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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剑芒少女》第十八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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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ˇ_ˇ??:)

…(⊙_⊙;)…

从黑洞里出来的,是一位身穿晚礼服的女子。黑色的礼服简单、开领、无袖,不大的蝴蝶结点缀在稍微起伏的胸膛上,映衬着立体的锁骨。女人手臂上套着长达小臂的袖套,一点点蕾丝装扮的手套细腻而精美。

长发披肩垂落,直到腰际。整个人高挑而充满知性,就是这时候脸上带着错愕的表情有些有趣。

但是另一位当事人笑不出来。

你谁啊!

“哎呀不好意思,你是……你好?”

黄蓉苍白的小脸一阵红润,这不是伤势好了,而是被气的。疲惫涌上心头,一时间两人都静默无言,只剩下那条首先窜出来的傻狗在两人之间转着圈,给这片场景输入一些生气。

黄蓉也不说话,把头套缓缓摘下,扔到地上就这么静悄悄地看着那只狗在地上撒欢闹腾,把几块大的“疗伤至宝”踩扁。扔出头套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摸上了一把尖刀。

黄蓉抬抬头看向女子,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那只笨狗的杀气。相信自己表达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再不管管你的狗,我就把它砍了吃肉!

“啊,那个……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女士尽量露出笑脸,用几分尴尬的语气问道。寻思黑狗可能是踩到了别人神么东西,一招手,那只黑色长毛便化作一团黑色纠缠的线流跳回女子的手掌间,消失不见。

黄蓉看得眼睛一阵收缩。

既然这只狗可以收回去,你为什么还要放出来?为什么不好好牵着狗绳?为什么放任你家狗在我家乱蹦乱跳,踩烂了我需要的东西!

你是故意的吗!

“你从哪里来的……你给我滚……”由于对方可能毫不知情,也碍于那一手传送门和收回黑狗的奇特手段,她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紧攥着刀的手拼命颤抖着。

“那个,我可以帮你……”

“我叫你滚!”

哐!

铁刀呼啸一声砸到地上,打着旋儿磕磕碰碰窜向一边。女人被这一声巨吼吼住了,吓了一跳。看着气氛压抑跪倒在地,手臂上血流近乎覆盖完一条手臂的人,小心翼翼退出了几步,在离开主战场的不远处观看。

黄蓉开始拼命寻找那种能够治疗的软膏。水杯大的球型组织被捏爆后,其实分散得挺显眼的。可是最大的那几块软体膏状物已经被踩烂,留下稀稀散散的一滩,更多的组织不知道到了哪里去。

可能溅跃到墨绿色的液体中,可能飞射到甲壳上,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那只蠢狗的狗爪子上——她完全、完全没有心情和想法去与那个女士交流,随着血液止不住的流失,黄蓉整个人也越来越脆弱,越来越倔强。

明明问一下,很大程度上就确定了,自己就能找到那些失踪的大份恢复类软膏物去哪了,收集回来让自己手臂恢复,然后休息一下就行。可是她偏不想去,拾完大的就去找小的,用手扒拉着参合在污浊液体中一两点恢复物质,涂抹在只有手掌止血了的小臂之上。

混杂着饮料辣椒粉,甚至还有虫血的液体显然不是需要的对象。她需要的,只是夹杂在其中一抹的白色物体。这么一点东西,伤口那么多,还有分解不开污渍……她只是一掌把它们敷在了手臂上,传来的钻心痛苦就让她近乎晕厥。

越想越深的恨意与死亡逼近的恐惧折磨着她十八岁不到的弱小灵魂,身体开始泛凉,受伤的手臂完全失去知觉,另一只手臂如坠冰窟。

(不……我是不会死的,运气,气,它一定能帮我,我不会死的,我能坚持下来……)

然而,血液的流逝根本无法让身体产生那份刚刚萌生不久的能力。刺入手臂的伤口似乎蕴含着奇怪的物质,阻碍恢复。投入修复中的小效果大大停止,修复度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那个,你想要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迷糊起来的黄蓉抬起头,仰视着那个逐渐接近且担忧的脸。耳边消之不去的嗡鸣掩盖了女人的话语,她只是听到有人说话,但是说了什么完全不清楚。

就连视线也有些发黑的倾向,两只眼睛半睁半闭,头脑昏昏沉沉。

(你们这些大人……)

但还是能看得见对方忧心的脸,她心里却感受到对方虚伪的脸皮。

(只会说,不会做的人……)

原本平静的心情霎那间转成烈火,原本干枯的心燃烧了起来。一份烈焰从小腹升起,经过心脏,又到达头顶。

(吃我……一拳啊!)

靠近了的女士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这个女生完全地站起身子,那张惨白的脸色几乎是瞬间红润。板寸的头发上水迹化作烟雾升腾,头发微微变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翘起。

“啊!”

仿佛嘶哑喊出无法发泄的情绪,缠绕上红云的左臂划过弧度,发乎呼啸,像是把经受的苦闷完全挥击出来。到了最后,她还是难以接受父母对她说过承诺后,各种理由各种原因不去兑现迟到的故往。

每当事情结束之后,那一张张愧疚又想让她开心而笑的笑脸,几乎和这个女人她摆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就这样吧,我的痛恨我的委屈全部!都在这一拳里面了……你……

(为什么……)

但是这势大力沉的一拳实在是太过明显,轻而易举就被闪避过去。

黑色的高跟鞋在内脏残骸之间优雅穿梭,翩然起舞。一击挥空的黄蓉踉跄倒下,又出乎意料在两人交错之后扭过身子,失去知觉的手臂像是鸟儿般扩开,回手一捞。

“pong!”

(为什么……)

下意被惊到,再次闪避的女人一顿,半路伸出的手根本来不及抓住对方,僵在了半空。不知怎么地,她心里认为对方最后那一捞手,并不像是在伤害别人,反而让她感受到一种寻求帮助的孤独。

就像是有人在深井的边缘,本来攀附住井口的手不顾掉进深渊,舍生忘死般一跃,用手撑跳起想要握住希望的绳子一样。

遍布苦涩的视线随着头重重摔在地上,在颈椎与地板的作用下弹起,又坠落。虽然她还在睁着眼睛,可是视线已经不可逆转一样发黑了。

(还是……没有及时啊……)

疲惫如潮水推进沙堡,呼啦一声,就带走了理智的小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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