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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篷传》第一十一章 老子现身解疑团;东华立意渡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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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先生正感叹间,忽闻云间芳香氤氲,仙气满天,只见得不远处,有一苍老之道人,手执拂尘,骑青牛大笑而来。

东华先生知是太上老君来了,急忙现出真身,却原来便是三岛十洲仙翁东华大帝君本尊,只见他长发飘飘,苍眉剑目,白须红颜,银须长一尺有余,面却红润似火。

东华帝君望着老子拱手施礼道:“不知道兄来也,小道罪过。”却原来这碧华院乃是东华帝君之道场,东华帝君平日里只以东华先生之身示人。

太上老君对着东华帝君回礼后大笑道:“道友拘礼了!你我虽不属同师,亦属同门,无需多礼矣!”

东华帝君敬道:“岂敢岂敢!小道愚钝,未及道兄清明,若真论起辈分,恐要道声师叔了!”

太上老君又大笑道:“客气客气!”

寒暄之后,东华帝君说道:“道兄神通,此来想必有要事指教?”

太上老君正色曰:“指教不敢说,倒是确有要事。请问帝君,适才是否有黑风袭了碧华院?”

东华帝君答曰:“正是!此黑风不同凡响,小道我虽知天晓地,懂神仙识佛魔,但对此黑风,竟一概不知,还请道兄指教。”

太上老君说道:“此黑风乃一上古大神所幻化,我虽知其身份,不过眼下仍不能说出,概因你碧华院新收之徒弟,马广泰。”

东华帝君疑道:“向真?此子确非凡辈……这上古大神掳走牛小芳,却又是为何?还请道兄明示!”

太上老君点头道:“马广泰与那牛小芳,皆非等闲之辈,皆要成就一番功业,俩人之间,却又有一段孽缘,故而上古大神掳走牛小芳细加教导,将马广泰留下与你好生教导,旨在为他二人渡劫解难,助他二人早日登仙享正果是也!”

东华帝君笑道:“却原来如此,此上古大神倒也用心良苦。若与小道我明说,小道岂有不从之理?”

太上老君笑道:“道友切勿见怪,一则此上古大神生性古怪,难捉摸也!二则此上古大神与我道家一上古道神有些仇怨未解,故而如此悄然行事。”

东华帝君拱手道:“既如此,小道谨遵道兄吩咐!”

太上老君点头:“你且教他些法术,我去别处寻些灵异宝物,替他打造一柄武器,不可耽搁也!”言罢施礼,骑青牛而去。

东华帝君目送太上老君远去后,心中已有计较,正欲回院,却见西方云端处,佛光闪现,金光万丈,一苍老古佛乘云而来,叫道:“道兄!老僧燃灯,见礼了!”

东华帝君笑道:“原来是燃灯古佛,贫道未及远迎,甚是失礼!”

燃灯笑道:“帝君过谦了,乃是老僧唐突,还请帝君切莫见怪。”

东华帝君心中虽奇何以燃灯来此,但前番与老子交谈后,心中已稍有计较,便说道:“莫非燃灯古佛业已知碧华院黑风之事?”

燃灯正色曰:“老僧不远万里来此,正为此事也!这马广泰,他日与我佛门甚有渊源,故而老僧前来,一为送宝,二为替那马广泰渡劫是也!”

东华帝君道:“送宝?何等宝物,需劳烦古佛亲送?”

燃灯从袖中取出一羊脂瓶,说道:“此瓶内乃南海观音大士之圣水,可复贵院所伤之灵树。”

东华帝君笑道:“多谢古佛及观音大士之美意,贫道院中亦有些许灵水,可活灵树也!”

燃灯古佛笑道:“东华帝君神通广大,贵院灵性茂盛,我岂不知哉?不过此圣水更有助于除去马广泰心内污垢,令其再无二心,一心修炼也!”

东华帝君笑道:“古佛多虑了!我东华虽能力不济,自认教导弟子倒还游刃有余,且不烦古佛伤神了罢!”

燃灯古佛笑道:“请恕小僧鲁莽,老僧并无与东华帝君争功之意,只是那马广泰,与我佛门确甚有渊源,故而斗胆越俎代庖,还请勿怪哉!”

