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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使徒》第4章 生命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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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威的眼神躲躲闪闪,电话那边反复提到使徒七号,让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老师秦岳,十年前在诺贝尔颁奖礼上遭到枪击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感到异常的惶恐不安,当时,欧阳春城一枪打空,一枪打在秦岳的胸部,由于是袖珍手枪,距离又在五十米以上,子弹打断了一根肋骨,而后打中了肺叶。所以秦岳伤的并不严重,但是他强烈要求谭威让他进入假死状态。

老师当时的语气很绝望,但是谭威局对不认为老师是因为中枪濒死而感到绝望?他一直疑惑老师当时是为什么感到绝望?

.......................

使徒计划的研究地点在密云区的一个地下基地内,以前秦岳活着的时候,这里每一次举行科学研讨会或者是实验报告会,都会挤满了人,可是此次加上谭威在内,这也不过只有九个人。

这里最年轻的人也就三十多岁,有两位,其中一位是谭威自己带的博士生,一个是陈东平带的学生。另外六人当中,穿着实验服,挺着大肚子的,是谭威的师弟,陈东平;还有一位留着板寸发型,肌肉很是发达的中年男人,他叫任波,是解放军国防科大的教授,是基因工程方面的专家;还有一位头发很少,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这老爷子叫王寺,是使徒计划的重要的投资人,是目前国内最大文化产业的掌门人。他父亲早年靠着房地产起家,后来靠着不断地探索和努力成为了中国首富,企业也开始转型,到了他手上,企业已经成型。他眼光独到,从秦岳开展使徒计划以来,他一直是使徒计划最大支持者。当然作为回报,使徒计划研发出出来的延缓衰老的特效药也一直由他的企业制造。

剩下的三位,一位是邻国的生物学家柯索夫,还有一位是闻名世界的脑科医生威廉,另外一位是在场唯一的一个女人,她是本国政府的代表,一直负责记录“使徒计划”的进展和成果,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姓裴,今年三十多岁,相貌很普通,但是办事很漂亮,每一次实验需要任何材料,只要和她说一声,不需要一天的时间,这东西肯定能出现在实验室。

这女人和这些科研人员不一样,她每天都是西装革履,看着就是极为强势的样子,手里永远端着一个平板电脑,时时刻刻都在对实验进行着记录。

谭威看着在场的众人,大伙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着,他们缄默不语,有的闭上了眼睛,有的翘着二郎腿,唯独投资人王寺脸色红润,一脸的兴奋,要知道这个老爷子是八零后,不过是1980年以后出生的,现在他已经快一百多岁了,如果使徒计划一点进展都没有,他这辈子基本上就这样了。

可是现在这使徒计划似乎已经出现了成功的实验品,那么这也就意味着一百多岁的王寺在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性!

见到没人说话,王寺神情激动的说道“既然实验已经成功了!那就快点投入使用吧,我愿意做第一批体验者!”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脑袋上面为数不多的白色头发微微起伏,他那张满是皱褶的脸因为情绪的波动而不断颤抖,他身边的陈东平则是赶忙扶住了老人家。

谭威深吸了一口气“王总,我想这个使徒七号的成功,可能只是暂时的,我们还要在观察一段时间,不然的话,十年前的不幸可能会重演。”

那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还要观察一段时间?”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这笑容百感交集,狰狞中却又能够看得到几分对未来的憧憬之色。

他身边陈东平想要说话,但是那老爷子深处纤弱枯瘦的手止住“我今年快一百岁了,我是中国首富,我有很多钱,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你们只要答应我,让我再活一百.....不,再多活十年,我可以把我的钱分给你们一半!”

