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必将知道！（wirmüssenwissen，wirwerdenwissen.）”——希尔伯特

“希尔伯特在看清了人类无法驾驭奥能这个惨痛的现实以后，转而想要去利用纯度相对较低的‘残次品’——魔能，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魔力，来作为使用魔术的原料。”

“当时的希尔伯特成为了人们眼中的疯子，他狂热的对自己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实验，全然不顾那种实验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怎样严重的后果。”

“只不过有时候，天才和疯子只有一墙之隔，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不但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甚至利用这一点来做自己的伪装，他把自己的住处改造成了一间实验室，如果有人走进那个男人的地下室，他会发现在那个时代中一大部分的妄图学习魔术的失败者，他们的尸体最终都被藏在了希尔伯特的地下室中。”

“希尔伯特的伪装是近乎完美的，他是个疯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走进疯子的住宅。”

“如果说那个时候希尔伯特在人类中还有什么朋友，那一定是戴森（dyson），一个对魔法几乎一窍不通的，医生。”

“戴森和希尔伯特年轻时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在所有人都以为希尔伯特是疯子的时候，戴森还是对他不离不弃。希尔伯特对于欺骗他的朋友这件事一直愧疚不已，那股愧疚一直压在希尔伯特的心上，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最终，对朋友的关心让这个一直被称为‘老好人’的医生走进了希尔伯特的宅邸，并且在地下室中发现了他的这位因为实验而昏死过去的朋友。尽管感到十分惊讶，但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戴森还是第一时间救治了希尔伯特，并且为后者保守了秘密。”

“这件事发生以后的几年间，两个人一直在合作进行着对魔术的研究，最终两个人成功的发明了最初代的魔术回路，并且成功的将其改良让其能够可以被‘学习’，从此开启了魔术的新时代。”

“什么呀？”ash表示出自己的疑惑“怎么突然就成功了？天才一样的费尔伯特穷尽半生心血一无所获的研究，突然来了一个完全不懂魔术的医生然后就突飞猛进直接开启了魔术的新时代？骗小孩呢？”

看到ash不相信的表情，永恩笑了笑：“但是历史确实是这么记载的，我在奥瑞金的图书馆里查到的资料中，引用了后来希尔伯特写在自己传记中的一句话‘如果说是戴森先生精湛的医术拯救了我的生命的话，那么他那过人的胆识和对人体构造的研究则无疑拯救了我的整个人生！’”

永恩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到：“但是啊，历史很多时候，虽然说的是真话，但是它说的只不过是书写历史的人想让你听到的真话。”

“什么意思？想让你听到的真话？”

“从戴森拯救希尔伯特到最初的魔术回路出现，从时间上来说确实只过了几年没错，只不过，尽管有时候我会选择相信有些不合理是巧合，但是大多数时候我更相信巧合都是人为制造的骗局。”

“后来我在研究卡雷为什么会教人类魔术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去查了一下蓝龙一族的历史，因为蓝龙一直远离尘世的原因，他们的历史仅仅只有一些碎片得记录。再这些仅存的碎片中，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卡雷上位以后的一段时间，发生了一场叛乱，虽然具体的叛乱理由已经不可考，但是能确定的是，叛乱一方的首脑是一只‘前朝旧臣’，叛乱持续的时间不长，仅仅几天时间卡雷就完美的镇压了这次叛乱。并且借机清理了不少以前的老人，呃，老龙。”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叛乱，只不过这场叛乱的时间太巧了，恰恰就在希尔伯特他们创造出最初的魔术回路的几个月前！”

“什么意思？你觉着这场叛乱是在希尔伯特的撺掇之下发起的？”

永恩摇摇头：“我不觉着有龙会被人类煽动，尤其还是一直不愿意与人类的蓝龙，不过相比于叛乱的起因，我更关心的地方在于，这场叛乱的结果。”

“结果？”

“那些龙，那些叛乱失败的龙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如果被处死了，那么尸体是怎么处理的的？”

“这没什么好说的吧，龙骨这种对人类魔术师来说宝贵的施术材料，就算是叛徒，也绝对不可能让人类拿到手啊！”

“你把你刚刚说的第一句话重复一边！”永恩突然大声的打断了ash。

“啊？”ash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重复到：“龙骨这种对人类魔术师来说宝贵的施术……材料……？”

ash突然明白了自己刚刚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没错！那个时代，是没有能够利用龙骨来作为原料使用魔术的魔术师的！因此蓝龙很有可能不会保存叛徒的遗骸，甚至随便丢弃也说不定，总不可能放入埋骨地和先祖埋葬在一起吧？”

“这……”ash一时半会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如果你觉着这只是一个巧合，那么你回想一下，希尔伯特的话中的‘戴森过人的胆识’这一辞措，胆识指的是什么？”

“也可能是，那种，大胆的实验中的尝试什么的……”ash的辩白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

“好，就算是这样，但是我们现在从结果回推，为什么，蓝龙的龙骨会成为与我们现在人类的魔术体系中几乎所有种类的魔术都相性极佳的施术材料？”

ash沉默了，她开始尝试着艰难的相信这个事实。尽管每一个理由听起来都像是一个巧合，但是这么多巧合凑到一起，却更有可能是一场已经被规划了无数次的骗局。

“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我们人类整个魔术体系的开端，那个最初的魔术回路，其实就是在一具又一具的人类尸体上利用蓝龙尸体上的魔术回路来测试出来的！”

“话句话说，不仅仅是魔力，我们整个的魔术体系，都只不过是蓝龙一族的魔术体系的拙劣的仿制品而已！”

“那些伟大的魔术师们穷尽一生也难以窥其全貌的魔术，只是一个，残次品？”ash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的说。