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璃知道小怜口中的他，便是慕洵，可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时的你的死讯传开之时，他的疯狂所有人都看到了，太可怕，太偏执，他除了你，似乎不把任何事都放在心上。你可知道有许多村落便是从你死讯传来后，才渐渐形成的，你可知道为何？”

“那是因为他为了你大发雷霆，不仅搅得大秦不得安宁，更是让整个边境乃至这片地方也不得平静，越来越多的人流离失所，被迫离开原来的地方，你知道的，这些村落原本就是因战乱而起。”

“都是，因为我？”南宫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当初因为自己的死，慕洵发了狂，他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东方宇，可是战乱一起，难免牵连到无辜，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是，这终究是还是他冲动招惹下的事，她无法为慕洵辩驳，所以这两三年来，他一边在九幽谷休养身体召集训练赤焰盟的人，一边也让他们去边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助稳定边境态势。

此时倒是小怜安慰似地拍了拍南宫璃的肩膀，“夭夭，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和他走到今日，一定经历了许多，毕竟你们的身份...你们，终于苦尽甘来了。”

南宫心中她这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近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拍了拍小怜的手，毕竟先生的所作所为若是放在外边，定时要被判死罪的，可也好在这先生是在这里，或许若那先生还有一丝悔改之意...

南宫璃看向小怜，知道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小怜一定会求自己，可是就按着如今的情况来看，这先生所谋的事情，恐怕不是小事，而他所造下的罪孽恐怕更是罄竹难书。

“小怜，我答应你，只要他肯放手，我一定不会动他。”

小怜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他的脾气，若非自己根本劝不动他，自己又怎么会想办法招来夭夭呢？

“虽然我不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可是我晓得他做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轻易被原谅的，夭夭，我只求你一件事，保住这个寨子，保住生活在这里的人。我不想他们因为我的错而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家园，而流离失所。”

南宫璃明显感觉这话有哪里不对，就像在交代后事似的，她可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的小怜，完全没有了属于她的傲气和自信，“你说什么傻话？你知道的，既然我来了，便不可能这么白白的来了，你放心，不管如何，眼下的困状我也能解决了！该受到惩罚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不该遭难的，我也一个都不会让他们遭难。”

小怜笑了，可是笑容里却多了许多的苦楚，“是啊，你一向计划周全，你在寨中已经几天了，六月又将一些情况告诉了你，那么有些事，我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了，不是吗？更何况，我从来没想着隐瞒你，又或者说，我一开始就知道，根本瞒不住你。”

“小怜...”

“夭夭，在我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便看到了结局，我没想着要逃开这些。你放心，该受的惩罚，我不会逃，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说的要求，可以吗？”

其实，先生只是想着法子掳人，后来因为战乱等各种原因，四方城中可以选择的人越来越少了，先生便将目光放在了这些村落上，这片土地上有许多村落都是后来行成的，里面亦有不少村民是从城镇中出来的，不乏一些有能力的人在此避世。先生便开始从这些寨子里掳人，强抢那些人的孩子，若有反抗的，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杀害。

渐渐地，很多村子都遭了殃，可这都是局部的，缓慢的，并没有到灭顶之灾的地步，而那些边境官员，战乱都忙成一团了，又怎么会来管这些小事。战场上的死伤可比这些大多了。

那时她便知道，只有将事情往大了闹，这一切才有结束的可能。于是，她便靠着寨子这么多年来在这边地域上的势力，暗中让人其他零散的部落对去这些村落里闹事，造成别人洗劫的假象，可她哪里能料到这些部落的人习性原始，几次下来，也不知是上了瘾还是则呢回事，直接开始屠村了，渐渐地，脱离了她的控制。

南宫璃闻言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夭夭，如果我不做那些，你们会这么快过来吗？不，不会，或许，你们迟早会发现这边的情况，可是等到你们真的发现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呢？我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想保护寨子里的人而已，同时，她也想将他尽早地从这摊沼泽中拉出来。

“夭夭，你刚才问我那些孩子被安置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其实，他们并没有收到苛待，他们被好好地安置在寨子里，和寨子里的其他孩子都一样，从来没有苛责过他们。可问题就在于，他为什么要掳来这么多孩子。因为，他想要慢慢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培养出一群，一群，就是能冒死为他卖命的人。”

南宫璃静静地听着，“死士。”

“是，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死士。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晓得慢慢的，寨子中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他所做的事情中。”

“死士，并不好训练。”

“没错，并不好训练。他有一张巧舌，也博学多才。可想要培养死士要的可不止是这些。所以这两年来他有意掳一些有能力的人进来教这些孩子们，若是掳来的人中有不愿意的，便如六月母亲那般，被他杀了，然后埋到后山。”

“仅仅靠掳人来给这些人找老师，恐怕不够。”

“是！不够，所以时不时的，他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出寨子，亲自去寻人，这两年来，倒是找到不少志同道合的人，也有些是被骗来的，不愿意的也很多，同样，是被埋在了后山。”

南宫璃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听不下去了，“其实，你不必说的那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