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有话你就说，若你坏了我的事，哼！”等下人都下去，张启一改之前的态度，开始对陆川板起了脸。

“张举人何必动怒，本官也知道，自古美人多娇，英雄难过。张举人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只是张举人此番还是打消念头为好。”陆川看着张启跋扈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鄙夷，若这事不在他的管辖，那还真想借侯爷的手收拾一下这张启。

“哼！好你个陆川，果然坏我事，莫不是你为老不尊想老牛吃嫩草不成。我告诉你，人我要定了，你若执意阻拦，休怪我无情！你的县令我看也没必要再做了，该颐养天年了。”张启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明目张胆的开始威胁陆川了。

“张举人消消气，下官只是一个县令，怎敢跟汴梁争雄。况且本官也没有那些喜好，不过举人既然把话说明白了，那下官也知道说出这背后的事了。不是下官阻扰举人，实在是举人动谁也万万不能动了此户人家的，若举人把事闹大，恐怕你我都将人头不保。”陆川附在张启耳边，一句话让张启脸色变了变，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陆川，你莫要吓唬于本公子，这户人什么背景我查的门清，除了一个江湖身份，却也无甚了不起。要说能让本公子掉脑袋，恐怕你这个县令还不够格吧，陆川，你当本公子是吓大的不成。”张启脸色变得冰冷凌厉了，看着陆川，心中起了几分杀意，等事成，一定要这陆川好看。

“张举人，我是没能力，可征西将军和曾今力挽狂澜的定西虎威将军却有那样的能力的。若真只是江湖背景，那本官也不至于定下这三日之期来拖延了。当年这户成亲之时，两位将军不但同时到场，还亲自吩咐下官要照料这一家人。而今举人做这等事，若被两位将军知晓，你我恐人头难保，即便刺史大人，恐也保你不得。”陆川却是不急了，既然事情明了，那也就不用费神和这二世祖打太极了，只要他知难而退。

“小侯爷！陆川，你莫要框我，小侯爷什么身份，岂会与这等人有交情。我看是你心怀鬼胎，想保那厮吧。”听见小侯爷的名号，张启真的脸色变了。若真如此，那他爹还真保不住他，小侯爷虽然没有正式继承爵位，但就现在征西将军之置那也是二品的位置，而他爹也就是四品的官，况且小侯爷是皇室宗亲，慕容世家！若真的一剑斩了他，恐怕皇上也不过怎么追究。凭他一个花花公子，和将功累累的将军比价值，皇上如何取舍只要聪明人都知道。

“若非如此，本官何以对一介庶民如此照顾，当初小侯爷来，这户的喜酒都是我一手抄办的。这几年不敢怠慢侯爷和将军的吩咐，除了这户，谁还受本官如此照顾，你可知为何？要知道，这可与本官非亲非故，个中缘由，张举人自己思量，本官就不叨扰了。”陆川说完，头也没回的走了，这等执垮实在不愿与之同流合污，若他执意如此，那也只好先将此子扣押了。

话分两头，这边陆川找张启谈话的同时，常福却已经离开县府很远了。此时他已到杜家村外的竹林了，只需穿过竹林，去到村东头，便是此行的目的所在了。

径直穿过竹林，大摇大摆来到村里，还不到村东，一股吵杂的声音便传到常福耳中。心生疑惑之下，便停了下来，唤来两个随行小斯，上前打探。

“常管事，那杜家出事了，死了人，这趟我们还去否？”小斯回来说的话却惊着常福了，心道要遭，莫非是个烈女，来了个殉情？那他可如何向公子爷交差？

“死去的是何人？”

“是杜家老媪，听说是上吊的。”

常福松了口气，只要龙雨没事，那他就没事了。不过事情似乎闹大了，出了人命，若现在去办事，恐怕会起了反作用。

“你且回去报于公子，说明实情，看公子作何指示。”常福思量一番，拿不出注意，只好让人前往镇上。若主子让他做，即便除了差错也不会责罚，若主子改主意，那他若擅自做主，恐怕日后不好过。

“哎呀，小六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有这等福气，抱得美人归。你说这杜家小子，怎地把这么美的人儿给诓到手了呢？想我也算富贵人家，却不受姑娘待见，真是邪了门。”常福找到一处放置玉米杆子的地方，在上面躺了下去，对剩下陪他的人抱怨起来。

“常管事，不是我说你，做咱们这行的，都靠主子恩泽。低三下四的，哪能堂堂正正做上等人做的事，什么美人不美人的，要来何用。凭咱们本事，有也看不住，最终还是便宜了像咱们公子爷这样的人物，还落得杜家小子一样的结果。要我说呀，嫂子就不错了，虽不是国色天香，也算美的，再说了，公子爷不是赏你几个小妾的嘛，个个活色生香的，哥几个可都馋的不行。”小斯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打手，就地靠在草垛上，对常福的抱怨满不在乎。反倒觉得常福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要换做他自己，怕是别无所求了。

“哎，人在，心不在，你也不看看，那些货色皮囊虽好，却是贪财之人，指不定哪天就跟哪个公子爷跑了。看看这杜家小子，那才叫福气，这龙雨那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还那么对人家忠诚，哪像公子爷赏我的那几个贱货。也就你嫂子对我没得说，这还真不是吹的，嘿嘿。”常福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的笑了，也是回忆到了内心的柔软之处，有感幸福了。

“嘿，常总管，你若觉得不好，不如让给兄弟我，让我也享受享受美人之欢。我可连婆姨都还没有，都说不孝有三，这无后不用我说了吧，要是能有个美人服侍我，死了都行。”打手歪着头，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当场就被常福一个白眼。

“你还别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头呀，谁想一辈子做个下人？这些年我也算小有积蓄，等这次事办好，我就向公子辞行，换个小地方做个小生意，也做几天人样。这些年跟着公子爷，也算作恶多端，也亏得公子爷背后的人硬气，不然我们恐怕早就遭殃了。这样，等回去你跟兄弟几个商量下，愿意跟我一起走的，我把家里那三个小妾送给大家，一起去闯天下。”

“常管事，你说真的？”

“废话，呆在公子爷身边迟早遭报复，你忘了，咱公子爷遭多少刺客暗杀了。我想清楚了，堂堂正正做个生意人，有妻有钱有大房子，不就是好生活吗，干啥不好非得跟公子爷一起去作恶，你看看州城里多少人对我们横眉冷眼的，哥几个就不想换个地方过好日子？”

“这倒是，常管事，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第一个跟你走，至于你那些个小妾就算了，嫂子身边那个玉红我看就不错，嘿嘿。”

“好小子，玉红不给，你嫂子不能没人照顾，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