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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想奇遇记》第九十五章 超能力亦是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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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洋继续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看。张泽韬和李铭心跟在后面,和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草地越走越窄了,变成一座窄窄的桥往前延伸,桥上停放着一辆小轿车。

“上车。”岳洋打开车门坐进去,张李两人却犹豫不决,特别是张泽韬,之前就因为被易容成李铭心的暗域成员骗上了车,结果差点被永久冷冻在暗域基地,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失了地利,更要处处小心。

见他们两个不想上车,岳洋脑袋探出车窗来:“上车吧,这还有好远路呢,就算你们愿意用走的,我也不情愿啊,要是不坐车,等你们通过这座桥,就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咯。”

李铭心毫不客气地说道:“姓岳的,我警告你,别再耍什么花样,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要是你再敢试试,我保证会在你身体自行复原之前把你头颅割掉,我想,自我修复能力再强,没了脑袋,也应该死了吧。”

原本笑嘻嘻的岳洋脸上慢慢冷下来,寒着脸转回车里,默不作声启动车子,却没有立马开走。

张李两人面面相觑,心想要是给他跑了,就不知道要在这里被困多久了,没办法,只能上车。

车子很快就像一颗炮弹般飞射出去。张李两人时刻注意着岳洋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按下一个红色按钮,车里立刻闪过一阵红光,张泽韬都准备召出雷火重剑劈烂车厢,岳洋开口说道:“冷静,我只是分析一下你的身体信息,没有恶意。”

车还在往前行驶,张泽韬问道:“分析我们做什么?”

岳洋两手放开方向盘,靠到椅子上,突然变得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叫田虎,前些年去世了,周统领说你是活在尘世的另一个他,所以我才费尽心机骗你们来这里。可是……从刚才的分析来看,你不是。”

没有人掌控方向盘,但是看着车子该转弯的时候还是转了,李铭心问道:“也就是说,你原本想要利用泽韬来复活你的朋友?”

“没错,只可惜……”

“我去。”张泽韬一想到又有人要利用他来制造出另一个人就觉得不寒而栗,现在知道条件不符合,暗域的人会不会又想把他带到某个山洞冷冻起来?

李铭心在一旁斥责道:“你想让你的朋友复生,然后带着无尽的罪恶感,去挥霍原本属于别人的生命?这是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吗?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

“残忍?”岳洋不甘示弱,“你父亲的手下到现在还四处找寻我的下落,想把我抓回去做活体实验研究,这样就不残忍了吗?”

“你……你胡说!就你?天界的人个个都有超能力,你有什么值得研究的!我父亲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李铭心大声叫道。

岳洋摊开完好无损的手掌,然后又拍拍胸膛上刚才破开一个大窟窿的位置,继续理直气壮地说道:“就因为我的超能力表现在体质特殊,恢复能力超常,所以激进派的人对我非常感兴趣。”

“反正不会跟我父亲有关系!”李铭心绝不相信岳洋的话。

“你打算牺牲别人的生命,来复活你的朋友,这怎么说也是不人道的啊。”张泽韬接口道。

“对我来说,他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重要到为了他,我可以背叛放弃一切。”岳洋面色郑重地看着张泽韬,说道,“其他人的性命,算什么。”

张泽韬微感震撼,一时无言以对,同时他心里也不禁认可岳洋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如果能了解岳洋内心柔软的部分,或许会有用。失去一个极其重要的人,这些年岳洋心里肯定很痛苦,痛苦的人往往极想要倾诉,愿意倾听的人就容易和他成为朋友。

张泽韬问道:“能跟我们说说吗?你朋友的故事。”

岳洋看到了张泽韬满脸的真诚,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一出生我妈就因为大出血去世了,我爸不久又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小时候家里人都不怎么管我,有一次,我从六楼摔下来,伤得很重,是一个陌生的阿姨把我送到了医院。

医生准备给我做手术的时候惊奇地发现,我身上的伤全都自动好了。只是我仍然感觉全身剧痛无比,同时惊恐地发觉自己对鲜血有着异常强烈的渴望,后来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我要喝血,我要喝血!在场的人都非常震惊,不忍看我痛不欲生的样子,护士取来新鲜的鸡血,可是我喝下之后立刻呕吐不止,全身更加疼痛难忍,最后医生去血库调来了1000毫升的人血让我喝下,我才好了起来。