肌肉男任波打量着这位老爷子,从上衣兜里拿出一方白丝手绢,递给老爷子,老爷子缓缓的用手绢擦去由于没有牙齿阻挡,而从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脑科医生戴着白手套,无聊的拄着身后的实验台“嚯,伙计们,我想使徒七号只是个例罢了,他的大脑之中,发现了少量的β淀粉样蛋白沉积形成的细胞外老年斑。而且发现了其脑中存在着由tau蛋白过度磷酸化,形成的神经细胞内神经原纤维缠结,并且我发现他的神经元丢失伴胶质细胞增生。”

众人看着语气轻松的威廉,那两个学生,颇为疑惑的记录着威廉的原话。

“这是什么意思?”一直没有开口的裴女士手里端着一个小型摄影机,记录着整场会议,威廉说的专业术语让她有些疑惑。

而那位来自俄罗斯的柯索夫则是用熟练的中文说的“威廉的意思是说,使徒七号在进入假死状态前,患有轻度的老年痴呆!”

柯索夫的话让王寺老爷子手不禁抖了起来,老爷子情绪有些失控,他下颚轻抖“有没有办法,让我和使徒七号一样?”

王寺的话,让在场的众人不禁一愣,谭威不禁一阵唏嘘“ad(alzheimerdisease)的发病机制尚未阐明,多少年过去了,我们也只是确定了它的特征性病理改变,老先生,你的愿望恐怕我们无法做到!”

王寺凝神注视,他嘴里的口水流到了他的脖子上,他梗着布满了老年斑的脖子,像个年轻人一把嘶哑的吼道“那就把那个使徒七号,解剖了,找出来原因,看看他到底为什么能从假死状态恢复过来?又为什么能够恢复年轻!”

疏忽间,老爷子仿佛是失去了理智,拄着拐就要冲向实验室,而离他最近的陈东平急忙拦住他“老先生,使徒七号,已经复活,他是有生命的,是独立的生命,我们不能剥夺他的生命!我们没权力这么做!”

老爷子固执的将拐杖,丢在地上“你跟我谈生命,跟我谈权力?来,我问你,这实验室之所以能运转下去,是靠着谁的支持?你们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凡事你们想要的我统统满足,我为了什么?现在实验成功了,你却跑过来跟我谈权力?我告诉你们,生命都是有各自价值的,我一生位人类创造了多少财富?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凭什么跟我比?他为科学做出的牺牲,就是最大的价值!”

老爷子说完,在场的众人又都沉默,谭威的内心十分的纠结,他不知道“使徒七号”在成为试验品之前的身份,这些实验品都是由国家封存,提供给他们的一群进入“假死”状态的试验品。

这些实验都是一群体内器官已经接近老化,但是本身却是还没死亡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主动献身科学,通过特殊的医疗手段进入假死状态,避免迎接真正的死亡。

“怎么,没人发表意见了?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办吧,解剖使徒七号的大脑,他的牺牲是为了更多人的长生!”

“呃....王先生,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们使徒七号的身份,因为我感觉使徒七号的生命的价值可能不比你小!”那位姓裴的女士拿着一个发黄的实验填单,这款式应该是有年头了。

“嗯?”所有人的把目光集中到了裴女士的脸上。

“如果记录没有错的话,使徒七号活着的时候的名字,叫做秦岳!”裴女士的语气冷淡,作为一个政府派出的代表,年纪不大的她见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

“什么?”老爷子捂着自己的胸口,身子弓的像一只虾米。

“老爷子心脏不好,先送去急救!”陈东平拿出对讲机喊道,外面的医疗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涌入。

此刻谭威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发麻,他目瞪口呆,整个人就傻掉了。或许自己的老师真的就是救世主,《圣经》中的“拿撒勒人耶稣”。公元元年出生于以色列的伯利恒,三十岁左右开始传道,在总督本丢彼拉多执政时受难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基督照圣经所说,为人类的罪死了,而且埋葬了;又照圣经所说,他在第三天复活了(圣经哥林多前书15章3~4节),并且向众门徒显现,复活后第四十天升上高天,坐在神的右边,将来他必要再来,建立荣耀的国度。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疯了,一个杰出的生物遗传学专家,竟然会把自己的老师当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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