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书发觉姐姐不对劲,刚要说话被姐姐捂住嘴巴,换了个姿势把妹妹挡在身后。
刀在手里,冯秀昭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大树。冯玉书自己捂住嘴巴紧紧跟上。
整个林子出奇的安静,冯秀昭一步一步接近,就要看到大树背后藏着什么东西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
“啊——”
从大树后面出现的人发出吓人的吼声,张着双手,尖长的指甲直接抓向对面的冯秀昭。冯秀昭侧身躲过,反手抓住对方后颈的衣领,往下摁,右腿踹向对方的脚弯,只听得又是一声惨叫,对方已经跪在地上。
从这颗脑袋刚露出来,冯秀昭就知道她是谁了。
“妖怪,妖怪吃人,吃人,你是妖怪……”
冯玉书早就被吓哭,但听到声音时抬头看去,跪在地上张着双臂挥舞的人,正是村子里的傻二姑。
“姐,别伤她,是傻二姑。”
冯秀昭松手,可傻二姑反身后再次扑向她,白得透明的长指甲不留情的往她脸上抓来。
“二姑,别伤我姐!”
冯玉书要去帮忙,被冯秀昭喝止。扔了刀,冯秀昭扣紧傻二姑的双手,傻二姑力气不小,一时间两人僵持。
傻二姑冲她一口一个妖怪的喊,一头酸臭的头发乱飞,晃得冯秀昭头昏。冯玉书一个劲的喊傻二姑住手,只是效果不佳。
一个傻子,她所有的行为都不受意识控制。
冯秀昭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想伤害她。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对她突然袭击。
画风突变,傻二姑哇的一声哭了,说妖怪欺负她,松手蹲地上像个赖子似的仰天干嚎。
冯玉书一看,急了。蹲下去要扶傻二姑。可突然,傻二姑往前扑把冯玉书扑倒在地,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事出突然,冯秀昭忙要将傻二姑拉开,试了两下拉不动,对着她的肩膀一脚踹过去。结果傻二姑还是没有放手。
当兵训练时,她学到了怎样能让一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战斗力。一咬牙把拳头砸到傻二姑的后颈上。
人的后颈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一旦神经受到重力袭击,就会让整个人在一瞬间失去力气。傻二姑只是闷叫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松开,倒到一边去了。
再次被吓坏的冯玉书紧紧抱着姐姐的腿哇哇大哭,冯秀昭拍着她的头缓了口气,一看傻二姑,居然昏了过去。
安抚了冯玉书,冯秀昭一屁股坐到地上,踢了一脚让傻二姑的身体躺平,这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为什么要袭击她?
“姐,傻二姑她死了?”
“没。昏了。”
这哪是傻二姑,明明疯二姑。傻子才不会玩暴力偷袭的把戏。
把傻二姑打昏,冯秀昭打野货的计划被耽误,总不能把傻二姑扔在这不管不顾吧,这山林里凶残的野货可不少。
“玉书,这傻二姑是怎么回事?”
冯玉书挨着姐姐坐下,把傻二姑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原来十三年前,傻二姑一点都不傻。
傻二姑是村外嫁来的媳妇,心地善良,也同样嫁给了老实本份的丈夫李大木,生了一个儿子,照理说在村里日子过得算是比较好的。可是十三年前,李大木突然死了,她在给李大木办丧事,悲痛欲绝之时,才三岁的儿子意外摔死了。
傻二姑受不了双重打击,从此就变成了一个傻子。
又是一个可怜人!
冯秀昭抹了一把汗水,没心情追究傻二姑偷袭她的原因,把傻二姑扶起来背上,离开林子。
把傻二姑背回家里,冯秀昭特意打量了她的家,两间房,一个堂屋,一个厨房,要是收拾起比冯家好太多。
傻二姑很快醒了,大喊大叫把姐妹俩赶出家门,瞪着大眼睛冲冯秀昭最后喊了一声妖怪,便急急关上门。
冯秀昭抓抓头,莫名其妙。
已近中午,冯秀昭也不回家了,带着妹妹直接去往桂城。冯玉书极少出门,前一次来桂城早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哪儿都新鲜。
冯秀昭发现她一直按着头发挡住脖子,她想说,其实那块伤疤真的没必要那么在意,可是冯玉书听后干脆就埋头跟着她走,更加自卑。
陶员外是桂城能说得出名字的富户之一,家有良田千亩,还有一间酒坊。冯富贵正是酒坊的工人,签了五年的长工契约,每个月能领到一两银子的工钱。
冯秀昭和冯玉书来到陶家酒坊,管事的去里面叫人,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兰衣人走出来,看面相是个本分的人。
“姐,是大哥。”
这就是冯富贵,看着成熟稳重,其实只有十九岁。
“昭儿,玉书,你们怎么来了?”
长工会亲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刻钟,否则是要扣工钱的。冯秀昭捡了重点说,让冯富贵休息日别回去,让他那天去书院找凌煊,帮凌煊的忙。
冯富贵追问家里的情况,冯玉书往好了说,卡词的时候冯秀昭帮着补。冯富贵似乎并没有怀疑什么,从袖袋里取了一两银子交给冯秀昭。
“昭儿,你把钱子带回去给娘,我下个月拿了工钱,再给你们俩买好吃的。”
冯秀昭连连点头,说多了怕露馅,便带着冯玉书走了。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冯秀昭被退了亲,家里田地也没了,父亲重伤未愈,奶奶常年卧病药不能停,她也不知道这样瞒着大哥是不是最好的方法。
肚子饿得咕咕叫,冯玉书脚步轻软,已经走不动了。
怀里的一两银子还没揣热,冯秀昭知道万万不能打这一两银子的主意。可是午餐还没吃,别说冯玉书,连她也饿得撑不住了。
“玉书,姐给你找吃的去。”
两人刚从巷子出来,突然被两个男人拦住去路。
冯秀昭握紧拳头,挡在妹妹面前。
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互看一眼,目光一直在姐妹俩身上瞄来瞄去,甚是愤怒厌恶。
“好狗不挡道!”
冯秀昭眯了眯眼,不想浪费时间。只要对方冲上来,她伸拳踢腿,区区两个人太容易对付。
拦路人指向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冯秀昭。
“你敢骂我是狗?”
“谁敢骂我的狗……哦不,谁敢骂你们是狗?”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拦路的两人让开,一个银冠束发,英俊贵气的年轻男子悠闲的摇着扇子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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