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变数与天命

“变数吗？怎么会……这么早？”

某不知名的房间里，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女孩赤着双脚虚浮在半空中。

看着面前变成一片雪花的光屏，女孩张口咬了咬搭在下颌的指骨，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女孩的身周被一层淡薄光雾笼罩着，透过光雾仅能看到一双青色的眼瞳，一个凹凸有致的娇小身影以及一头极为显眼的直垂至脚踝的天青色长发。

咬着手指盯着光屏看了良久，不见光屏中的雪花有好转的迹象后，女孩放开小口，手掌在身前一挥收掉光屏后，浮在半空中的身影悄然落地。

“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呢喃一声，女孩认命般的垂下头，飘向房外。

——

炼心路外，石碑之前。

苏澈面色无喜无悲的看着身前自始至终保持着一副风轻云淡闲云野鹤般从容的老头。

“所以说，这里是幻心琴魔传承之所？”

老头轻颌了颌首。

“正是。”

苏澈捏了捏指骨，冷漠的盯着老人。

“希望你没有骗我，如果烟儿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说着，苏澈死盯着老人的眼神更加冷冽了。而在苏澈毫不自知中，他黝黑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抹血色的异芒。

原本正对视着苏澈的老人看到那抹血芒后，身子一颤，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声色匆忙的移开目光后，原本硬直的腰身微不可查的伛偻几分。

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老人拱了拱手，低垂着头出声道，“老朽不敢，至于刚刚那个小姑娘，您还请放心。”

重新抬起头看着面色不变的苏澈，老人犹豫了下，方才低沉着声音小声说了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苏澈解释。

“只有她才能得到琴心认可获得传承，我又怎么会害她。”

老人前后的变化一直在冷眼看着的苏澈自然悉数收入眼中，虽然心中迷惑，但他理智的没有插言发问。因为他隐约能感觉到，虽然这个老头心里藏了很多秘密，甚至有很多能解掉自己的许多疑惑，但他也知道，就算发问，老人也不会告诉他什么。所以干脆不问，但听老人能讲多少。

不过，一直沉默听着的苏澈听到老人所说有关苏如烟的低语后，再也憋不住了。

“为什么是烟儿？”

对视着苏澈，老人面色未变。

“一定要知道吗？”

苏澈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对面老人，表现出他态度的强硬。

老人叹了口气，“有些东西，现在是不能说的。如果说你真的是想要一个答案，那么……”

顿了顿，老人看着面前动作不变的苏澈，微闭上眼。沉默半响，老人方才睁开眼长吸一口气。

“那么，你就当这是天命吧。”

“天命？”

重复着老人的话，苏澈总感觉这个词自己似乎听过或者见过……

“不错，天命。”

老人面色复杂的看着苏澈，眸中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光芒。

“天命，躲不掉逃不开的东西。”

“可是……”

苏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人毫不犹豫的打断。

“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等以后你会慢慢了解到的。”

转过头不再看苏澈，而是看向兀自翻腾起来的雾霾地带，老人笑了起来。

“不过，天命虽然难违，却并不代表你无法去改变她。毕竟只要手段得当，连这天机可是都能遮掩的。”

说着，老人抬头瞥了天际一眼，面色重新恢复古井无波的状态。

而苏澈正沉浸在老人所说的天命难避却可改的话语中，一时没发现老人的异样。

不等苏澈想通透了，炼心路上突然发生异变。

肉眼可见的，原本仅是维持在炼心路入口的雾霾翻滚起来，分分钟便有大量雾霾涌出出口，眨眼间整个炼心路前都被雾霾笼罩。

“该死！”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人呢？你们人呢！”

……

雾霾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侵占了炼心路前的羊肠小道，原本熙熙攘攘聚在道路上准备进入或撤离的众多玩家瞬间慌了神。问候，谩骂，惊慌等等嘈杂的声音使得原本就不宁静的空间显得更加喧嚣。

而正立在石碑前思索何为人生的真谛的苏澈发现这变化后没有多言，径直将目光落到脸上随着雾霾涌出泛起迷之微笑的老人脸上。

“烟儿没事吧？”

如果不是老人所说炼心路只有苏如烟一人进入才能触发传承，要不是因为苏如烟知晓了获得传承后能更好的帮助苏澈而坚持进入的话，单从苏澈这方面来说他根本不想苏如烟去涉险。

而如今苏如烟进去已经有十多分钟了，而等在外面原本就惴惴不安的苏澈突然发现炼心路发生异变第一反应就是苏如烟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怪他敏感多疑焦躁，实在是爱妹心切引发的多种并发症。面上虽然没有多少表现，但对唯一有可能解答他的老人急切的询问将苏澈担忧的心表现的彻彻底底。

他可做不到在自家妹妹有可能面临危险自己还佯装不知的兀自装逼……

老人也不负他所望，淡定的点了点头，慢慢吞吞的说着。

“放心，小姑娘没有丝毫危险……这变化只是到了最关键的选择阶段能量牵引引发的动荡罢了。”

“呼，那就好……”

但为心安的苏澈得到准确答复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满脸一切尽皆在我的掌握之中的老人，苏澈犹豫了下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最关键的选择……是什么？”

听了苏澈的问话，老人抬眼看了他一眼，面色晦明难辨，若有深意的看着苏澈，老人声调提了提，“不可说。”

“……这有啥不可说的，你不说，等烟儿出来我去问她。神神秘秘的。”

苏澈不满的看着啥事都遮遮掩掩的老人，老人倒也不恼，仍是那副古怪的表情看着苏澈，听到他的抱怨后笑了笑。

“我想，你那小女友多半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嗯？”

老人没有理苏澈的疑问，而是若有所感的扭头看向石碑。而苏澈顺着他的目光也是看向石碑。

在两人的注视下，苏澈目瞪口呆的看到原本安安分分的竖在那里的石碑碑身颤了颤，紧接着猛地拔地而起飞射到半空中消失在雾霾的笼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