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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妾》第十二章 初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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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九龙杯这玩意,来头可不是一般的大。据说,是从当今皇上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手里头传下来的,是皇室的象征,也是帝权的象征,此物只传予接替皇位的皇子皇孙,其意义不亚于传国玉玺。

此物一直珍藏于皇宫内最隐藏的密室内,有重重机关保护,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将它给偷了,并留下了一条字条,这种行为,绝对可以视为是对皇权的藐视,对皇室的不满。

张公公把话说得阴阳怪气:“段公子,这翡翠九龙杯,虽然贵重,可对于一般人,没人敢偷它,偷了它也没有人敢拿它去卖,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可是对于有些人么……嘿嘿,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段烨大怒:“张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指使陶紫偷了翡翠九龙杯么?”

张公公:“我可没有这么说,事实是怎样,还得看皇上怎么定夺。”

段烨:“我会进宫见皇上的。张公公,事实是怎样,讲的是真凭实据,不是皇上说怎样就是怎样,更不是你张公公猜是怎样就怎样。”

这张公公也不是一般人物,他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太后视他为亲信,极为宠爱他,所以,虽然他平日里在太后面前像条狗,但在别人面前却是一头作威作福的狼。至于,段烨,他就更不怕了。“段公子,我今天是奉旨来的,如今旨意已经传达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段烨也不挽留,大袖一拂:“送客!”

那头,张公公前脚才跨出段府的大门,这头,刘管家就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跟陶紫讲了个明白。这位忠心的家仆连连叹气:“这下可糟了,主子有麻烦啰!”

陶紫:“有麻烦的应该是我吧?他们说是我偷了那个什么翡翠九龙杯呢!”

刘管家:“可他们怀疑事情的幕后指使者是主子啊?”

陶紫:“真是好笑!他们怎么那么没有脑子?主子是天下首富,那玩意又不能卖钱,偷它干嘛?”

刘管家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唉,这其中的因缘,说起来就长啰!”

话说,江湖上对段烨的身世一直有着诸多猜测,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极有可能是先皇在民间的遗珠。之前曾服侍过先皇的一位太监,曾经透露出先皇年轻时,有一回微服私访时,曾结识了一位民间的女子,两人情投意合,在一起相处了几个月,而那女子也有了身孕,先皇有意想接她入宫,却被她拒绝,后来,先皇回宫后,还常常会抽空去看看她,再后来,这位女子不知去向,先皇暗自派人寻找,却一直都没有结果。

再后来,先皇认识了段烨,他在世之时,确实对段烨格外器重,私交甚欢,甚至还常常跑出宫外,私会段烨。就在先皇驾崩之前,他还特意传旨让段烨进宫见最后一面,据宫里人所描绘的,先皇见到段烨的时候,当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他,泪流满面,那情形比和皇上话别,显得还要更加舍不得,这其中实在是蹊跷得离奇。

因此,大家都纷纷猜测段烨会不会就是先皇与那位民间女子所生的孩子,就连太后和皇上都对此有七八分相信。

陶紫没有听明白:“主子是不是先皇所生,这和他要不要偷翡翠九龙杯有什么关系?”

刘管家:“太后对主子一直心存介芾,她认为,如果主子真是先皇的儿子,而一直都流落在民间,没有被皇室所承认,那么主子的内心一定会十分不满。翡翠九龙杯,是皇室的象征,如果主子派人去偷翡翠九龙杯,那就是他在向太后和皇上甚至天下人暗示:他就是皇室后人。”

陶紫越听越头大,被其中复杂的关系绕得头昏眼花:“我看是太后他们在没事找事。如果主子真的那么想当皇室中人,当初他直接跟先皇说一声,来个认祖归宗,那不更方便?干嘛还要等到先皇死了好几年之后,才去偷那个破杯子。”

“好!说得好!”掌声由远至近,段烨出现在他们面前,满脸欣慰,“没想到堂堂威慑天下的太后和皇上,竟然没有我段府的粗使丫头有见识!”

陶紫摇晃着自己的头:“我真是太无辜了!我啥都没有干,就莫名其妙地卷入到你们这场糊涂债里面去了。主子,我真没有偷翡翠九龙杯啊!”

“我知道。”段烨白了她一眼,“就凭你那本事,只要自己别被别人偷,就已经是奇迹了!”

陶紫:“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哪个缺德鬼,偷了东西也就算了,还留什么字条啊,留字条也就算了,干嘛非得要留她的名字啊!这坐在家里头都能招来这么大一桩麻烦事,她哪天真得找人算一算,卜上一卦,看自己究竟是冒犯了哪路神仙。

段烨那样子比她还要忧心忡忡:“还能怎么办?随我进宫见皇上!”

*

皇宫很大,她跟在段烨的身后,跟在一个小太监领着,走了好一会,都没有走到目的地。

小太监半是骄傲半是好奇地问:“陶紫姑娘,依你看,是段府漂亮,还是皇宫漂亮呢?”

陶紫撇了撇嘴:“在我眼里,没多大区别。”

“怎么可能?这可是皇宫啊,就这气势,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府邸比得了的。”

陶紫:“两个地方都跟牢房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皇宫这个牢房修得比段府更大一点。”

“你……胡说。”小太监很生气。皇宫是他一直向往的圣地,当初他为了能进宫当差,不惜连男人都不做了,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居然把他心目中的圣地说成是牢房,这不是巴巴地在他的心窝子上捅一刀么?

陶紫很认真地说:“真的跟牢房差不多啊!又不能睡懒觉,还要做那么多事。想要出去玩,还得别人同意。真不如呆在普通人家,想喝粥就喝粥,想吃饭就吃饭,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床就睡到什么时候起床,高兴的时候,拉几个人坐在一起晒晒太阳聊聊天,不高兴的时候就喝醉了酒跳到房顶上唱歌,哇,那日子多舒服啊!”

小太监对陶紫相当地鄙视:“太没有追求了!唉,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如果为了追求,势必要让自己变得不完整的话,那么,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庸着算了。陶紫叹了口气,暗想:不跟你们这帮古人计较。

就当陶紫的两条小腿快要走断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在这个国家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男人——皇上,只见他身着一件绣满了金龙的黄袍,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站在一张石凳上,和几个宫女太监一起,围着一个瓦盆斗蛐蛐,兴奋得面红耳赤,袖子卷得老高,拍着桌子大呼小叫着:“咬它……咬它……用力……哎……跳到它身上去……快跳……快跳……”汗水从他年轻而充满稚气的脸上流下来,一个宫女跑过去替他擦汗,却被他推开,依然投身入了紧张的观赛之中。

领路的小太监前去通报:“启禀皇上,段烨段公子和神偷陶紫姑娘来了!”

战况激烈,皇上根本就顾不上抬头看他们一眼:“先站一边去!咬啊……咬啊……”

一个满身华服的妇人,在十多名宫女的簇拥下,往御花园这头走来,有一人小宫女的眼睛比较尖,看到了,赶紧偷丛地扯皇上的袖子:“皇上,皇上,太后来了!”

“啊?”皇上一听到这话,慌了神,立马将瓦盆扣了起来,也不管合不合礼数,当众将小宫女的衣襟拉开,将瓦盆塞进了她的怀里,挤得那宫女的胸前像做了手术似的,堆得老高。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切都已经被太后悉数看在眼里,她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甩手就给了那个小宫女一个耳光,威严地说:“来人啊!把刚刚在这里陪皇上斗蟋蟀的宫女太监们都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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