新闻媒体对我的事情进行了报道,从此所有的人都离我远远的,我没有朋友。

小时候的我经常一个人去郊外的一条小河边玩,也就是在那里,我时常看到一个男孩独自一人坐在河的对岸。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给对方好脸色看,或许是孤独太久养成的倔强吧。

有一天我父亲来河边找我,我才从父亲的口中得知,那个男孩也是一个怪胎,天生力气奇大无比,但是他无法自如地控制力道,在一次和他妈妈拥抱的时候,竟然把他妈妈的肋骨全都勒断了,肋骨还插进了五脏六腑,他妈妈当场毙命,他爸爸也因此怨恨他,厌弃他。

我父亲郑重地告诫我,要离他远一点,小心被他伤到了。但是父亲的告诫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我想其他小朋友的家长肯定也这样叮嘱过他们,要离我远远的,因为我是一个会喝人血的怪物。

我开始非常想要在河边看到那个男孩,我似乎很开心地看到,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一直都这么孤单,背负着不幸的命运。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来到了河的对岸,知道他的名字叫田虎。那时候我向他伸出右手,他却害怕地后退几步,说我不能和他握手,还叫我不要介意,我笑笑说没关系,我知道他的事情。他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我告诉他我的情况,也问他怕不怕我,他摇头说不怕,于是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不再是一个人,不用形单影只,不用自言自语,开心的时候可以笑得很灿烂,难过的时候有人陪我大声喊出来。

有一次我在野外摔伤了腿,田虎第一次见识到我超强的自我恢复能力,同时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全身钻心般疼痛,躺在地上打滚。他知道我每次受伤都需要人血,担心我会出事,他就放他自己的血给我喝……

激进派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盯上了我,在一次晚上和田虎去公园玩的时候,突然从黑暗中冲出一帮黑衣人把我们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人劝我乖乖束手就擒,配合他们的实验研究,说那是为人类医学的进步作贡献,并且我父母会因此收到一大笔钱。

我当然不愿意做小白鼠,那些人就朝我们发射了麻醉弹药,我身体失去知觉,全身动弹不得。

没想到麻醉药对小虎根本不起作用,为了反抗,他和那群黑衣人打了起来,结果用力过度,失手杀死了三个黑衣人,剩下的都被吓跑了。

可能在小虎看来,躺在地上的那三具死状惨不忍睹的尸体,在对他进行着严酷的审判,他崩溃了,双手抱头哀嚎,看起来头痛欲裂,在尸体面前跪了下来,失声痛哭。

我猜想,他可能又想起了他妈妈的死,他自责,恐惧,痛苦。我很想过去安慰他,可是我动不了。

过了两个小时,麻醉药效终于过去了。那时小虎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双手环抱自己,浑身发抖,目光呆滞。

我很心痛,安慰他,那些都不是他的错,不要怪自己。

他突然笑笑说他只伤心一下就会好了,我信以真,送他回家之后,我也回自己家去了。

第二天我去找他的时候……他竟然服毒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母亲,最珍惜的人……最珍惜的人是……

说到这里,岳洋就说不下去了。

张泽韬感到一阵揪心,心里的一股热流涌上鼻尖,眼眶发热。

李铭心在一旁听得入了迷,看着岳洋的眼神里也少了许多敌意。

一阵风拂过草地,一片薄薄的树叶撞上了岳洋流下泪水的脸庞。

良久,没有人说话。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泪水风干以后,岳洋站起身来朝草地中央的一棵苹果树走去。

他真的会就这样放我们回去了吗?

张泽韬和李铭心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存着些许疑虑,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转身跟上岳洋的脚步。

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要有基本的信任吧。

进了苹果树中的传送门,这次竟是像坐电梯一样,感觉一阵失重,接着人往下掉。

门开了,岳洋趁张泽韬不备,突然从背后将他猛推出去。

张泽韬一个趔趄跌出门外,怒气腾然而起,回身正想质问他在搞什么鬼,门已经合上,速度快得连李铭心都没反应过来。

“喂!”张泽韬冲回来想抢身进去,可是门已经合紧了,抬手在门上砸了一拳,闷闷软软的竟连半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又被摆了一道!”他此刻真是恨得牙痒痒的,心想要是再让老子碰见你,非揪住了狠狠赏几个大耳刮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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