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白雾之后,迟淳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背影,这背影是紫色的,郭静蕊正等着他。
“你是第一个在半个时辰内就从里面出来的人。”郭静蕊笑道。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哈哈。”迟淳傻笑。
跟着静蕊重新上了五楼,那个看上去像叫花子一样的人这次没有再埋头看书,而是投去了一瞥异样的目光,他淡淡地道:“不错,很不错!听说你想要一只船?”
“是。”迟淳答道。
“你带钱来了吗?”邓愈道。
迟淳虽然不知道那艘小船的价值,但是他从郭青甫的话中能够感觉出来,这东西一定不便宜,于是将腰带里的三箱金币全都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道:“全在这了。”
邓愈看了一眼,道:“留下两箱就可以了。”然后从身后的书架上随手拿了一个绿色的锦囊,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用碧玉雕成的树叶,上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这个给你吧!——蕊儿,把刀给他。”
郭静蕊手里此时正拿着一把小刀,她将刀递给了迟淳。迟淳一脸的懵逼,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郭静蕊微微一笑,又将小刀从迟淳的手里拿了过来,然后用左手抓住迟淳的食指,用小刀轻轻地割了一下,鲜血从指尖滴落,郭静蕊从邓愈手中接过树叶,接住了那一滴血。那血迅速消散,融入了树叶之中。
“哦,原来是滴血认主。”迟淳心中想道。
“它现在是你的了,你可以走了。”邓愈说完又去埋头看他的书去了。迟淳将装有九十个金币的箱子重新放回了腰带里,跟着郭静蕊下了楼。
郭静蕊把他送到了门口,正要转身进去,迟淳道:“那个……它要怎么用?”
郭静蕊笑道:“你只要把它往空中一扔就可以了。”
迟淳从腰带中将绿玉叶取了出来,轻轻往空中一扔,那绿叶果然越变越大,足可站下五六人,迟淳去门前牵了小毛驴,拉它上了绿玉叶,心念一动,那绿叶便“嗖”的一声,向前飞去。
他先到了百草堂,向郭青甫道了声谢,然后就驾着绿玉叶回了迟家村,前后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有了这件法宝,迟淳行动就方便了许多,他时常往来于田横镇和迟家村,将各类野兽的毛皮、骨头、血液、内丹等拿到崇明商会去出售,跟张德福已经成了老朋友。
迟淳一家也因此富裕了起来,成了迟家村实际意义上最有钱的人,但是迟淳的父母仍然住着那两间茅草屋,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村里的人对他们也从此尊敬了起来,见了面不再是白眼和鄙夷,而是如春天般的笑容。
时间流逝,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三年已经过去,在这三年当中,迟淳每天只忙着一件事,那就是修炼《玄空经》,他已突破“玄洞”并达到了玄洞后期,距离“玄野”只有一步之遥。
除了崇明商会,迟淳最常去的地方还有百草堂和云叠山,郭青甫和邓愈一直是最关心他的两个人,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迟淳的天赋实在是太过出众。
这一日,依然是盛夏,迟淳仍然像往常一样到虎豹山的最深处去修炼《玄空经》,踏上绿玉叶,只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身在虎豹山的最高峰,虎头峰。
“啪!”他双脚落地,正准备进山洞,却发现在山洞口站着一个人,那人一张国字脸,粗粗的眉毛,身上裹着件虎皮,露出半条手臂,像个猎户的样子。迟淳看了那人一眼,微微一怔,道:
“你等我很久了?”
那人道:“对,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今天就要打败你,拿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
“我知道,迟峰,我也等这一天很久了!”迟淳说道。
那个猎人正是迟峰,在这三年里,他也同样进行着各种刻苦的修行,他不再高傲,裉去了棱角,变得踏实,他越来越像他的父亲。
虎头峰顶有一块平地,旁边有个山洞,这里是迟淳最常来的地方。过了三年,迟淳的个头长高了不少,身体也变得异常的结实,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已和一个成年人无异。但是单从外形上来看,迟峰却比迟淳更加结实和魁梧,这一点也跟他的父亲迟大重很像。
“吼!”一声虎啸,迟峰双手成爪,一只白额猛虎从双手间飞出,那虎高约三米,虎掌踏在地面上,发出“嗵嗵”的声响,使大地震颤。它虎嘴一张,吐出一团白光,那白光似球,朝迟淳砸了过来。
迟淳站在原地,却并未移动,等到那白光快要近前时,只伸出右手手掌轻轻一推,那白色光球便停止了前进,继而“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光芒十分耀眼。
随后,那只猛虎奔到迟淳身前,发出一声虎啸,那啸声响彻山谷,惊得附近的飞禽纷纷逃蹿,但迟淳却仍未动。
“吼吼!”白额猛虎连吼数声,见迟淳依然未动,张开血盆大口,朝迟淳扑了过来。
迟淳神色自若,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探出,竟然抓住了白额猛虎那两颗如利刃般的牙齿,跟着一个背摔,“扑通~~”,一声巨响,扬起如云雾般的灰尘,那猛虎也瞬间消失不见。
迟峰对此情景却好像并不吃惊,他双膝微曲,弹射而出,快得只看得见一条黑线,那黑线一闪而过,冲向迟淳。
“篷!”一个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就好像是两座山相撞一般。迟淳的右手紧紧地捏住了迟峰的拳头。
“这三年来你的进步可真不小!”迟淳说道。
“哼!你这算是胜利者的安慰吗?”迟峰并不领情,他收回了拳头,又发起了一连串快如闪电的攻击,不过,他的每一拳每一脚却都被迟淳轻而易举地化解掉了。迟峰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些许汗珠,但是迟淳却依然平静得像水一样。
他的这种平静让人感到一丝恐惧,因为迟峰深知在面对比自己弱小很多的对手的时候,他也曾是这种状态。可是他仍然有些不甘心,这三年来的努力只为了等待今天,岂能就此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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