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的脸上堆着笑，没有半点的不快，用肥厚的手掌拉着蓝心洁，把她推上了副驾驶，然后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这掌勾起她的回忆，记得大二的时候，被老李叫去办公室聊天，也被享受这种按摩，只得闭着眼睛随夜车去了。车子很快出城，顺着起伏的高速路奔驰。虽然离市区才半小时路程，但是周边的路灯明显少了，狗的叫声似乎多了。玉煌门口站着两排高挑模特向刚到的李院长同行打着行业性的礼貌招呼，眉目中透着一点委屈。

“这是安徽东南大学的副校长，这位是新科职业学院的教授......”老李喷着烟圈，熟络地介绍。但是蓝心洁只是觉得包厢的硕大和自身的渺小，真愿意变作一个甲虫从这里逃出去。

为了活跃气氛，老李说起了段子。“牛参加演唱会，导演问他，为什么没带乐队？牛说，我也没弄明白，好象没有人愿意对牛弹琴。”

心洁也说了一个：“一头耕牛很伤感地告诉同伴千万不要追求什么时尚，自从我穿了鼻环，就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所有的人都笑起来，配合着一打蓝带纯生的下肚。洁也喝了一点，就开始头晕，很奇怪，记得以前在家里能喝几杯滨河大曲的，许是身体虚。环顾四周，其他人的视线都在自己和李院长身上摇摆，就失了方寸，紧紧抓住他的衣角，继续唱歌。六七十年代的男人在此刻的放歌带着一往无前革命的豪情，使女孩稚嫩的声线模糊，记忆混乱。心洁没有那样的女高音可以飚，除了几首熟悉的老歌，只有无聊的等待，如同《童年》里唱的那个孩子。

很快，在喧闹的包厢，心洁熟睡了，醒来看见还是的那张张亢奋老脸，背身努力检查了一下衣服，才发现凶兆有点松，赶紧去化妆间整理，心跳得剧烈，短信了马未都，托他筹划召开同乡聚会，等等。回来，发现只剩下老李了。

老李还是驱车带她去了学校不远的烧烤店。午夜飘荡的青烟使海带、土豆带着异样的又或。李的酒量很好，继续着啤酒的征程。心洁也享受了一杯冰雪碧，看了一下手表，快零点了，于是提议回校。在离校门口一百米停车，老李忽然探身从侧面轻吻了她的脸颊。心洁立刻愤怒了，跳下车，兀自走着，听到老李的呼叫，头也不回。安大的北门停着一溜出租车，或许是等客。海萍也在，看见心洁吃了一惊，脸上阴晴不定。蓝心洁倒是觉得纳闷，和萍开着玩笑，发现萍反应迟钝，也更加觉得子夜无趣，遂分手。低头走进无路灯的校园一角，忽然迎面撞上了一位男生。心洁正待发火，细看是春生，看他满头大汗，很是奇怪。春生支支吾吾，片刻就继续奔走了，于是回寝室。大家都在休息，只有文清伸出头看了她，说道：“现在流行晚上不归呢！”

<!--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