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意想安慰赖利几句，加上确实也想求证一下，她丢的到底是那一缕魂，可没想到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赖利妈妈不止冷哼一声，还嫌弃的看我一眼，使劲抓住赖利朝屋里拖，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就凭你这样的，老娘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你小子，还是别看了，球本事没得，快点回去换一个有用的人来，把我女儿的病医好了我丈夫的事，就算结了，否则老娘一辈子都纠缠你们家。”

我去，瞧她这话说得小爷我好像真非她女儿不娶了。到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话不多说，转身就走。转身之间，我看见一个鬼祟的影子，在赖利妈妈的身后一闪，一截什么东西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我以为是眼花，使劲的眨眨眼睛，那鬼祟的影子不见了，不能说我笨，只能说好快。

我呆了呆，然后满腹狐疑的转身走了。

正走着，身后传来喊声：“老公你别走，我要跟你去。”

我去，是赖利跟来了，她手舞脚蹈，直奔我而来，她妈妈在后面追来，免不了又是撒泼乱骂一通。

听见赖利妈妈的闹嚷声，村里大姑娘小媳妇，都跑出来看稀奇。

“你们看看，这小子跟他老子一个德行，敢在光天化日下勾引我女儿。”

赖利双臂伸直没羞没躁的朝我扑来。

我灵活一闪，辩解道：“我没有。”

村人们看，赖利是主动朝我扑来的，一下子赖利妈妈太尴尬了，村人们哄堂大笑。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疯疯傻傻的送我也不要。”

还有人说：“管他的，只要是女人，能生儿子，把灯熄了就成。”

更有甚者说：“要是换做以前，我求之不得入赘，老小通吃。”

赖利妈妈从村人们话里听出不对劲，一把拖住赖利就打，口里胡乱骂道：“死女子，都是你惹的祸，害得老娘被人洗刷。”

“哎哟，哎哟。”

赖利可怜兮兮的抱住头，即便挨打，那眼睛也是死死盯着我。眼神充满恐惧无助，迷惘，显得特别的空洞。我于心不忍，走过去把一堵墙似的身子阻挡在赖利妈妈面前，把赖利往身后拉，粗声大气道：“你别打人，有什么话带回去说。”

“哟，我打自己生下来的肉，关你什么事？给我起开，要不然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我看看赖利。

赖利苍白一张脸，披头散发，浑身哆嗦。

双手抓住我的手臂，就是不松手。

村人们起哄了，闹嚷道：“看，郎才女貌，好登对。”

“去去。去去，没你们什么事，站着说话不腰疼，把你们家的闺女送这个克亲小子试试。”

有女人没好气道：“我们家闺女才没有这么没羞没躁抓住人不放的。”

这话触了赖利妈妈的底限，她跳起脚脚大骂道：“你们这些嚼舌头的，小心死了下去遭割舌头，我管教自己家的孩子，关你们屁事。”说话间，她一把推开我，抓住唔唔大叫赖利的头发，往地上摁住，残忍的拖起走。

试想一下，一个母亲，抓住自己女儿的长头发，把不情愿跟她走的女儿，倒拖起走。

这下子村人们包括我都火大了。

“你这是干什么，这样会遭报应的，哪有亲生母亲折腾女儿成这样子的？”

赖利妈妈心虚，急忙松开手。

赖利惊恐万状依旧朝我扑过来，并且无论怎么样都不松手了。

赖利妈妈在众人的指责下，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我看赖利。看她跑路的妈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我怕怕，怕怕。”

“别怕，我送你回去。”我扶起赖利打算送她回去。

村人们对我说：“柯九，她既然喜欢你，何不带回去，捡便宜得媳妇，他日她好了，岂不是好事一桩？”

“算了，我可不敢那么想，再说我还小，还不是娶媳妇的时候。”心里惦记奶奶，赖利成了烫手山芋，带回去不好，丢下也不好，送回去不知道赖利妈妈会怎么折腾她。

想起刚才狠心的做法，随便那个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看不惯。

我叹口气，只好带着赖利朝家里赶，希望赵爷爷能帮到她。

赖利痴痴傻傻，总是莫名其妙的傻笑，走在路上也是不安分，对我动手动脚。我带着她，就像带了一个累赘。

她一会儿摸我的脸，摸了就笑。

一忽儿又抓住我的手看，看了亲一下，搞得我怪难为情，一张脸红到脖子根。

“别皮，好好走路。”

我捉住她的手，低声命令道。

“嘻嘻，老公，你是我老公。”

我的天，这话说得我心砰砰狂跳，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她怎么滴了。

“别乱说，我是你同学，柯九还认识吧！”

“嘘，她来了，带着一根长长的绳子……”赖利忽然变得神秘兮兮的，表情也变得诡异起来，就像在告诉我一件特别可怕的事。听她说这话，我脑子里突地一跳闪现出一抹鬼祟的身影。

那身影是谁？

“赖利，你能懂我说的话是不是？”

“唔唔，你好像我爸爸。”

“哎，我不是你爸爸。”问她话，东拉十八扯，我气恼朝前走。她在后面追，口里语无伦次的喊我爸爸。

尼玛，这算什么事？

刚刚喊我老公，这会喊我爸爸。

这让人听见，可咋好！

“爸爸等我。”赖利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

给人的感觉，我们在追逐嬉戏。

其实不是的。

我突然有点恐惧跟赖利呆一起。

她的神情变幻莫测，还有语无伦次的话，很是惊秫。

我们俩在路上你追我赶，看见的人直摆头，也没有多表示什么。

不过在跑到我们家附近的时候，老远就听见旺财在吠叫的声音。

家里有情况？我心里又是突地一跳，不敢停留，撒丫子狂奔。

赖利见我跑，她也跑。

口里老公爸爸的乱叫一通。

她这样可不好，惊动的人越多，我以后越是没脸见人了。站住，很严肃的样子对她说：“赖利，你不许乱叫，必须要听我的话，如果不听话，我也不要你。”

“哦哦。”

“别喊我爸爸，我这个年龄，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还有别喊我老公，我相信，我未来的老婆，肯定比你好。”

“哦哦。”

说好了我继续跑。

“爸爸，老公等我。”

卧了个槽，晕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