一位中年男子挑灯夜读,依旧在不知疲倦的翻看着手边的一大堆卷宗。
又拿起了手边的另一份卷宗,翻开看了一会,中年人突然有些颦蹙,轻轻的放下,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负手而立。
静静地看着夜晚的月光,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只是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虑。
???
“抓贼呀!”
“贼人往城主大人书房去了!”
“不好,快保护城主大人。”
“有人行刺大人,快保护大人。”
……
突然一阵喧哗传来,城主府顿时一片大乱,守夜的士卒闻言纷纷向着书房跑去。
听着外面的动静,中年人微微有些诧异,眉头微微一皱,闻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推开门。
一把剑。
一把缠绕着丝丝黑气的剑。直指中年人心头而来。
毫无征兆的突兀袭来。
看着来袭之剑,只是出乎意料,中年人毫无一丝慌乱,反而盯着不断接近的黑衣人眼睛。平静如水,沉稳如山,纹丝不动。
剑已杀近,分明已经可以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杀气逼人,夜风习习吹的让人皮肤都有些发紧。
突然中年人的身旁出现了一位干瘦的老者。
就那样凭空出现,突兀的立在中年人的身边,又仿佛始终相伴,从未离开。
老者突然出拳,一拳砸向来袭之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血肉之躯去相抗那精钢之物,就那样霸道出拳。
砰!
老者后退一步,拳头上却不见一丝血迹。
黑衣人后退数步,稳住了身形,只是此刻的剑身上已经裂开了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刷的一声,黑衣人一个闪身就翻墙而去。
老者视若未见,不动如山。
就那样一直守着中年人的身旁不言不语,身体却一直紧绷,戒备着四周。
不一会的功夫,一群士卒便手持利刃跑了进来。戒备的将院子团团包围。行动之快令人诧然。
“大人,刚才那把剑有问题。”老者眉头一皱沉声道。
中年人还未开口,就听得一声惊呼:
“不好了!”
一声惊呼有些突兀的再次打破了城主府的宁静。
“不好了,大人,牢房里武癫的妹妹被人给劫跑了。”一位士卒有些慌张的跑进了院子里禀报。
“调虎离山,看来武癫也学聪明了。”中年人听闻非但没有震怒,反而笑了笑,语气颇为欣赏的开口夸赞道。
“大人,是卑职大意了。”中年人身旁的老者有些自责开口道。
“无妨,一个武癫不碍事!”自始至终中年人都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大人,要不要去捉拿回来?”
“算了吧,我象郡能有这样的人杰殊为不易。只是不能为我所用倒是有些可惜了。”中年人负手而立,颇有些遗憾吩咐道:
“没事了,都退下吧!”
“是!”一群士卒虽不明白状况,却毫不犹豫的服从命令的退走。
中年人转身进了书房。老者恭谨的将书房门轻轻的关上,也平静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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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庙外,陆锋和光头男两个人围在一个深坑旁,陆锋把手里一把裂痕密布的剑扔进了坑里,拍了拍手道:
“好了!合作愉快!”
光头男看着落入坑里的剑却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总感觉这把剑怪怪的,让人有些不舒服。”
“嗯,你的感觉没错,这把剑的剑身上带着死气,所以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死气?剑上这么会有死气呢?还这么强烈?”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身上才会带着这种死气沉沉的东西,而且还作为武器随身相伴?”陆锋笑了笑反问道。
“你是说这个人是……”光头男瞳孔一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深坑。
月光幽幽的撒进深坑,只见坑里躺着一个商旅行头的中年人。
定眼一看,不正是那个下午被光头男偷钱袋子的中年人,只不过此刻的中年人早已经瘫在坑里,没有了呼吸。
“喂,听说象郡会有一场大危机,是不是真的。”
“嗯!”
“方便透露一下吗?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得了解市场行情。”
“……”
陆锋想了想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光头男:
“百断山脉有天宝出世,应该是有人想浑水摸鱼趁机作乱。这里可能要重新洗牌,帝国方面已经有动作了。”
“这危机可真大呀!”光头男有些唏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陆锋有些汗颜,到现在才想起来问自己的来历:“陆锋。”
“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啦!”
“各持所需吧。”陆锋看着光头男,抱了抱拳道:“既然已经无事,那就告辞了。”
“改天有酒记得请客。”
“好!”
等到看着陆锋的背影消失不见,光头男有些犯困的打了个呵欠,伸手在腰上摸了摸,摸出一个有些干扁的钱袋子,随手扔进了深坑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此刻天边也恰好悄然泛起了白肚皮般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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