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那一掌力度可不轻，李都督坠落在地，吐出一口血，背脊也传来咔的一声响，很明显背脊骨怕是摔碎了。

他刚刚落地，还想挣扎起身脖子上已经架了好几把刀。挣扎无用，他颓废地躺回了地上，咳出了更多的鲜血，只觉得呼吸都带了针扎般的刺痛。

许策赶了过来，目光冰冷刺骨，半跪在了萧祁然的面前：“属下来迟，还请世子恕罪。”

这样一来，萧祁然的身份算是彻底暴露，不过这在李家已经不算是秘密，引起的惊讶就很少了。

“起来吧，路途这样遥远，你能按时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就无需自责了。”萧祁然让许策起身，目光落到了李都督身上，“将他压下去。”

李都督倒也是条汉子，也不挣扎，保留着失败者最后的尊严被押了下去，倒是姜岩挣扎着被带了上来，许策迟疑地问道：“这个……要怎么处理？”

姜岩的目光遮挡不住的恨意，望着萧祁然和颜三小姐面目狰狞地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你们……你们……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一席话说得萧祁然和颜三小姐纷纷变脸。

姜岩根本不看铁青着脸色的两人，颓然道：“不可能的，我的计划万无一失，只要按照……按照记忆里的行事，李家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

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就很多了，由不得人不细细思量。

颜三小姐冷眼看着姜岩，他的命格依旧看不清楚，可是脸上灰败的气色说明他大势已去了。

再看萧祁然，依旧一团迷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高深莫测。颜三小姐的目光往下沉，姜岩的话里的意思并不难猜，若是真如颜三小姐所想的那样，姜岩是个重生者，又或者已经经历过一世。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从他开始一步步谋算李家来看，他是成功的，因为李家已经有两个人死在了他的手里，只要这一次一举拿下李江和李老夫人，李家势必被瓦解。

他说她不可能存在很好理解，因为颜三小姐也是个重生者，她之所以会来李家是因为要拿回属于言氏一族的族谱，所以她的出现对于姜岩而言是个意外，所以初次见面的时候，姜岩表露出了对她极大的兴趣和试探都能解释得通。

那么萧祁然呢？

颜三小姐的目光重新锁定在萧祁然的身上，姜岩说他也是不存在的，加上颜三小姐曾经的记忆，按理来说萧祁然根本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上，他早在她是言三小姐的时候，他就已经病逝了。

而如今……他却好端端地活了下来，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是颜三小姐所不知道的，他是不是也是一个重生者？

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周围都是李家的人，还有杭州府的士兵，萧祁然若想善后只怕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颜三小姐垂下眼眸，吩咐道：“将他单独关押起来，我想李老夫人有很多话都想问个清楚明白，可千万别让他死了。”

“是。”许策看了萧祁然一眼，见他点点头，立即应了下来。

“这里不适合久呆，老夫人不如和我一起回后院去吧！”望着满地的狼藉，颜三小姐扶了李老夫人的手。

“也好。”李老夫人稳住心神，看了看颜三小姐，又看了看萧祁然，收回了目光望着颜三小姐感激一笑，“这一下我们李家总算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也不去问新登的李府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了。

李江接过李老夫人的手，感激地望着颜三小姐：“颜小姐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不知道可否能细细说给我们听？”

他隐隐觉得接下来颜三小姐要说的话，都是和李家有关的事情。

“长夜即将过去，我想几位都无心休息了。”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等到众人重新落座到了李老夫人院子里的宴客厅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发白，屋子里的灯光柔和地照亮所有人的面庞，除了萧祁然不在场以外，就是连秦姨娘也被带了上来。

妞妞和小言小六都不在，李老夫人隐隐觉得颜三小姐要说的事和妞妞有关，皱着眉头看着秦姨娘，依旧不解。

颜三小姐很快为她解惑了：“姜岩也被捉了，等待他的必然是严惩，秦姨娘还是不想说话么？”

秦姨娘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咬牙看着颜三小姐，问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成王败寇，如今我不能亲手手刃仇人，就只能等着被你们杀害了！”

“你口口声声说谋算李家是想为了给你父亲报仇，给你的家人报仇，可是并不代表你就不是谋算李家家财的帮凶。”颜三小姐不客气地戳破她的谎言，“你若想亲手杀死李家的人，早就有机会了，何必等这么久？”

“你到李府也有十年时间了，若是你往李家的井里投个毒，想必也就没有如今的李老夫人和李江了。你为什么又不这样做呢？”

秦姨娘偏过头去，不肯说话。

颜三小姐走到了她身边，冷声说道：“让我来替你回答吧！你其实也知道你家里的事情和李家无关，不过是想要掩饰你做了对不起李明的事情，所以才这样逞强！就是不知道你午夜梦醒的时候，可曾对救过你的李明有过愧疚？”

“你若是问这些，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压根就没有心，怎么会想他是不是会失望？”秦姨娘不为所动。

“你害他惨死在姜岩的计谋之中，难道就真的那么心安理得么？那你房里时刻祭奠的牌位又是什么？”

“你……”秦姨娘望着颜三小姐如同鬼魅，李老夫人等人则望着秦姨娘如同仇人。

“竟然是你……”李老夫人指着亲姨娘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颜三小姐站直了身子，望着李老夫人等人说道：“不错，李明的的确确是被人害死的，而算计他的人就是他好心救回来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