东华帝君笑而不语,并未答话。

燃灯见状稍愣,半晌后笑道:“此般看来,东华帝君似有不受老僧我心意之意,也罢,正所谓缘不可强求。老僧告退也!”言毕施礼。

东华帝君回礼道:“古佛请慢行,恕不远送!”

燃灯古佛笑笑,双手合十,对着东华帝君施礼,礼毕腾云而去。

东华帝君按下云头,缓缓落入碧华院内,依旧回复了东华先生的模样。吩咐弟子取灵水灌溉所伤之桂花灵树,弟子领命而去,来到东华泉下,焚香施礼,取了些许灵水,灌之于灵树,顷刻间,灵树复原,更无被伤之痕迹。

马广泰见东华先生来了,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东华先生之腿,哭叫道:“师父慈悲!师父慈悲!还请救小芳一救!”言毕泣不成声。却原来马广泰心中早已对牛小芳动情,只是身在修道之所,未能明言,又因日夜相见,不曾觉得有一日会不复相见,故而今日牛小芳被劫无踪,马广泰方知心中疼痛,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马广泰情急伤心之下,不惜抛却心中修道之忌与清静之心,向师父求救。

东华先生闻言心内虽稍怒马广泰尘心甚重,但见他悲切万分,亦是怜他纯真一片,不忍责备。想起他入得自己门下时,方才十几岁,正是情窦初开之年纪,偏偏遇得纯真美丽的牛小芳。而他虽在碧华院修道这十多年,却顽孽贪玩,不曾刻苦习道,凡心难除;又止有这牛小芳一人为女子与他朝夕相处,他怎能不对之暗生情愫?自己平素里未曾理会此等事情,只道是待他心清明定后,自会明白修道之逍遥,放下这女儿之情、男女之爱。是了!那时太上老君说他二人有一场孽缘,如今看来,果不其然也!我东华竟一直失察,罪过也!东华先生念及至此,亦觉自身甚有管教不严之处,遂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牛小芳自幼于我院中长大,我岂能有不救她之理?奈何此事早有定数,我亦不得逆天行事。我这般说,你可明白?”

马广泰只知道抱着东华先生的腿摇晃:“弟子不知什么定数,只知道小芳妹妹自幼父母双亡,身世孤苦凄凉,又遭黑风掳走,生死未知。若是可以,弟子情愿以命抵命,换得小芳妹妹平安,还望师父设法搭救!”言毕猛地磕头,将青石板磕破,头上血流不止。

东华先生见马广泰心诚语实,心想到:“向真他虽是贪恋男女之情不思上进,却也是有情有义之男儿也!如此重情重义,势必有一番作为!”遂将马广泰扶起,说道:“你且宽心,为师得知,那牛小芳福禄匪浅,此番劫难也是她命中注定。”言毕暗思道:“何不趁此机会,激向真苦心修行,免得他日里嬉笑顽皮,蹉跎了光阴?”心内计较一番,遂说道:“牛小芳此番被劫走,乃是天意注定,为师亦无能为力,若欲搭救她,恐须得一个本领高强不畏生死之人前去不可……”

马广泰闻言眼中放光:“我去我去!为了小芳妹妹,我不惧生死。”

东华先生笑道:“这个我知,奈何眼下你并非本领高强之人哩。”

马广泰闻言呆了半晌,继而垂头丧气说道:“也是,就连师父都不知这黑风之来历,我又如何能得知?既不能得知,又更谈何打救?……唉!弟子真是悔恨往日未曾苦心修行,道是情到危时才知真,书到用时方恨少。弟子往日里蹉跎了光阴,方有今日无能为力之憾!”

东华先生闻言心内欢喜,暗思道:“向真已有悔恨之意,看来他已有上进之心也!”遂说道:“既如此,向真,你且随我来。”言毕又吩咐其他弟子:“尔等各归自位,勿得擅离。”言毕转身望前世堂走去。

马广泰擦了擦脸,亦尾随而去。

前世堂内,东华先生念动真言咒语,将水池为茫茫一座刀山,那山,是巍峨高山,只见它傲然耸立,山腰云雾缭绕,不见其顶;那刀,皆是快锋好刀,只见刀尖锋利,寒光逼人,凶险无比。东华先生变化出此凶险之境,绝非幻境,乃是真刀实刃,一则意在考验马广泰是否对牛小芳诚心实意不惧生死;二则避其他徒弟之耳目,暗中授其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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