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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再也不想重生了》16、怎么才能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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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以一头雾水地跟着楚倾去了御书房,然后又满脸问号地眼睁睁看着他在御书房里批了一夜的奏折。

其间他也是劝了几次,然而楚倾一瞪眼,他就蔫了。

楚倾不是不困,其实在寖殿里看着谢琅那个样子,他自己也是忍得分外辛苦。

可他只要盯着谢琅看,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被人凌迟的情景,那种痛苦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

楚倾不仅怕自己对谢琅心软,更怕自己和他待在一块就会回忆起前世的事情,落荒而逃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当然,他也是有意让谢琅受一点磋磨,免得他一进宫就好像备受荣宠,得意忘形地马上伸手到后宫里去搅和。

楚倾不想后宫现在就开始乱起来,前朝的事情他还没有捋顺,后宫,万不能现在出乱子。

叹了口气,目光回到面前的奏折上,楚倾皱了皱眉,忽然眼前阴影一闪而过,抬头看时,龙十三单膝跪在桌案前。

“怎么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急事?”楚倾合上奏折,揉了揉眉心,望着龙十三道,“起来说吧。”

龙十三谢恩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圆形竹筒,双手呈到桌案前,道:“回陛下,大将军家里的书信已经誊抄完毕,这是原稿信笺,呈陛下御览。此事事关重大,属下瞧着您还没睡,就斗胆送了过来。”

双手握住竹筒,楚倾挑眉,“不会被发现吧?”

龙十三道:“陛下放心,影卫里专有人负责誊抄,专练的以假乱真。”

楚倾点点头,一只手攥着竹筒却没有打开,反而陷入了沉思。

龙十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道:“陛下,还有件事。”

楚倾呼出一口气,打开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叠卷好的信纸,一边看一边道:“说。”

“是这样,在长信宫的影卫回奏,宸妃娘娘今日似乎,有些异样。”

楚倾抬起头来:“别吞吞吐吐的,朕不想听没用的废话。”

龙十三神色一凛,赶忙道:“回陛下,宸妃以往每日早上都要到御花园收集露水,几乎日日不断,入冬之后也是日日不改,但是最近,她不仅不再早起去御花园,更是鲜少出门走动。影卫还瞧见了她每日在缝制男子的鞋袜,做好之后却细细地收好,看起来似乎不打算送给陛下穿用。”

楚倾心里冷笑,何止是不打算给自己穿用,根本就是准备给段铮准备的吧!

只是,她一个后妃,打算怎么见段铮呢?

楚倾有点好奇,以往几世他虽然也注意过宸妃和段铮这些狗皮倒灶的破事,可到底发现迹象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俩人又都是滴水不漏的性子,他根本就查不出什么真凭实据。

然而这俩人肯定有事,楚倾是能断定的,这也导致了之前谢琅诬陷大将军通敌,楚倾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把他抄家定罪了,一部分有这个夺妻之恨的因素在里面。

虽然吧,他从没宠幸过宸妃,他也不喜欢宸妃,他甚至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可他是皇帝啊,做皇帝就忍不了自己女人心里惦着别的男人,楚倾很确定地再次说服了自己。

“知道了,盯好了宸妃。”楚倾神色淡然地交待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段铮。”

”小段将军似乎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影卫回奏这几日没什么异常,荣王府上自那日后也一切如常,荣王应该已经收到消息。“龙十三垂首道,”陛下,那月牙阁的事,属下已派人去了那尚宫局嬷嬷的老家安徽祁水县,再过几日便可回来。“

楚倾点点头:“知道了,还有件事你们去做。”

“请陛下吩咐!”

“京城有个四喜班,你们带足了人手,把人全部抓起来。尤其那个台柱子叫静云的,给朕严加审问。不过也不必非要如何,一旦有人反抗,不必留活口。懂吗?”

龙十三有些诧异,皇上什么时候跟一个戏班子结仇了?等一下,那天明明是荣王府的下人欺负那个戏子吧?

“属下明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虽有满腹疑问,可影卫的职责便是不问因由对错,绝对服从。

楚倾点点头:“即便是抓了,最多不超过三日,不管他们招不招,全部灭口。”

龙十三应了一声,却又犹豫道:“陛下,四喜班在京城的越秀楼里场场爆满,若就是这么没了,是不是,得有个说法?”

楚倾笑笑:“十三啊,你说这锦绣城的治安,是不是得好好地整顿整顿了?”

龙十三会意:“陛下英明。属下即刻去安排。”

“去吧。”

龙十三走后,楚倾把信纸草草地翻看一遍,仍旧拿起那封奏折。

奏折是御史中丞曹博参荣王御下不严,治家不齐。里面列举了荣王府下人在京中欺男霸女的案子,还有荣王府后宅宠妾灭妻,嫡长子远走他乡,荣王还要给幼子请封世子。

楚倾笑笑,重生了早几年就是这么有趣,这些事以往他都没机会处理,就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荣王的嫡长子楚修,身体病弱,常年在庄子上修养,后来荣王以其身体为由,请立其其侧妃所出的幼子楚伦为世子。

楚倾合上奏折,又把信纸重新收入竹筒中放进抽屉里,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树以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笑道:“陛下,喝碗参汤吧。”

楚倾眨眨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快到寅时了。”

楚倾点点头,随手拿起衣架上的披风,便出了门。

树以无奈,只得放下食盒,匆忙地跟了过去。

“陛下,外面起风了,戴个暖帽吧。”树以双手举着一顶夹棉的暖帽给楚倾带上,“陛下,这是要上哪?奴才已经命人把龙袍送来了御书房。”

楚倾戴好帽子,匆忙地摆摆手,边走边道:“送去椒房殿吧,朕回去看看。”

回去看,看什么,青少君吗?昨晚不是把人撂下不理,怎么早上又跑去看呢?

昨晚楚倾不许人进寖殿伺候,树以带人一直在偏殿呆着,并不知道楚倾和谢琅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以这会还是一脸懵懂。

可作为下人,树以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随便揣测主子的心思,对于皇帝更是决不允许。就算再懵,皇上说什么也必须得是什么。

然而楚倾就是这样,劲头上来,脾气就急的很,他腿长身高,说话间人已经走出去好远。

树以嘴角抽抽,这位爷总是这么着急干嘛啊!

连忙招呼宫人跟着,一众人追着楚倾一路又回了椒房殿,楚倾还是不许人跟着,把宫人连树以都远远地打发开,自己推门进了椒房殿又回身把门关好。

大殿里,地龙烧得热气扑脸,楚倾把披风和暖帽脱了仍在架子上,径直往寖殿走过去。

龙榻上,谢琅面朝里蜷缩着,白皙光滑的裸背上墨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他身下的锦褥上落着一只白玉制的长柄葫芦,那细长的柄上还沾着丝丝干涸的血迹。

楚倾站在榻前,目光迷离,他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为的就是看这一副美人沉睡图的吗?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谢琅的肩头,楚倾心里悲痛地想着,这一世要怎么做,才能好好爱你,又不被你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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